第二十九章：下賤
陽光照射在周身，可是讓安可然感覺不到任何一絲的溫度，坐在A市的醫院大門口，來往的人群在她跟前走過，偶有注視的目光落在身上，她仿佛無從知覺。
隻一味的卷縮著身子，讓纖秀的身子看起來更加瘦弱。風吹起她的衣角，雖是借著陽光，可讓她看上去卻是那麽的無助，那麽的痛。
“姑娘，除了正規捐獻！是不能私自賣器官的！這是違法的行為！”醫院回絕的叮囑響徹在耳邊，讓安可然孤涼涼的絕望。
可是絕望過後，她還是站起了身！並且堅定的麵對陽光！
隻要奶奶平安無事，她自己真的不算什麽！
第一次，她主動找了他。
當安可然以一件厚質雪紡襯衫，外加牛仔褲出現在程海東眼前之時，這著實讓他吃驚了一把。
這中間，在每一步走向程海東辦公的總裁室之時，不知接收到了多少的目光。意味不一，審視議論更是花樣其雜。
安可然一路像是沒有看見聽見一般！直接進到了程海東辦公的地方。
稍有異樣的挑挑濃眉，程海東便放下了手中的事物，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如果不知‘底細’，一眼就能誤認為氣質上佳，漂亮過甚的女人！
“怎麽？”他玩味的冷笑：“上這來！是太清閑了？還是沒人陪你裝清純！寂寞了？！”
安可然聽著這刺耳的諷刺，忍著自尊的被削淩！堅難的，最終還是開口：“我……”
剛說完“我”字，便聽到門外邊有人在敲門。
“進來！”程海東瞥了一眼安可然便對著門外說道。
羅清進來了，有絲意外。在程海東眼眸帶笑，嘴角上揚的注視中，羅清很快的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同時也明白，那看似清風春和的笑容，滿滿是不可忽視的利器。
“總裁！剛剛那邊分公司來電話了，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談！”羅清說。“您看機票？”
“現在去訂，馬上動身！”
“是，總裁！”在出門前，羅清還不忘看了一眼安可然！眼神有些迷戀，也有些無法說出口的無奈。
程海東也不再理會安可然，徑直從她身邊走過。那強有力的冷梟之氣，讓安可然的呼吸變得重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出整句話，他就已經不見了身影。
…
當程海東再次出現在她麵前時，已是深夜淩晨一點。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疲憊，俊顏也有著些細細不知為何的糾結。
這點安可然倒是從來不曾想過的！
“怎麽了？很累嗎？是不是因為今天下午的公事？”
安可然的聲音像是暗夜的化蝶，沒有幾多溫度，關心卻還是毋容置凝的展露了出來！程海東頓的抬頭，有些許的愣意！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這麽晚還沒有睡！像是故意在等他！她的出現，讓他成功的再度皺深眉。
濃黑的眉，錯落有致，有著說不出的好看！可是故一緊鎖，就能讓人回憶起他的主人真正的身份。
是討好，所以態度也改變得讓人無法相信。
程海東並不因為她幾句改變的話語，而態度有所好轉。雙腿交疊間，讓他又恢複了那高高在上，冷眼倨傲看人的態度。
“果真是寂寞了麽？”
安可然不以為意，態度千百轉變，她露出微笑，很清淡的那種。“餓了嗎？我去給你做夜宵！”
“說吧！白天找我有什麽事？”他吸煙了，與別人不同的是，他的煙味帶著一種清香。安可然在他點燃的時候就想說些什麽，可是最後還是什麽也沒說。
“我……”語氣遠遠沒有她的臉色那般平靜。
“對了！小寶今天給我打電話了！說什麽，他的寶貝玩意兒就放在了你那房間！你去找出來！我遣人送過去！”程海東直接打斷她。
這讓安可然一下子就卡在那兒了，好半會兒她才納納的說了句：“我去拿！”
“什麽樣的玩具？”她又補了一句。
程海東皺了一下眉頭，“會動會跳會跑，很帥很酷很好很好的寶貝！”這是小寶給玩具加上去的各種麵貌。
嘴角有絲苦意，看了安可然一眼之後又轉輾變成了沒有溫度的冷視。“算了！我自己去！你去準備我沐浴的衣服！”
說罷就走向了安可然所住的房間。
最後程海東手裏拿著了一個“東西”，能大概的確認為，這個會動會跳會跑，很帥很酷又很好玩的，就是小家夥的寶貝！
—個全球限量版的飛鷹變形金剛！
他挑起了唇角，滿是苦意！突然間的無意一瞥，目光就定在了一處。靜謐散發著銀白的光亮，帶習慣了的腕表，正擺在眼前。
正在這個時候，安可然走了進來。她並未發現程海東臉上的異樣，隻是輕聲的問了句：“找到了嗎？”
“的確是找到了！”程海東側過身，冷颼颼的目光盯得安可然一陣不適與凝惑。
“怎麽了？找到了不就挺好的嗎？”她低頭，盡量忽視著那冷如玄冰的目光，看著程海東手中的玩具說道。
“那這個……你又該怎麽解釋？”程海東動作生硬的舉近了手中的腕表，可憐安可然對此事全概不知。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程海東，木然的說道：“這不是你的腕表嗎？為什麽要突然這樣問？”
“嗬！”程海東忽然翹起唇角笑了，那種低視與嘲蔑，格外的讓人刺眼。“也是！你本就屬下賤資質的！我這樣問起來，也算是好笑了！”
直到這會兒，安可然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你是在懷凝？我偷了你的腕表？”
“難道這不是在談一個冷笑話？這塊表就在你的房間！”程海東冷若冰霜的眸子，聚集了太多尖銳的輕視與嘲諷！
安可然白著臉色，突然翕動的嘴唇，變成了緊咬。
過了許久，她才納納的說道：“是的！確實是我偷的！”很輕，輕得像是剛剛根本沒有人在說話。
雖然她並不知道他的腕表為什麽會在她的房間裏。
程海東還是聽見了，一點也不驚訝！仿佛她在他心裏就該這麽做才是合乎常理！
“貓與老鼠的遊戲這麽快就終結了？！”冷嗤出口間，手中的腕表似乎沒有再次重新帶回的意思！
“既然覺得是我偷來的你不想要了那就給我吧！”
程海東有輕微的挑眉，然後抿唇笑道：“那你承認你下賤麽？”
“我承認！我下賤！”
安可然的腦裏隻有奶奶那張滿是痛苦病情的臉龐。
“好！”程海東改變了主意，將腕表收好。“這塊表，價值一百萬！”丟下這樣一句之後，他就走了，隻留下了一臉愕然的安可然。
她還沒有明白他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