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清雅（2）
時間指向了十點。
某個寶寶已經窩在她的安媽咪懷中睡著了。一雙小手還不安的扯捏安可然的衣角，仿佛怕她跑了似的。
把小寶抱到床上安頓好後，安可然開始陷入了思緒。
伸手捏了捏秀挺的眉，眼晴再一次看向了時間。爾後，便到電話旁，撥通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喂！小朵，是我。”
那邊停滯了一秒，便放下了陌生號碼帶來的凝惑，開始扯開嗓子大喊：“死安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擔心你！你現在在哪呢？”寧小朵心裏有些著急。
“我……”安可然吱了一聲，最終還是說了實話。“在小寶家裏。”
“天呐！”寧小朵分明沒料到，“你怎麽又跑到那個狼窩去了？”
安可然現在沒法解釋，隻是問：“小朵，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嗎？你現在在哪？昏迷醒了身體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站在有些涼意的大街上，寧小朵的心裏卻是充滿暖意，“我身體無恙！現在住在旅舍呢！你現在趕快過來吧！”
安可然眉宇有些深色，“小朵，我現在還不能過去。”
她知道小朵不會罷休，不再給她回話的機會，徑自的說：“小朵你放心！照顧好自己就行！我沒事！明天一大早我會去找你的！”說完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這中間，小寶好幾次在睡夢中喊著媽咪。
安可然聽著，心情卻是愈加的複雜。
十二點。
門外終於有了響動。
隨之門被打開的一瞬，一股酒精的氣息便撲麵而來。無凝，這就是這個男人為什麽晚歸的原因。
走近，安可然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是澀的，除了隻字無語，就是無動於衷。
眼前的男人，臉上由於醉意，有著熏離的迷然，深刻如刀削的五官，俊美間，朦朧治冽，高檔的名牌襯衫，領口隨意闖開，露出一片精壯的完美。
醉亂如他，倒是平添幾分野性和不羈。
睹然間，一雙深邃銳利卻有著幾分醉意的眸，直挺挺的望過安可然。
驚慌間，心下同時設了屏障，她遠離了程海東幾步。
輕漠的語氣像是對著空氣，“小寶睡著了，飯菜已經做好，熱過，在桌上。我現在該回家了！”腳步邁出的同時，那雙鷹隼般的眸子，躍過桌上的菜肴，隻是分秒間便散發出陰冷的精光。
在安可然不知所以的情況下，手腕被人硬生生的拽住。
痛，她沒出聲，清寂的眸子裏映著他危險的氣息。“是誰讓你做這一桌菜肴的？！是誰？你以為你是誰？我的女人？程家的女主人公？嗯？”
迷醉的酒氣噴灑在臉上，溫熱間，更是尖灼。
手上的痛意也更深，安可然蹙緊眉，清澈的眸子依然無波，心在承受。此刻，她隻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如惡魔般瘋狂的男人身邊。
不待她接話，下顎突然被掬起，一記深沉冷凜的目光如尖銳的利箭，毫不修飾的直接刺探。“清雅，你不該回來的！四年前的晚上，就像現在這樣！你做了滿桌的菜肴，等著我回來！說是提前為我慶生！可是後來呢！第二天我的生日，你卻永遠的消失了！跟著別的男人跑了！為什麽？為什麽？”
醉了，真的醉了。安可然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她驚震於他一連串錯付的話，她更愕然，他雙眸間突然躍閃的痛楚！
心，有絲恍然。
痛楚？是痛楚麽？她沒有閑情再去分析，眼前的局麵，隻會讓她漸愈感到後怕。掙脫間，隻奈他力道卻越發野蠻，霸橫，生硬，掠奪。
“清雅！”他突然翹起唇角笑了。“我想你……”眼底反是暗生陰鷙，隨著心底某種噴發。
霸道的吻落下來，掠奪間，驚慌了安可然。
“你放開我！我不是清雅！”出口的聲音，根本無法越過現在的如影如夢，隻一道隨著過程，殘情消逝。
男性的雄厚力量，根本無法敵對！
隨即便感覺到一陣騰空，她錯被程海東當作他口中的清雅，送往了床上。
吻沒，衣散。
醉意產生的幻影，讓程海東心裏起了思念的欲望，滾燙的身體，火焰直線上升。
嬌嫩的紅唇，纖白的頸項，柔軟的清香，帶著燎火欲望的手掌，寸寸落至。緊窒的空氣，讓迷亂的人更加迷亂，清醒的人僅剩悲涼。
“不要……”出口間，手被鉗製，反抗分毫起不了作用。
“你放開我！我不是清雅！不……”一掌探下，安可然驚恐的一陣顫瑟，秀挺的眉宇緊緊擰成一團，被吻雍紅的唇瓣上，是一個又一個的泛白齒印。
縱然再堅強，有過兩次的驚悚鬥爭，心還是崩塌了！
眼前的男人，已經沒有了清醒的思維！ 順著眼角緩下的液體，灼痛了臉頰，坦露於夜，冰涼入肌。
…
“不要碰我！我不是清雅！你放開我！瘋子！”雙腿被抵開的一瞬，安可然的心跟著也失去了溫度。
“媽咪……”
無盡的可怖中，突然響起了一聲迷萌不清的聲音。
揉了揉眼晴，小寶還是迷糊的狀態，眼晴並未睜開，隻一味的咕濃著：“媽咪，小寶要尿尿……”
興許是心中的意念變了，跟著習慣也帶動了，先前小家夥半夜如果想尿尿，或者是喝水，都會自己爬起來搗鼓。敢情是安可然的到來，讓熊孩子產生了依賴。
“小寶……”安可然仿佛抓到了救銜草。“小寶你在外麵嗎？”受著折磨的抵禦中，她思量著該用怎樣的一種方式，能跟小寶講清，逃脫眼前的局麵。
可料安可然這一聲喊，隻讓小家夥迷糊了三五秒鍾，便一下子睜著大眼晴醒了過來，小短腿，立即朝著他爹地的房間跑。
根本不用安可然為難。
好久好久以前，好幾次，小寶半夜爬起來，都會聽見爹地房裏有聲音，姐姐哭著在求饒。
這已經在小家夥心中形成了觀念，隻一點，那就是爹地在欺負媽咪。
壞爹地，說了不會揍媽咪欺負她的，騙人！小家夥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起床該做的事情。
“媽咪……”
“爹地，你快放開媽咪哇，別欺負她了！”
“爹地！爹地！”隨著稚噥的聲音，門上還不斷的咚咚作響。
這個英俊的男人，意識已經到達了無可回轉的地步。任何叫喚，反抗，都隻會讓他更加的看清心裏那空著的那個位置！安可然的無意，讓他激發了思念的瘋狂！替代了清雅的位置！
每吐出一句清雅，都讓安可然感到絕望！悲涼！
“爹地爹地爹地！爺爺來了，爺爺帶著媽咪來了！媽咪說她好久沒見小寶，想小寶了，要把小寶從爹地身邊帶走哇！”
“爹地，你再不開門！小寶就要坐著飛機跟著媽咪飛去美國了哇！”
“爹地，小寶要去美國了哇！”
“敖！”也不知什麽時候小白來了，小寶激動的不小心一腳在踩在了它身上，發出一聲敖叫。
這悲慘的叫聲，響徹在夜裏，讓程海東深黑的眸子，頓的漸漸清醒了幾分。
“嘔！”胃裏一陣痙攣。
意識到什麽，程海東驚掣的回神，火烈的酒精從喉嚨裏湧出，“清雅，不要帶走小寶！”
胃裏舒服了些，再從洗手間裏出來，甩了甩頭，剛剛像是一場夢境！空空如也的大床上，程海東鄒著修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