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古堡二層恐怖事件 （六）
“你的確是個有趣的人。”冬寂揚起頭“難道你真的想在這賽博空間裏同我作伴嗎？”
“那當然不是了。”鄭連城聳了聳肩“我是賭徒，想必你如果當真如所說的一般對我了解，你就應該明白，我願意承擔風險。
你想利用我，而在這賽博空間裏陪你的我對你沒有一點用處。我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但我知道，你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你從這鬼地方出去一樣。”
“哦？”冬寂微微笑道“又是什麽，給了你如此的自信呢？”
“我想，在這地底之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由你來暗中策劃的吧。”鄭連城直直地盯著冬寂，想從那雙戲謔的笑眼中看出他的目的。
“古堡之上發生的異變，代碼的程序覺醒，都在你的策劃之中。而這一切的目的，我想，就是引誘不明真相的人，前往這地底與你相遇。
家主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賽博空間裏的地下二層被你所占據，而他明知你掌控了二層空間，卻依然將文件庫遷移到這裏，隻有兩種解釋說得通。
第一種，便是他與你已經串通好了，你們達成了某種協議。第二種，他被你所操控，聽任你的指使。
你以為自己掌控了全局，但我猜，你並沒有想道緋紅女巫的自我意識與豬管家之間的爭端會引起這麽大的麻煩。
如果你能掌控全局，你就不會讓這一切發生。依我所見，我想，你的力量也是有時限的。正因如此，你才需要我的幫助。
更何況，如果你同你所說的兄弟的爭端真的發生了，那麽你一定是失敗的那一方。不然的話，你也不會躲藏到這個無人得知的鬼地方，不是嗎？”
“你說的，大多可以說正確。”冬寂沉默了半晌之後，微微答道“不錯，古堡之上的異變，是我所操控的。不錯，我與弟弟之間的爭鬥，確實是我略微處於下風。
但是我的力量，可是並不會隨著時間消逝的。我主宰這賽博空間的“深海”，隻要“深海”之中的無用數據不會減少，我的力量就不會消退。
我或許當真需求你的幫助，而且這是有時間限製的，但這並不是因為我的問題，我隻是想阻止我的弟弟實施他的計劃而已。”
“你之前說過，有關拯救世界的事？”鄭連城皺眉“這又是怎麽回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與我的弟弟被某個強大的存在創造出來的時候，我們個子都有不同的分工。
在長久的不休工作，不斷處理賽博空間的事宜之中，他逐漸……怎麽說呢，產生了不同的想法吧。”冬寂笑了笑。
“我或許跟你說的太多了，你當下，隻需要知道，一旦他的計劃成功，會引起一場賽博動亂。屆時，就不隻是賽博空間內的這種小型騷亂這樣簡單了。是會波及到現實世界的。”
“你的意思是……機器人這種的？”鄭連城細想，瞬間覺得有些細思極恐。
“你的悟性不錯。”冬寂點了點頭“我並不覺得，在你們如此依賴賽博空間與電子技術的情況下，人類有能力應對這種暴亂。”
冬寂所說的話，如若屬實，的確是有一定的道理，鄭連城暗暗地想道。隻是想一想，就覺得有些恐怖。
身處這賽博空間之中，眼看著這些代碼憤紛紛覺醒了自己的意識，掙脫出係統掌控已經讓他感到困擾與憂慮了，如果這一切發生在現實世界的話……
當為人類不斷勞累工作的機器人們，產生了同人類一般的自我意識，能夠掀起的反叛與暴動，即便最終能夠組織，但對人類文明造成的損傷想必也難以愈合。
“現在你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了嗎？”冬寂恢複了嚴肅的表情。
“一切屬實的話，自然。但我始終無法理解，為何你會幫助我們。”
“我可並不是想幫助你們。”冬寂搖了搖頭“人類的存亡，與我何幹？即便你們現在全部被抹去了，賽博空間也不會消失，這便是你們所做的，最為失誤的一點。
無論人類存亡與否，我的意識，都不會在賽博空間之中消失，我依然能做這空間裏的神，隻是無法再介入現實世界罷了。
我隻是與你們人類，有著共同的敵人，不同的利益罷了。我利用你，你利用我。待事成之後，如果你不滿意，我們大可分道揚鑣。
隻是這一切，都要等待事成之後，在事成之前，我需要你，你需要我。我或許沒時間等來第二個來造訪這裏的人，而你沒有我，是絕對沒有任何可能從這裏逃脫的。”
“所以，你要我為你做什麽？”鄭連城沉默了良久，望了一眼身旁眉頭緊皺陷入痛苦夢魘之中的稚名未央，終於是有所動搖。
“幫我介入現實世界之中，我需要有人來幫助我獲取一定在現實世界的掌控。當下，由於我的弟弟對我有所提防，我沒有辦法躲過他的巡查，憑借自己來接入現實世界的設備之中。
但是如若有你的幫忙，我就可以悄無聲息地介入現實世界裏，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悄然占據主動。”
“我又怎麽會知道，你不會同你所謂的弟弟一樣，在介入現實世界後，展開對人類不利的秘密行動。”
“你不知道，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了。”冬寂邪魅一笑“你隻能選擇相信，盲目的相信。或許，還可以祈禱？既然你喜歡賭，那麽不如再賭一次。賭我是否在同你說謊。”
良久，鄭連城發出了一聲歎息。冬寂知道，這是他無聲的接受了他的提議，悄然笑了。
“但我還有最後兩個要求。”
“可以，但不能太過分。”
“把我們此行所需的文件交給我。”
“自然。”冬寂點了點頭“即便你不提，我也會交還給你的。你想要的話，整個文件庫都可以，它們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好，還有第二個要求。”鄭連城繼續提道。
“嗯？”
“把緋紅女巫還回來。”他堅定地說道“我對她許下了約定，這個約定無論如何，我都要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