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浮士德
“所以呢，是想跟我聊什麽？”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後，奧列格端詳著鄭連城與川島愛“是什麽事情會讓你冒著激怒我的風險如此冒進？”
“川島姐，”鄭連城轉向川島愛“你來說明一下吧。”
“嗯。”川島愛點了點頭“奧列格先生，我是川島愛，新選組的頭目之一。”
“我知道新選組。”奧列格吸了一口古巴雪茄“你們主要控製著豐島區，在北區也有一點產業。大頭目…桐生，桐生新太郎是吧？”
“是我們不錯。”川島愛對奧列格知道的這麽多有些詫異“今日拜托康城來見你的原因，是因為我們最近和中川軍工起了一些矛盾。”
“中川軍工？”奧列格眯起眼，似笑非笑“你們膽子不小啊，在東京敢同中川軍工與荒木會社作對的人，不多。”
“這個就無須你擔心了。”川島愛表情轉冷“他們襲擊了我們的一個據點，死了很多弟兄。我…”
“請稍等一下，”奧列格打斷了川島愛，將視線放在了鄭連城的身上“夏目先生，你是新選組的人？”
“我？我不是。”
“那我就不明白了，”奧列格疑惑地攤手“這件事，同你有什麽關係？”
“我…”鄭連城一時語塞“川島小姐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思前想後，用了一個相對官方的托辭。
“嗯，我明白了。”奧列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很抱歉，川島小姐，請你繼續說下去。”
川島愛顯然對奧列格的態度十分不滿，強壓著怒火“雖然新選組相對中川軍工而言，勢單力薄，但是我們也不是可以隨便欺壓的主兒。
我有計劃，我要突襲中川軍工位於豐島區的地下賭場。”
“膽子很大，也很敢想啊，川島小姐。”奧列格似笑非笑“隻是你有考慮過這樣做的結果嗎？”
“獅子可以對遠處的獵物視而不見，但如若獵物主動送上門還對他調戲，這結果…想必不言而喻了吧。”
“體量小有體量小的好處。”川島愛冷冷地說“獅子可以對麋鹿趕盡殺絕，卻對蟄伏的蛇無計可施。
我們的計劃會很周密，更何況還是在我們掌控的市區內。待中川軍工反應過來時，我們已經揚長而去了。”
“既然你想的這麽周到，那我似乎也沒有勸阻的必要了。”奧列格揚起眉毛“所以呢，需要從我這裏得到些什麽？”
“人手，與軍火。”
“恕我直言，以新選組的體量，人手與軍火想要滅掉一個賭場的話，應該是足夠的吧。”奧列格凝視著玻璃杯中的金黃色威士忌。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隻是不想獨自承擔風險而已。”他一眼便看破了川島愛的心思，讓她啞口無言。
“無妨，對我而言，你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麽不重要。”見川島愛一時語塞，奧列格笑著說了下去“需要多少人手？”
川島愛一咬牙“至少需要20人，要經驗老道，訓練有素的老手，還有軍火。”
“我可以借你30人，軍火按照北部聯邦KGB五年以前的配置來配。”奧列格輕抿杯中佳釀“既然夏目先生與謝爾蓋維奇是老相識了，就由他來帶隊。”
“這麽好？”鄭連城吃了一驚，他沒見過談判時自己給對方加福利的。
“既然我答應你在任務事成後作出讓步，我就不會食言，夏目先生。”奧列格將雙手交叉於胸前。
他的動作裏充滿了經過精心計算的人性，令人生厭“但是，作為交換，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川島愛謹慎地皺起眉，不知道這老狐狸心裏打的什麽算盤。
“這一切，要建立在新選組幫我找到墨西哥黑幫偷走的軍火之後。”奧列格不緊不慢地說“既然要合作，那一定得互幫互助才是。”
川島愛咬緊嘴唇，陷入深思。
“當然，我要求不多，隻需要你們派出10個人來，裝備則由我來提供。”奧列格接著補充“事成後，我答應你們的，會立刻兌現。”
“你們甚至可以在被盜取的軍火中挑選心儀的武器，可以把這當作…我的一片誠意吧。”奧列格笑了笑。
“之所以願意做出這些讓步是因為我對夏目先生，很感興趣。”
“我？”鄭連城十分驚訝“我隻是一記無名小卒而已。”
“你過謙了，夏目先生。”奧列格擺了擺手“你我是一類人，隻是你自己還沒有覺察到而已。”
鄭連城不知該說些什麽，一時語塞。
“隻是10個人對吧？”川島愛在深思熟慮後，開口道。
“10個人，沒什麽其他的要求，剛加入極道的新人都可以。”奧列格端詳著川島愛的表情，那對異色瞳顯得格外詭異。
“好，我答應你。”川島愛歎了口氣，隨後點了點頭。
“哦？不需要請示一下桐生新太郎先生嗎？”
“這種事，沒什麽必要，用我自己的人手便是。”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川島愛依然看起來憂心忡忡的“希望你說到做到。”
“不必懷疑我，川島小姐。”奧列格輕輕搖頭“正如夏目先生所分析，我做事有一套必須遵守的準則，你可以把我看成，一個有精神潔癖的人吧。”
“夏目先生，”他轉向鄭連城“所以可以透露給我存放軍火的位置與策劃這起偷襲的人姓名了嗎？”
鄭連城看了一眼川島愛，後者點了點頭。
“地址位於板橋區距埼玉縣15公裏的一家化工廠地下室，具體的信息我會發給你的。”鄭連城說道。
“策劃這起行動的人是伊莎貝爾蓋拉多，錫那羅亞集團老大的三女兒。出於某種原因，她竟然親自來到日本來處理生意了。”
“有趣，越來越有趣了。”奧列格抿起嘴唇，透露出一種刻薄的殘忍。他隨後病態的笑了出來“謝謝你夏目先生，你的信息給我提供了很多幫助，在這裏向你表示感謝。”
“我會立刻開始進行計劃的，在行動前，會告知二位。希望兩位也可以信守承諾，言而無信是我最為討厭的行為。”
他從沙發上起身，對鄭連城與川島愛伸出他的機械手。
“不會的，那麽，等待你的消息。”鄭連城和川島愛也一同起身，同他的機械手緩緩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