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分明找茬
晚晴起初也是不相信的,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懷了他的孩子,而他也卻是那般殘忍,憑著今日他如此之態度,晚晴可以想到,她肚子的這個孩子今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想到這裏,晚晴隻覺得腦子一陣“嗡嗡嗡”響個不停,一時之間她竟亂了陣腳,老天爺還真是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不過還好有太夫人為她撐腰,情況還真不算糟糕。
晚晴有孕,太夫人是最為高興的,起初她隻是隨便說說,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美夢成真,晚晴還真是爭氣的很。
一聲令下,便讓晚晴搬到了寧壽軒,這自然是太夫人的意思,理由很簡單,既然懷了生孕,晚晴與鳳秋胤便不能再同房,而且安排在自己視線所及的地方,晚晴也算安全。
不過,這裏麵也是有太夫人一點點私心的,晚晴搬到寧壽軒,有她坐鎮,成寧兒也便不敢經常來打擾晚晴,眼不見心不煩,她既讓晚晴遠離了所謂的情敵,也為自己省去了諸多麻煩。
日子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天,晚晴卻變得更加嗜睡了,這晚上睡了,白天也睡,由於胎位不正,太夫人是不讓她下地隨便走動的,躺在床上,也是無事可做,自然也便睡下了。
這日,日過三竿,晚晴才緩緩睜開雙眼,由於嗜睡,她越發覺得自己的身子胖了很多,就連坐起身來都變得有些吃力,不過還好有紅梅與雙兒在,晚晴成了府上備受關注的對象,她們倒是一刻都不曾離開晚晴半步,就見晚晴稍稍起身,她們便一個疾步,跑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
對此,晚晴總覺得太過緊張了些,每次醒來,她都很不自在,終於,今日她便再也沉不住氣,坐起身後,便對紅梅說道:“你去忙吧,總是圍在我的身邊,隻怕將軍也會有意見的。”晚晴知道,紅梅一直是鳳秋胤的貼身丫鬟,如今被調到她這邊來,隻怕鳳秋胤身邊便沒了照應的人,而他一向孤傲,生活上的起居也自是不會親自動手。
“夫人您就放心好了,我不在,也有綠竹在,將軍那邊沒事的。”紅梅倒是對綠竹很有信心,想來也是,鳳秋胤的身邊又豈能有平凡之人?
晚晴輕歎,旋即說道:“綠竹在,我自然放心,隻是她一個人,隻怕是忙不過來。”對於鳳秋胤,她是很了解的,他若真能委屈了自己,那她也不會有此一遭了。
紅梅卻不以為然,微微一笑,說道:“夫人隻管休息便是,其他的不勞夫人操心,紅梅這就給您取保胎藥去。”也不等晚晴再說什麽,紅梅便瞬間出了房門。
待紅梅走後雙兒坐在一旁,守護著,靜靜的,也不多說一句話。
靠在床頭,晚晴隻覺得哪裏不對,心中也頓時有了些不安,於是正欲下床卻猛地被雙兒攔住,“小姐,你這是要作甚?”
晚晴看著她,說道:“速陪我去見將軍,我有急事!”
雙兒自是不會放她走的,於是又阻止道:“小姐胎位不正,不宜走動,您還是在床上歇息吧,若是有事,雙兒替您去辦便是。”
“不行,此事你辦不來。”晚晴急急答道,一看便知,此事非同小可。
雙兒終究拗不過晚晴的堅持,於是便不再阻攔,小心翼翼地扶著晚晴便向鳳秋胤的書房走去。
同一時間,鳳秋胤的書房中已是一片狼藉,地上滿是宣紙,幾支毛筆散落一地,而那木刻的硯台也被他劈成了兩半,再一看他那張絕美的臉,一雙鳳眼散著犀利的寒光,嘴角微顫,看來火氣不小。
在他的紫檀木的桌下,綠竹跪著,顫抖著身子,不敢喘氣,一張俏臉已是白的驚人,眼中全是恐懼,那是一種很深很深的恐懼,那抹恐懼,如一個溺水的人一般,得不到解救。
鳳秋胤注視著她,良久,他才冷冷開口:“綠竹,你在我身邊也有數年之久,難道還不了解我寫字要用什麽樣的墨嗎?”
綠竹跪在地上,雙手微微發顫,好半響,她才小心翼翼地答道:“將軍息怒,奴婢確實拿來的是您最愛用的馬血玉墨,不會有錯的啊!”
“放肆!”鳳秋胤怒火中燒,重重拍了下桌子,使得綠竹不禁顫抖了一下。
“你還學會了狡辯,我常年用那寶墨,自是比你清楚,難不成還冤枉了你?”
綠竹實則被嚇得不輕,見他如此暴怒,便不敢再為自己辯解,隻是那淚水不止,亂了妝容而不自知。
待晚晴趕到,綠竹已被掃出門外,晚晴心頭一緊,想起了幾日前雙兒也有此一遭,心中不忍便疾步上前,將綠竹緊緊攬入懷中,關切地問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隻見綠竹忽地使勁往她懷中鑽,口中還斷斷續續地哭泣著:“夫人,奴婢好怕,奴婢沒有拿錯墨,奴婢好怕啊!”
聽著綠竹的哭泣,晚晴頓生惱火,她就知道鳳秋胤不甘有一個人伺候,他這分明是找茬,非要鬧得雞犬不寧不可。
果然她預感的不錯,這幾天的確已是他的極限。
於是晚晴大步走進書房,也不說話,隻是看著他那張臭臉,心中恨意更甚,此人當真不是人,竟如狼一般殘忍!綠竹服侍他多年,自是不會拿錯,縱使錯了,也不該將其掃飛,如此殘暴的行為,真不是常人所能做的。
似乎聽到腳步聲,鳳秋胤以為是綠竹,心中怒火更甚,也不抬頭去看,便又直接開口吼道:“你還敢回來?”
晚晴自是看不慣他這般目中無人的囂張氣焰,於是也冷冷回道:“我為何不敢回來?”
鳳秋胤聽出晚晴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直視著她的雙眸,竟有短暫的停頓,須臾,他沒了方才的怒火,卻還是語氣不善地問道:“你怎麽來了?”
晚晴冷冷一笑,回道:“妾身是為夫君前來磨墨的。”
鳳秋胤聽罷便已知曉了她的來意,心中更是不悅,他從不喜歡有人為下人求情,而晚晴竟如此大膽,也竟然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