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思想又不純潔了
他拉起她往外走。
森見到她的那一刻驚愕極了,不過他掩飾的本事已深得主子的精髓,不過一瞬,便恢複了常態。
車子穿過大半個倫敦城,在一間工作室的門口停下。
“不必等我。”遲睿衝前方吩咐一聲,下車,攬了她的腰前行。
“睿,你不回酒店?”裴小伍倒是嘀咕起來,不讓森等他,難不成今晚要在這裏過夜?
遲睿偏頭,輕覷了她一眼,“怎麽,這麽快便趕我走?別忘了,你是我老婆。”意思是,老婆的義務該盡的還是得盡。
“切,自以為是。”她至今還記得遲夫人說的話,那張紙算不得數的。
他驀然停下腳步,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我看有必要提醒你,至少在這裏,那紙婚書是有法律效力的。”不止是英國,世界上大多數國家都是承認它的,不是嗎?
這話的深層次意思是,憑他什麽顧少卿之流,休作它想。
“知道了。”她看似嗔怪地斜斜一眼,唇角卻噙了盈盈笑意,甚是歡喜。
穿過安防森嚴的門禁,饒是遲睿見多了大場麵,仍是不小地震撼了一下。
狹長的藝術走廊,兩邊的透明玻璃展示櫃裏,一件件珠寶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怎麽樣?”裴小伍如數家珍地一一介紹,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上發出奇異的光芒,那是一種自信與信念的光芒。
他圈住她的纖腰,“這些都是你的作品?”
“當然。”她頗為自得地搖頭晃腦,“我正在籌備巡回展覽,這個工作室是我和顧少卿合作開的,他出資金,我出設計……”
裴小伍突然住了口,因為她發現,男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睿,你思想又不純潔了。”她揪著他的耳朵,一邊搖一邊吃吃地笑。
“嚴肅點。”
遲睿氣惱地將她搗亂的手捉了下來,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
“你不打算跟我回去?”他問。
是噢,她太激動了,居然忘了這個問題。
“要不,我將工作室遷回去?”
遲睿的臉色終於和緩了一點,“當然要遷,而且必須撤回合作,由我出資。”
這個似乎有點難,何況當初注冊“伯爵夫人”商標時,伯爵夫人曾提出,除了顧少卿和裴小伍,不允許任何人使用與她有關的一切。
“好啦好啦,臉拉得老長,讓人害怕,來,笑一個。”她用手扯開他的唇角,拉出一個笑弧。
“你還知道怕啊?”她的樣子哪有一點害怕,分明是越來越放肆了,他睨了她一眼,卻是拿她莫可奈何。
格格格。
她笑著拖起他的手,往前麵走。
盡頭便是她的房間,“遲先生,請!”她開了門,滑稽地一彎腰,做出一個請姿。
“討打。”他朝著她的掌心就是一下,邁開修長的雙.腿跨了進去。
“唔,好疼!”她跟在後麵,捧著手心,誇張地大呼小叫。
疼嗎?
那就對了,她若不疼,又如何能抵消三年來,他夜半無眠時,想她想得痛不可抑的滋味?
一方小小的客廳,布置得精致而溫馨,充滿小女兒氣息,跟他想像中的差不多。
“噯,那個不能進。”
臥室的門關著,他想都沒想便要推門一看,不想她搶上一步,擋在前麵不讓進。
“難不成有不可示人的秘密?”眸光兀自一沉,如深不可測的海,陡然掀起了驚濤駭浪,而他,已冷了聲線。
她斂眉,低首,卻不肯退卻,“女孩的閨房,男人勿進。”好一個振振有詞帶有理有節。
“首先,你早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其次,我是你丈夫。”作為人夫,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有權占有她的身體,何況踏足小小的一間臥房。
裴小伍失了理,便改了策略,凝著一雙水眸央求道:“可不可以不進。”
遲睿不耐,裏麵可能藏著的秘密令他抓了狂,長臂伸出,捉住她的胳膊,也未怎麽用力,她的小身板便到了他身後。
下一瞬,他扭開了房門。
眸光驀然放大,然後回縮。
房間不大,布置也簡單,不過是一chuang一櫥一chuang頭櫃,是他一向的風格。
那寶藍色的褐調chuang品怕是並不好淘,難為她了,除了新舊不同,那紋路質地甚至呂牌,都與他公寓裏的一模一樣,就連窗簾也是,顏色式樣不差分毫。
她複製了他的臥室,那間兩人快樂地糾纏、痛苦地掙紮過的地方。
怎樣相思,才會複製情.人的臥室,然後,與時間拚記憶?
“討厭,說了不讓進,偏進。”她訕訕地笑著,臉上是秘密被人看破的難為情。
男人驀然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傻瓜。”一聲淬了愛憐與痛惜,喃喃而出。
“我不是。”她不是傻,隻是思念濃時,無法排解的笨辦法。
呃,好像笨就是傻的別稱,看來在他麵前,她還真是逃不掉這個渾號了。
“你不是傻瓜,我才是。”他是真夠傻得可以的,居然會讓她從身邊跑掉,好悔!
他拱進她的頸間深嗅了一口,再也不必於她遺下的衣物間尋找她殘留的味道了,歡喜地歎息一聲。
“嘻嘻,癢癢。”偏她,縮了脖子,拱了肩膀欲迎還拒。
遲睿不盡興,一邊唇舌輾轉一邊語音含糊不清地:“好小伍,別躲,好嗎?”
可是癢得鑽心,似銷魂,又似難受,她一下子跳了開去。
墨眸星沉,薄怒滋生,他命令:“過來。”女人任何逃跑的姿勢,都會令他條件反射性地生氣。
裴小伍突然發覺自己惹禍了。
“那個我過去,你答應不懲罰我。”不行,得先求下特赦令。
遲睿勾唇,隨即沉了笑意,不是威脅勝似威脅:“我隻能告訴你,我數三聲,如果不過來,絕對有你受的。”
“一”。
“好了,好了,我過來就是,你輕輕的.……啊!”他一個數字還沒數完,她乖乖地跑了回來,話未落,他吻上她雪白的頸,齒尖咬住她的頸動脈。
她吃痛,眉睫湧上一層淚花,卻再也不敢動一下。
“還敢不敢跑?”他鬆開她,低聲喝問。
“不敢了。”睫毛彎彎,掛了露珠,甚是可憐。
他的心尖疼得一顫,百煉鋼頓時化作了繞指柔,俯下來,溫存地用嘴一一吸去,鹹鹹的,情.人的眼淚。
她聽話地閉上雙眸,靜靜地承受著他的恣意縱.情,任他薄唇帶著滾燙的溫度滑過每一寸肌膚,灼燒著她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