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死無葬身之地
“寧家小少爺還真是衰人撞大運，竟然娶了這麽一個尤物……”
雖說瀚海和山河的合作已經持續了幾個月的時間，但實際上婁耀發卻是一次未見過這林千雪。
一方麵，婁耀發覺得自己屬於大少爺派係，因而為了避嫌故意在本應該自己出席的濱江新城改造的項目上讓下屬代勞。
另外一方麵，婁耀發有幾分擺譜的意思。
他心想著自己怎麽著也是掌管著五千億市值的大公司的總經理和一個隻有幾千萬規模的山河肩並肩著實有些丟份的味道。
也正是這兩種心理的作祟，讓其失去了盡早一睹林千雪傾國容顏的機會。
“是寧小少爺跟林小姐到了，快請進，快請進。”
稍微愣神之後，婁耀發收斂了自己的那些歪心思，站起身離開座位，一臉笑意的迎上了林千雪和寧洛。
“婁總，這次我們不請自來，冒昧打擾了。”
“林小姐哪裏的話，不打擾不打擾。兩位，請這邊坐。”
嘴上說著客氣話，婁耀發將兩人引導了會客區。
由於秘書小娥被楊晉這色痞弄走，端茶送水的事情婁耀發便隻能自己做。
給林千雪和寧洛兩人倒茶之後，他也坐到了對麵。
“婁總，這次我們來相信您也應該清楚是因為什麽原因吧？”
喝了一口這上好的碧螺春，林千雪直接開門見山。
“嗬嗬，這個我自然知道。兩位是衝著山河同我瀚海的合作事宜來的吧？”
婁耀發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林千雪道。
“正是！婁總，我不明白我們山河同瀚海合作好好的，為何突然就要解除合同，終止合作。這似乎並不符合瀚海集團的利益吧？”
“林小姐，這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如果從集團的利益出發，解除和山河的合約的確有些匆忙了一些。但是，你也知道，我雖是江城分公司的老總不假，可卻也要受到上麵的管轄。一些事情乃是上麵做的決定，我也沒辦法。說到底，在這件事情上，我也隻是執行者，決策者並非我。你來找我，我也挺同情你們山河的遭遇，可同情歸同情，我該怎麽辦還是要怎麽辦。”
“不然，我這總經理的位置就坐不穩，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
林千雪原本以為婁耀發會跟她打一番哈哈，她反駁的話都想好了，卻沒想到婁耀發竟是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承認這件事情乃是燕京方麵下的決定，一時間卻是讓其有些不好接話。
沉默了數秒鍾之後，她又重新抬頭看向婁耀發。
“婁總，此事就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了嗎？畢竟，我們先前的合作都是極好的。而且我們山河也有願望和信心將濱江新城打造成整個江城市的試點項目，我想這對於婁總以後的高升應該也有不少的加分吧？”
“林小姐，我知道你的意思。說真的，從我個人意願，我自然是希望這種合作是繼續下去的。你們山河從中得利，我得惠，是兩全其美的結局。但是此事我真的都沒有決定權。”
婁耀發露出一抹為難之色，歉意的繼續說道。
“很抱歉，林小姐，瀚海和山河的合作必須終止了，這是你我都無法改變的結局。”
“是嗎？那我知道了。”
“既然不能合作，那咱們就談一談賠償的問題好了。不知道瀚海集團現在對於我山河的損失準備怎麽賠償？”
“賠償的問題呀，這個……林小姐，實不相瞞，目前分公司的其他幾個副總和幾名部長都出差在外，這個賠償的問題，暫時還沒提上日程。要不這樣，你們再等等，等他們都回來了，我們開個公司內部會議，製定一個賠償標準，再給林小姐你們回話？”
“要等多久？”
林千雪心頭微微一沉。
如果說先前終止合作的問題上，婁耀發選擇了直接了當，開門見山。
那有關於這賠償的問題，對方則是選擇了打太極，準備蒙混過去了。
雖沒有直接從瀚海集團的正是通告和函件裏得知瀚海集團準備怎麽處理這一起違約事件。
但是小道消息是瀚海集團內部有些人是準備拿上次濱江新城開發項目采購部以次充好的事情來做文章了。
借由那次事件賴掉這上億的賠償金。
上億的賠償金對於偌大的瀚海集團不算大錢，可是對於山河卻是活命錢。
因為鋼筋混凝土完全不達標的緣故，當時的山河是將已經建好的地基直接全部拆除再原來的地基重新施工的。
而這其中牽扯到了拆遷費、建築材料重新購置的費用以及民工的工資等多重經費問題。
疊加起來，已然讓山河投進去了上億的資金。
這筆資金之中，有一部分還是林千雪從寧洛姑姑交給他的黑卡之中挪用的。
再加上先前的啟動自己接近三千多萬。
這才幾月的時間，山河在濱江項目上砸進去了足足一億三千多萬。
如果拿不到瀚海集團的足額賠償金，山河想要靠著剩餘的那幾百萬現金流維持公司運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誠然，林千雪可以繼續從黑卡之中挪用個千八百萬應急，可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生意生意，開公司做生意是為了賺錢謀利，哪有天天往裏麵貼錢的買賣？
“這個嘛，就不好說了。短則十天半月，長則個把月吧，畢竟幾名副總跟部長事情也是多得是。”
“那就是說婁總是準備把我們耗著咯？”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寧洛終於開口。
先前半仰著的身子也重新坐直，接著他站起身來，沒去看著婁耀發在屋內踱著步子。
“婁總，你我都是聰明人，也清楚瀚海跟山河的事情是怎麽一回事，多餘的話我也不想多說，說了傷感情，畢竟山河一些人我也認識，大家還一起吃過飯喝過酒。三天時間，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賠償山河一應所有的損失，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說完話，寧洛這才回轉過身來看向婁耀發，眼神灼灼，充滿銳意。
“三天？寧小少爺，這時間有些太短了吧？而且，賠償所有損失，這也不現實呀。要知道，在這次事件中，我瀚海也是損失不小……”
“你們瀚海損失跟我們山河有個屁的關係！我們和你們合作好好的，是你們自己提出的終止合作，是你們毀約，說到底是你們自作自受，怎麽著，自己犯了錯，還要我們來跟你們均攤損失不成？”
“婁總，做生意可不是這麽做的。”
“話是這麽說，不過你們山河似乎也有做的不妥的地方吧？”
婁耀發沒想到寧洛會如此咄咄逼人，一時間卻也被說的有些語塞。
微微沉吟了一下，這才繼續開口。
“看樣子婁總也是傳言中準備拿濱江項目部采購部采購的問題來說事的一員咯？”
“非我想要拿這件事說事，而是你們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妥，不是嗎？”
“不妥？那按照婁總的意思，我們發現了問題，就應該不管，任由劣質水泥劣質鋼筋進入濱江新城的開發建設之中，為以後埋下巨大的安全隱患，然後出事，你們瀚海整個江城分公司集體完蛋，你這個分公司老總直接被拖去判刑是不是？”
寧洛眼神銳利，繼續追問道。
“寧小少爺的話說的嚴重了一些吧?”
婁耀發額頭開始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來。
坊間都說寧家這小少爺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燕京方麵也說這寧家二少爺沒啥本事。
這給了婁耀發極大的錯覺。
而今一番交手之下，他才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是瞎掰。
此子比大公子不知道要難對付多少倍。
“嚴重嗎？婁總，看看這是什麽。”
說話間，寧洛走向了沙發，將放在林千雪一旁的文件袋拿了起來，從裏麵抽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婁耀發。
對方有些疑惑的將照片接了過去。
等到他看清楚照片之上的人之後，臉色瞬間大變。
“你……你們偷拍我？”
帶著憤怒之色，婁耀發怒瞪向了寧洛和林千雪。
“偷拍？不好意思，我還真沒這嗜好。”
“那這照片是怎麽回事？”
“那就要問你自己嘍，在這材料供應上你提了人家供應商多少的回扣，才讓人家不得已以次充好，來為自己謀利。”
“婁總，你都給這供應商的人觥籌交錯了，你說真要出了事情，別人還會認為你跟這事情沒牽連嗎？要是到時候那些人再狠狠心集體供人你是主謀，怕是你連在牢裏蹲幾年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一顆槍子送你上西天都有可能。“
這邊，寧洛說的輕描淡寫，而婁耀發卻已經是冷汗涔涔，站在那裏手已經有些打哆嗦起來。
他當然清楚這裏麵的道道。
許多事情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都要被扯出來。
這些年他自己貪墨的錢財可是不少，收取的他人好處更是不計其數，這些問題平時沒人會提及。
一旦出事，那就會全部被翻出來。
到時候，自己的問題就不僅僅是收取濱江新城材料供應商和采購部回扣這一個問題了。
問題擴大化，他將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