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良苦用心
“小周，你先去吧，我有要緊事要同小寧說。”
“是！首長。”
小周鄭重的敬了一個軍禮，旋即轉身離去。
等到小周走後，軍神霍青鬆又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了下去。
原來軍神前輩離去這麽多年，北方戰區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說以前的老部下大多都願意繼續追隨他，但是新的勢力也在北方戰區紮根萌芽。
就算是他繼續掌持軍神的位置，以後在北方戰區也不能在如以前那般隨心所欲。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燕京之中有些家族對於老軍神占據北方軍神位置多年卻沒有再新立寸功一事意見頗大。
與此同時，燕京方麵包括寧家、葉家在內的諸多家族也聯係上了他，讓其讓賢，並作出了承諾會在隨後有更為要緊的位置讓其擔任。
幾方考慮之下，最終霍青鬆放棄了對於北方軍神這個位置的爭奪，選擇讓給了他人。
而寧家、葉家也兌現了承諾，將對抗異界的西南總指揮一職由其擔任。
接到任命之後，霍青鬆便趕去了燕京，將軍神令交出之後，便開始挑選西南指揮所的人員。
這一耽擱又是十幾天。
等到再趕到江城已經是二十天後了。
“您的意思，您現在的位置是我寧家和葉家幾大家族博弈的結果？”
寧洛微微皺眉。
“可以這麽說。”霍青鬆點頭。
“可我這就不明白了，要職的任命不是應該總軍部和幾位大領導拍板嗎？此事？”
“是有總軍部和大領導拍板不假，但是燕京的幾大家族可以對總軍部和大領導進行建議，寧家和葉家乃是五大世家之二，再加上其他家族一同，我擔任這個位置也就不難了。”
“當然，這也是一種博弈的結果。和戰區一樣，有關對抗異界的指揮機構也別按照東西南北中劃分為幾大區域了。”
“而你寧家和葉家聯手推舉出來的分別是西南和東北以及中部指揮所。“
“至於其他的則被其他的家族和組織推舉的人奪取了。”
“怎麽這話說的像是在分贓一樣？”
寧洛眉頭一皺，頗為有些不舒服道。
“你可以說是分贓。”
“為何？”
寧洛神情又是一怔。
這句話從軍神大人嘴裏說出來他有種天方夜譚的味道。
“嗬嗬，且聽我為你細細道來。”
“眾所周知，你們所得到的情報都是異界比我們地球勢力要強悍吧？”
“是！”
寧洛點頭。
從知曉異界的存在並且知道異界和地球最後想連通是一個不可逆的局麵的時候。
寧洛就一直聽說異界的實力要怨強於人類。
一旦連通之後人類可能將麵臨千古未有之浩劫。
“怎麽說呢，這句話你可以理解為對，也可以理解為不對。”
“什麽意思？”
“這種說法目前來說還無從考證，隻是一些悲觀情緒者在獲知連通不可逆之後進行的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推測罷了。”
“而軍部方麵也恰好需要這種較為悲觀的推測來調動龍國古武修煉者和各大戰區的備戰積極性所以對此事從未否認，久而久之，一傳十，十傳百，便成了人類在異界麵前毫無勝算。”
“天地間的一切講求一個平衡，陰陽互補，相生相克。自然，人類也不會弱到不堪一擊的地步。”
“既然會發生異界和人類世界相互連通的情況，這就說明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在推動這些。”
“至於是什麽，以目前我們的視界還無從知曉。但是這雙推手最後的結果絕對不是為了覆滅人類。”
“同樣，我們人類應當也沒能力覆滅生物，這種連通更多的可能是一種進化。”
“進化？”
“不錯！”
霍青鬆再次點頭。
“人類處於末法時代太久了，長此下去，靈氣越來越稀薄，人類世界將再無修煉者。而和異界的連通，要麽是兩個末法時代世界的融合，走上另外一條文明道路。”
“要麽就是一些人提及的弱肉強食，強者世界侵吞人類世界。而在這兩種推測之中，我更傾向於第一種。”
“您是說兩個同處於末法時代的異界融合？”
“是！”
“那為何就不能是第二種？”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麽話？”
寧洛繼續問。
“天下熙熙皆為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類是如此，其他異界生物難道不是如此嗎？”
“我地球本不是一個資源多麽豐足的星球，天地靈氣稀薄，汙染日益嚴重，如果是弱肉強食，總要有一些油水撈不是？”
“沒聽說過強盜去搶掠窮光蛋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霍青鬆說著，臉上掛笑。
“雖然您老這話說的有些不像一個軍人說的，不過的確是這麽個道理。”
寧洛點頭。
“那有沒有第三種可能性？”
“有，但是極小。”
“什麽？”
“就是和人類連通的將是一顆靈氣無比浩瀚，卻又無生靈的星球，等同於天上掉餡餅，砸到人類頭上，促使人類再次走上修煉文明。”
“您這話說的就像是人類百億人口集體中六合彩頭獎一樣。“
聽得霍青鬆的話，寧洛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人類跟老天是親戚？
專門送上帝大禮包給人類？
“嗬嗬，你知道就行，這第三種是目前認為最不可能的情況。”
“而且根據龍國以及世界各國目前發現的一些稀碎的連接通道，我們發現，這異界並非是毫無生物，其中生物實力也是有強有弱，大體和人類差距不大。”
“所以大部分人相信第一種說法？”
“是！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我們也隻能認為第一種可能性更大，至於是否會有第三種，第四種可能，目前總軍部的科學家們正在用超強計算機推演。”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一旦異界和人類連通，衝擊是無可避免的。為了抵禦衝擊，各國都已經在未雨綢繆了。”
“而在這其中，龍國是走在最前麵的。”
“國外也已經開始備戰了嗎？”
“絕大多數是備戰狀態，但是還是有一些小國相信這是上天給予人類的懲罰選擇了等死。當然也不乏一些國家很極端，想要滅了異界所有生靈，搶奪異界的資源。”
“我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是哪些國家，這些貨祖上的強盜基因夠強大的。“
寧洛翻了翻白眼撇嘴道。
有著悠久搶劫曆史的西方世界可不就最好這一口嗎？
“咳咳咳，小寧，這次你怕是猜錯了。其實這次主戰擴張的我們龍國軍部的人也不少。”
輕咳嗽了一聲，霍青鬆道。
“我們?＂
＂是！“
“咱們龍國人雖說受儒家思想影響頗中，不怎麽喜歡搶掠他人財物，但是百年的屈辱史也讓我們新時代的龍國人，一味的忍讓，一味的做老好人也許並不是最好的生存方式。”
“更重要的是，別的國家向著搶奪了，而我們選擇故步自封，就等於將自己送入危局。”
霍青鬆這般一說，寧洛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倘若異界真的沒有想象的那麽強，主戰的西方世界便可長驅直入劫掠異界的資源。
到那時候，龍國臥薪嚐膽積攢了百年國運好不容易重新強大，極有可能就會因為這些從異界的來的修煉資源被抵銷掉。
軍神前輩的意思，軍部高層中有人已經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也主張擴張。
“那您老是怎麽認為的？”
“我？我算是一個溫和派吧，見機行事。”
吃了一口菜，霍青鬆又抿了一口酒。
“在我看來，異界不是那麽好染指的。但是同樣，我們也要做好隨時染指的準備。畢竟龍國百年，多少龍國先烈拋頭顱灑熱血才得以積讚其如今恢弘的國運。”
“總不能因為一個異界的出現將國運再次丟掉。所以，一旦異界勢弱，人類世界向異界擴張無可避免。”
“但同樣，一旦異界勢強，我們人類世界也不得不進行防禦，不然人類將麵臨滅族之位。”
“因而，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在人類世界和異界的連通節點上陳兵是必須的事情。“
“這次叫你來，不光是為了跟你講述這些事情，另外還有一件事情。”
“您說。”
寧洛也是吃了一口飯，抬首道。
“我想讓你擔任探查使一職……”
“我？探查使？”
寧洛眼珠子一瞪。
“不是，軍神前輩，您該不會是想讓我進入異界吧？”
“正有此意。”
“噗，軍神前輩，我可救過你的命，您別把我往火坑裏推呀？”
噗的一下子，寧洛將喝到嘴裏的酒吐了出來，被嗆的連連咳嗽了幾聲。
“你小子急什麽，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不是，異界那地方到底有啥玩意兒，我也不清楚，兩眼一抹黑，我進去了，九死一生呀？”
寧洛苦笑。
自己一個先天境的修為，這點修為在地球上都不夠看。
進入了異界，那還不是跟螞蟻一樣別人捏死？
“你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霍青鬆被寧洛的求生欲給搞的哭笑不得。
“好好好，那您說。”
寧洛點頭。
“我隻是讓你任探查使，可還沒說讓你進異界呀，再說就算是你想進，那也要連通之後你才有機會，而今隻是備戰狀態，你慌什麽？”
“噢噢噢，那就好。不是，我不進異界叫什麽探查使呀？”
“你想洗脫罪名嗎？”
“不想。”
寧洛腦袋搖的如撥浪鼓一般。
“說實話！”
“想！”
“這就對了。各大軍區的指揮所正在遴選探查使，我們西南戰區我報的你。我將你報上去，就是要給他們看個樣子，說明你有將功贖罪的願望。”
“我沒有罪！”
寧洛辯解道。
“我知道你沒罪，這還用你說？”
狠狠瞪了寧洛一眼。
“可為相信沒用，必須最高軍事法庭宣判你沒罪你才真的沒罪。而在這之前，你要證明你自己沒罪，並且找出當年陷害你的人。”
“你覺得你隻在江城，能找到嗎？就算是有一幫老家夥幫你翻案，可是其中細節又有誰比你更清楚，唯有你自己才能最後證明你自己的清白。”
“所以我讓你淡然探查使一職，給上麵表個態，說明你願意為龍國的開拓事業奉獻自己的力量。一旦通過，你離恢複軍籍也就不遠了。”
“隻要你能再恢複軍籍，我可動用自己的力量將你安排執行一些特別任務，你可從中搜集證據，還愁自己不能洗脫冤屈嗎？”
“另外，除了你洗脫冤屈一事，你就真的不想去異界看看？雖說有風險，可是風險和機遇並存，有時候一個人一招得勢便可衝天，你小子就不想？”
直視著寧洛，霍青鬆的沒一句話幾乎都落到了寧洛的心坎裏了。
三年多的時間，每次他都跟人家說對於過往從來不在乎，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多麽在意自己的名聲。
要不然當初被別人罵私生子也不會跟燕京那麽多世家子弟交惡了。
而今背負叛國罪名，他又怎會不想洗脫。
沉默了許久
寧洛堅毅的抬起頭。
“軍神前輩，您不必說了，我答應您就是了，您就說怎麽做吧？”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欣賞的寧洛，寧家之龍。”
伸手狠狠拍了拍寧洛肩膀。
“我也不瞞你，這個提議不是我提的，是你爺爺提的。”
“我爺爺？”
寧洛又是一怔。
“是！他說他需要你第二次涅槃！涅槃浴火重生，成為真正的寧家男兒。”
“小寧，你爺爺雖古板無比，可是對你的期許可是一點也不低。”
霍青鬆慨歎。
以前和寧家並無多少交集，可是經由這次軍神位之爭，他才領教了寧家這位老爺子的厲害。
其看事情目光之長遠，獨步天下，看人看事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爺爺嗎……”
寧洛微微垂首，呢喃了一句。
腦海中浮現了那一種從小就嚴苛的在自己麵前從未有幾縷笑容的古板老頭子。
以及那一句至今讓他記憶尤深的話。
“男兒當有大誌，私生子怎麽了？私生子那是別人給你的，你是什麽想成為什麽這才是你自己決定的！”
“給我站起來，再給我流蛤蟆尿，就給我滾出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