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兩難境地

  宏攸當時就是一愣：“許愛卿，你怎麽也和皇後一樣著急，朕的幾個兒子還小，根本不知道哪個可以立為太子啊！”


  許文微微一笑：“皇上，自古立太子都是立長不立幼，皇上當然要立旬意為太子，這一點難道還有什麽可以懷疑的嗎！”


  宏攸皺著眉頭，這些事情他不是沒有考慮過。他本來也想立旬意為太子，可是曾瑤惜整天在他耳邊嘮叨，說旬武聰明可愛，將來可以做太子。更為要命的是，宏攸自己也很喜歡旬武，這小子長得白白胖胖的，很是招人喜歡，所以宏攸一直拿不定主意。


  “許愛卿啊，立太子的事情朕看還是緩一緩，畢竟皇子們都還小，立了太子萬一不成器就麻煩了。”宏攸在找借口推脫。


  “皇上廢長立幼取亂之道，這個道理皇上應該不會不知道，老臣懇請皇上，隻要旬意沒什麽大的毛病，必須立他為太子。”許文早看出了皇帝的心思，所以旁敲側擊的提醒他。


  宏攸見他把話說得這麽強烈，有些不高興：“許愛卿，你怎麽也迂腐起來，朕沒說要廢長立幼，隻是說等孩子長大一些再說，這萬一旬意不成器，立他為太子不是誤國誤民嗎，再說了朕還不是很老，不會那麽快死的。”


  見宏攸這麽說，許文趕緊跪倒：“皇上贖罪，老臣失言了。”


  宏攸擺擺手，示意他起來。許文慢慢站起身說道：“皇上，幽州又傳來壞消息，城裏的百姓們因不堪西域人的騷擾，紛紛往內地跑，現在幽州一代已經造成了混亂，一些歹徒趁機燒殺搶掠，皇上是不是派兵前去維持一下次序？”


  宏攸沉思片刻：“也好，回頭朕發個旨意，讓胡將軍帶人馬前去。還有，朕已經派駙馬去西域了，朕想，駙馬是西域的順義王，和可汗有血緣關係，隻要他見到西域可汗，情況會有轉機，西域可汗也會給朕一個說法的。”


  許文點點頭：“皇上英明，要是沒什麽事情，那老臣就告退了。”


  宏攸忽然說道：“對了，明日早朝你安排一下，朕就不去了。”


  許文很想勸一下宏攸，不要沉迷酒色，可是又有些不敢，站在那裏支支吾吾的。宏攸有點納悶：“怎麽了許愛卿？”


  “沒有，沒有，老臣告退。”


  許文剛走，皇後沐夢婉走了進來：“參見皇上。”


  “免了，一旁坐下吧！”宏攸頭都沒抬，依然批閱著奏章。沐夢婉已經習慣了皇帝的冷淡，說道：“皇上，臣妾聽說幽州又鬧事了？”


  “是啊，西域可汗也不知怎麽搞的，明明說好了兩家和好的，怎麽忽然派兵騷擾，朕已經派兵去了，對了，倪軒和雨懷也去了西域，朕想不日就會有答案。”


  “皇上，臣妾今天在後宮，聽到那些太監宮女們在嚼舌頭，說什麽皇上要廢長立幼，皇上，您真的不打算立旬意為太子嗎？”


  宏攸一下心情大壞：“你這都哪裏聽說的，誰立太子現在連朕都沒打定主意，那些奴才怎麽就清楚，去，把幾個嚼舌頭的都抓起來，打他幾個大板，看他們還敢亂說不。”


  “是啊皇上，臣妾已經把幾個多嘴的奴才抓了起來，狠狠抽了他們幾個巴掌。”沐夢婉自豪地表功。


  宏攸對皇後這次表現還是很欣賞的：“今天去母後那邊了？”


  “去了，臣妾也把這事跟母後說了，不過很奇怪，母後不但不生氣，反而勸臣妾不要為難那些奴才，母後還說，母後還說……”


  “母後說什麽？”宏攸抬眼看著沐夢婉。


  沐夢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母後說，皇上不立太子，肯定心裏有想法，這一陣皇上老是往詠春宮跑，旬武又那麽招人喜愛，底下人有些猜測也屬正常。”


  宏攸把筆啪地放在桌上：“母後真的這麽說？”


  “皇上，臣妾可不敢亂說啊，皇上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問母後去。”沐夢婉說著謹慎地低下頭。


  宏攸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怎麽母後也攙和進來了，不行，擺駕慈宣宮。”宏攸覺得有必要和母後談一談，怎麽最近老是圍繞著立太子的問題，難道這裏麵有問題？


  沐夢婉也跟著：“那臣妾也去？”


  宏攸不置可否，沐夢婉就厚著臉皮跟著去了。來到慈宣宮，太後鄭環正在逗旬武開心，曾貴人正在一旁垂手而立，看來這位貴人也在打太後這張牌，見太後十分喜歡旬武，她是打心眼裏開心。


  “兒臣參見母後！”宏攸照常給鄭環請安，曾瑤惜也趕緊給宏攸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見到曾瑤惜，宏攸精神大好：“哦，愛妃也在這裏啊，喲，旬武也在，快讓父皇抱抱。”宏攸抱起旬武，在他臉上親了又親。旬武此時已經會說話了，奶聲奶氣地叫道：“父皇好！”


  宏攸好開心，說實在的，他喜歡旬意，更喜歡旬武，對那個旬衛倒是沒什麽感覺，一個是因為他的母親是婁才人，地位無法和這兩位想比。立他為太子幾乎不可能，宏攸看了看曾瑤惜：“朕想和母後單獨說一會兒話，你們能不能退下？”


  曾瑤惜當然乖巧，抱著旬武退下了，那位沐夢婉很是尷尬，大老遠的跟來，卻也要回避，氣得她幾乎要發作，但是她還是隱忍住了，她知道和皇上較勁隻會自取其辱。


  閑雜人等退下之後，宏攸說話了：“母後，兒臣聽說你也著急立太子之事，這可是真的？”


  太後鄭環點點頭：“這還用說，太子乃一國之本，不立太子就是哀家也心有不安啊！”


  宏攸確定沐夢婉沒有說謊，繼續問道：“既然母後有了立太子的想法，您認為哪個皇子可以立為太子呢？”


  太後鄭環看了看宏攸：“哀家覺得旬武不錯，隻是他的生母是曾貴人，又不是長子。旬意其實也不錯，隻是不如旬武乖巧，攸兒，你覺得誰做太子合適呢？”


  宏攸沒想到母親也是傾向於旬武，本來平靜的心又躁動起來：“母後，兒臣也是有意立旬武為太子，隻是怕群臣不服。”


  鄭環搖搖頭：“關鍵不是百官，而是你的心，立旬武為太子，你的那位盧嫣能答應嗎，你能看著盧嫣的兒子失去已經到了嘴邊的太子之位嗎？”


  一句話戳中了宏攸的軟肋，是啊，朕要是這麽做，實在無法麵對盧嫣，旬意沒錯，朕何忍廢長立幼。可是，要是真立旬意，那又似乎對不住旬武和曾瑤惜，宏攸陷入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