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體察民情
洛城的街頭略顯破敗，掌櫃們都懶洋洋地坐在店鋪裏，也許是生意慘淡，掌櫃都提不起精神。客人很少光顧倒不說，倒是乞丐來了一波又一波。對付這些要飯的，掌櫃們一般的都是用一通臭罵的法子，來打發這些叫花子。宏攸太子走在大街上，感覺這裏的氣氛跟京城大相徑庭。京城的百姓一個個精神飽滿，做生意的也來勁，再看這裏，一切死氣沉沉的。
宏攸太子走進了一家布匹莊行，店老板一看有客人來，急忙迎出來：“喲，二位客官，你們要點啥，我們這裏的布匹品種齊全，您想要啥樣的，我們這裏都有。”
宏攸太子搖著折扇，一副闊少的樣子：“你們這裏有上等的絲綢嗎，我想給我的夫人做一套衣服。” 宏攸太子打哈哈道。
“有，有，客官請進來看，我們這裏的絲綢各色花樣都有，請問夫人喜歡什麽顏色的，需要多長尺寸的布料？”掌櫃一見有生意做，自然很熱情。
宏攸太子裝模作樣地挑選了一下，隨即隨便要了幾尺絲綢。掌櫃的小心包好，宏攸太子付了銀子，順口說道：“你們這個布莊好像生意清淡啊，怎麽就我一人啊？”
掌櫃一聽，頓時感慨萬千：“客官是外地來的吧。”
“是啊，我們是過路的客商，也想在這裏做點買賣。”
“一看就是，你們要是做生意啊，還是往別處去，這裏的生意不好做啊。”掌櫃真把太子當生意人了。
“為什麽呢？”
“為什麽，還不是官府搜刮得厲害，百姓哪有銀子買這些奢侈品啊，你們啊要是做奢侈品買賣的趁早到別處去。”
“那老板這布莊難道也算奢侈品？”
“那當然，百姓飯都吃不飽，哪有銀子買布料，尤其是絲綢，更是無人問津。”
這時，布莊外又進來幾個乞丐，口口聲聲要吃的，被掌櫃一頓臭罵，還是宏攸太子拿出一點碎銀子施舍給他們，這些乞丐是千恩萬謝，臉上滿是喜悅之色，宏攸太子心情卻相當沉重，自己的臣民過成這樣，他這個太子的心裏自然不好受。
宏攸太子問一個乞丐：“你們為什麽不回去種地，畢竟乞討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那乞丐歎口氣：“要是種地能填飽肚子，我們怎麽會出來丟人現眼！”
宏攸太子驚訝道：“為什麽，難道這裏的地裏長不出糧食？”
乞丐把手一攤：“那倒不是，隻是地租太高了，一年忙下來，省下點糧食還不夠糊口的，要是遇上災年，我們隻好出門乞討了。”
“地租貴，難道官府就不管嗎？”
乞丐苦笑一聲：“官府？他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我聽說官府還有參股，我們是年紀大了，要是年輕，我們也加入青蓮教，反正活不下去了，早晚是個死，也混個飽死鬼。”
“青蓮教！”宏攸太子的神經一下繃緊了：“青蓮教，那不是反朝廷的邪教嗎？”
“話是這麽說，可是起碼可以填飽肚子，我們也想老老實實做大楚的臣民，可是我們沒辦法啊，要是能填飽肚子，誰去造反啊！”
乞丐的話深深觸動了宏攸太子，是啊，治理國家首要任務就是要讓百姓有飯吃，要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 那你們怎麽知道如何加入青蓮教嗎？”宏攸太子試探性地問。
那幾個乞丐打量了宏攸太子一眼：“公子，您是有錢人家，不缺吃不缺穿的，何必去攤那渾水，那可是殺頭的買賣。”
宏攸太子微微一笑：“我隻是好奇，不過別看我現在衣著光鮮，也許將來也會和你們一樣。”
那些乞丐相視一笑：“看在這銀子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其實要加入很簡單，隻要你到洛平山山神廟登個記，交一兩銀子就可以了。”
宏攸太子一愣：“還要交銀子啊，那要是沒有銀子咋辦？”
“乞討呀，像我們一樣，等攢夠了銀子，就可以入教了。”
“那你剛才不是說，年紀大的不要？”
“是啊，銀子是必須要交的，但是他們還是要看年紀，像我這樣估計他們不會要，要是公子加入，應該沒問題！”
“嗬嗬，看來現在啥都要有銀子啊！”
“是啊是啊，這年頭造反都造不起啊！”幾個乞丐說完繼續到下家乞討去了。宏攸太子就問掌櫃的：“洛平山怎麽走？”
那掌櫃瞪大眼睛：“二位，你們真的要造反啊！”
宏攸太子微微一笑：“沒有，我隻是想見識一下嘛。”
“哦，那你可以往東約十裏地，那裏有條小路直達洛平山，到那裏你可以再打聽一下。”
“哦，那多謝掌櫃的。”宏攸太子說完走出了布莊，韓勇跟了過來：“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
“洛平山啊。”
“啊！”韓勇嚇得不輕，“少爺，不可以啊，洛平山估計是青蓮教的老巢，我們兩個人去是不是太冒險了。”
“怕什麽，我們是假裝加入的，他們怎麽知道我們真實的身份。”
“不行不行，太子爺這樣實在太冒險了，要是太子實在想去，也得通知胡將軍，要不然我決不答應。”韓勇護主心切，自然不想讓宏攸太子輕易冒險。
“哎呀，你怎麽越來越膽小了，要是驚動了胡將軍，那他又得派侍衛護送，你說我們一群人去，那不是更引起青蓮教的懷疑？”
韓勇看了看宏攸太子：“話雖如此，但是太子獨自前往真的是太冒險了，這萬一要是出點岔子，我怎麽向皇上交代！”
“什麽獨自前往，不是還有你嗎，你不會保護我啊！”
“太子爺，我這兩下子如何能夠保證太子爺的周全，還是回去吧太子爺。” 韓勇幾乎在哀求。
可是宏攸太子主意已經定了：“好了，你不要說了，我們這隻是去看看，洛城我根本沒有來過，他們絕對不會認出我來的，你就放心吧！”宏攸太子說著竟然獨自往前走。
韓勇急壞了，他很想攔住宏攸太子，可是他是主人，自己隻是侍衛，用強自然不合適，剩下的隻是不停地哀求：“太子爺，真的太冒險了，小的這兩下子真的無法保護太子，太子千萬不可冒險啊！”
宏攸太子回頭盯著他：“你怎麽跟個女人似的，男子漢大丈夫就當視死如歸，更何況我們隻是去看看，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在宏攸太子堅持下，韓勇最後還是勉勉強強地答應了：“那可說好了，隻是去看看，看看就走！”
“行，看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