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願做人媳
練情夢跟著鄭佩環的語境想到了滕龍，但是臉麵上盡可能的表現無所謂的樣子。
“還是給家裏打個電話吧，這男人在家裏等老婆也怪可憐的。”鄭佩環裝作自己是婚姻專家一樣的，提醒著某人。
“說什麽，你可不知道……好了不提他，我們下午回去休息一下，睡個午覺，晚上再出去吃牛肉麵怎麽樣？”
“當然好，走了！”
在回宿舍的公交車上，練情夢還在想今天是個什麽日子？這時候公交車上來了兩位掛著老年證的老年人，兩位大伯一上車，就有年輕人起身讓座，她看在眼裏覺得五羊城還真是南國大都會，素質就是高。
“阿夢，你怎麽臉麵都紅了？”
“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可是又不想去做，所以糾結的很，就上火了。”練情夢這前後不搭的話，一出口，她自己都覺得在撒謊。
“你這是撒謊的表情吧，你是不是想到自己男人了？”鄭佩環捂嘴而笑，笑聲大的整車人都能聽見。
“小聲點，我回宿舍就打個電話問問，心裏還真是不好意思的。”
練情夢心裏終於想到了今天是個特殊日子了，記得給滕龍過生日的那天，滕母說起過，今年農曆十月初六是公公大人的六十六歲的大生日，兒女門早就計劃著要好好的慶祝一番的。
她記得滕龍的生日是農曆六月十八，距離公公的生日還有將近四個月的時間，但是滕家五位出嫁的女兒們都已經在謀劃了，因為按照習俗慶生是慶雙的，即公公婆婆都要備份禮物即壽禮的。
“阿娘，我都不知道阿爹喜歡什麽？”練情夢坐在籬笆院的回廊裏跟著婆婆學刺繡，停下繡花針問道。
“夢兒，阿娘有那麽多女兒，你這做兒媳的就不要操心備禮物的，再說你阿爹什麽都不缺。”
“誰說的？我老頭子盼孫子盼緊了。”滕老爺子在一旁抽著旱煙，笑聲朗朗的說道，他也是趁機說出為人父母的最大的心願了。
鄭佩環連勝叫著“阿夢”可是人家根本沒有聽到。
“想什麽了？真想就打個電話，問問也是好的！”
“好難的，我這兒媳還真是不稱職的。”
“傻呀，不願做人家的老婆，可是兒媳倒是情願的。”
練情夢心裏想想自己還真是本末倒置了，既然都不情願做人家老婆，那還要矯情自己身為兒媳這樣的身份，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打巴掌嗎？
這個下午練情夢都鬱鬱寡歡的，她心裏是想著西山墺的，可是一想到滕龍還是堅持自己要硬氣一點，否則讓人家看輕了，她可是個很有個性的大好青年。
滕龍做事情也是講究排場的，雖然老爺子一再強調要盡可能的不要張揚，但是壽宴一辦起來，就是賓客滿堂了。況且滕家出嫁的女兒就有五個，這就是一幫熱鬧的家夥，可是終究是缺少了媳婦兒，氣氛還是有點說不出的尷尬。
女兒女婿們都不提練情夢沒有回來的事情，再加上滕龍圓場說笑話的能力，氣氛還是帶著喜氣的，他們都心裏明白。
席散人走，籬笆院安靜下來，作為遠道而來的滕鳳、何家駿夫婦，外加外甥何子騰，幫著滕龍一起收拾院子。
上麵四位姐姐都是遠嫁出山的，他們各自都趕著回家，因為回禮要趕在日落以前到家的，否則不吉利的。為了應習俗，姐姐和姐夫們一吃好午飯就趕著回家了。這是西山一帶的傳統習俗，何家駿是高知識分子，他們夫婦倆都不作興的，況且他們一年倒頭也沒兩回過來，今晚可是要住一宿了。
快要冬至的天氣，日落時間就早，而且西山墺的溫差也很大了，晚上都可要傳棉襖了。
“鳳兒，你們先回屋，外麵怪冷的。”滕龍搬著桌椅，他還是習慣默默無聲的做著體力活。
老爺子的話還是時刻記在心的，這不盡量不麻煩外人，即便婉雲他們要幫忙，他還是謝絕了。
“舅舅，我們不冷，陪著舅舅我們樂意！”何子騰小朋友幫忙掃著院子。
何家駿笑嘻嘻的摸了摸兒子的頭皮，這小子還真是懂事，隻字不提漂亮舅媽。
滕老爺子因為有舊病根，隻天氣溫差一大，他就要犯咳嗽，所以早早就回屋了。
這一天下來，他們兩老可是為了隨兒女的孝心，笑嗬嗬的一天了，回到裏屋，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特別是老爺子更是心頭糾結。
滕母看著一臥室的禮物賀禮，真是說不出的滋味，怎麽少了媳婦兒拜壽會這麽的不是滋味。
雖然練家父母也趕過來祝賀了，可是他們也知道而且也體會出，親家公婆也是很惦記自己的女兒的。
從他們的言行舉止裏，他們也能得知練情夢就是娘家也是很少記掛的。這樣一個外表看似非常文弱的女子，怎麽會這麽的硬氣，就算是賭氣也該消氣了。為什麽還是放不下，或是說根本就是不在意了，或許真的有了新的開始，把西山墺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老頭子，夢兒是不是真的不記得我們了？還是已經忘了我們了？”
滕母這麽哭哭啼啼的一問，老爺子咳得就更厲害了。
在院子裏打掃的滕鳳，放下掃把來到裏屋，看著父母那幅苦願的表情，她心裏也是很不好受。
“阿爹，阿娘，你們不要多想，我等會兒勸勸哥，這在家傻等可不是辦法。”
滕鳳輕輕的拍著老爺子的後背，並為他端過湯藥，伺候喝下後，站立在一旁寬慰道。
“就是都知道在哪兒落腳了，為什麽還這麽死硬的，說是過兩天過去看看，我看是哄哄我們開心的。”
“哥就這脾氣，你們二老就不要多勞心了，我想哥這麽做肯定有他的打算的。”
“鳳兒，你們兄妹兩自小興趣就相投，我們說話他未必聽得進去，你可要好好的給他說說道理。”
“阿爹，你呀就平心靜氣的，外人的閑言碎語不要聽，我們都相信嫂子的為人還是淳樸和善的。”
“對，阿娘我也這麽認為的，畢竟夢兒和我們生活過一段時間，她的為人我們也是看得清的。”
滕鳳勸慰好父母，來到籬笆院，隻見滕龍抱著和何子騰在看彎彎的月亮，口裏唱著那首家喻戶曉的《彎彎的月亮》小孩子的童音一句一句學唱著：
遙遠的夜空有個彎彎的月亮，彎彎的月亮下麵是那彎彎的小橋，小橋的傍邊有一條彎彎的小船，彎彎的小船悠悠是那童年的阿嬌……
滕龍聽到有人鼓掌，回頭看看原來是妹妹和妹夫正坐在回廊下欣賞著他和外甥的演唱。
看他們夫婦倆和美的笑容，心裏真的很幸福，是為他們感到幸福，這家庭生活裏有愛情為基石就是讓人羨慕啊。
滕鳳起身抱過兒子，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說道：“子騰聽話，先和爸爸回小姨的房間睡覺，媽媽和舅舅，我們兄妹倆要聊聊天！”
滕龍聽妹妹著重了兄妹倆三字，肯定是要找他談心了。
滕鳳看著丈夫和兒子進了裏屋，回轉身，來到回廊坐到滕龍的對麵，笑眯眯的看了一會兒自己哥哥的英俊的麵容。
打心裏說，滕龍真的算得上美男子，是那種非常陽剛深邃的俊美。她知道滕龍處在情感煎熬的階段，作為親兄妹她怎麽可能袖手旁觀？更何況他們倆的感情是滕家包括小純在內七兄妹最知己最貼心的。
“哥哥，真是難為你了！阿爹的生辰辦與不辦都是兩難的，但辦了總比不辦好，即便全西山墺的人都知道滕龍的老婆出外遊玩沒有回來，可是你照舊還是風風光光的為父親慶祝了壽辰。”
“謝謝，鳳兒說出我的心思，真的挺難得。”
“就算宴席上父老鄉親問你，新媳婦一年不回來，或是三年不回來，你會怎麽樣？哥哥，我想聽聽你心底的答案！”
“答案就是沒有答案，我這後半生已經是屬於練情夢了，即便她不要我，我也是她的。”
“哥哥，你知道嗎？你的回答很震撼人心的，我剛才都不知道我可以用什麽言辭來形容了。”滕鳳本想好好勸勸兄長，這下倒是在心底給滕龍點讚了。
滕龍從懷裏掏出一盒煙，抽了一根，而後點燃，看著煙火蔓延開來，這火光還真是藍瑩瑩的，而且藍瑩瑩的火光裏盡然看到了練情夢那秀雅的麵容。
這是時空穿越嗎？滕龍點燃了這根香煙，卻並未吸一口，而是待煙火蔓延到過濾嘴處，兩手指一掐，滅了煙蒂，扔進院門口的垃圾桶裏。
“哥哥，你眼睛裏是不是看到嫂子了？其實你這樣的狀態就等於是在自我幻想，這幻想到一定程度是會讓人有幻覺的，我建議哥哥把這份思念牽掛的感情轉嫁到工作上去，這樣你會心胸開闊起來，境況也會好起來的。”
“說的真是有道理，我心裏真是打不開這個結了，隻要一閉眼一靜下來，就是我們相處時候的場景，我的眼前總會出現那隻粉色的天鵝，這真是要命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