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合乎情理
“呸!這酮酸臭的東西,可不可以在水晶臥室立足,我去換身衣服。”滕龍又趁她不備,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她漂亮的鼻尖,得意滿滿地轉身走向更衣間。
練情夢閑散的坐在梳妝台前,思忖著,要不要也換身衣服,畢竟今天要去注冊,正式的登記結婚,這可是人生大事。
滕龍換好衣服,在更衣室門口見到小純,說道:“小丫頭,盡也給我搗西洋鏡。我現在可是得主人允許進來,你不會還要推我出去?”
小純搖搖頭,笑嘻嘻地朝梳妝台看看,這是很明顯的暗示呀。
滕龍刮了小純的鼻子,小純朝他扮了個老虎臉,側著身溜出了房門。
練情夢從床頭櫃上取來鑰匙串遞交到他手裏說道:“還給你!”
“不願做管家婆,這串鑰匙可以打開山莊好多房間,好多櫃子。可以看到好多你自小就想見到的好東西。”
“你以為我好奇心很重,錯了。想不到你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笑什麽,不信——眼見為實!”
“好奇心——你的雙眼在告訴我,它的百分比在不斷上漲。”
“山莊這麽大,總不會就一個房間,對吧?”
“沒錯,我還知道你昨晚哭過,還不止三、五分鍾。”
“我眼睛有那麽明顯?”
“不是,是你的長發!”滕龍用手指彈指著她額前的發絲。
“長發,不會吧?”練情夢捋過一把長發,端詳著。
“真不忍心逗你,稍一動真就會深信不疑。”滕龍走到自己的大衣櫃前,打開櫃門,拉開衣櫃的抽屜,挑選著領帶,說道:“給我選條領帶怎麽樣?”
練情夢沉默不語,選了條水藍底色絲織提玫紅斜格的領帶,遞給他。
“那勞煩夫人替我係好了?”
“我不會!”
“我教你!”
滕龍於是手把手的教練情夢打領帶。
練情夢心想:這麽近距離和他接觸真是不適應。其實要是她能拋開那些擔憂害怕,和滕龍像現在這樣和平的相處,還是件不是讓人心煩的事。
小純為兄嫂準備了早餐,三人一起用過之後,她真心祝福哥哥嫂嫂幸福美滿。
滕龍和練情夢終於踏上去淳城注冊登記的路。
然而出乎練情夢意料的,原來還有伍德勝和李如玉的陪伴,他們的黑色奧迪一直尾隨在他們乘坐的紅色寶馬車後麵,一路上她欣賞著窗外移動的風景。這山城真是處處是風景呀,她覺得自己至少地方是嫁對了。
而滕龍卻安逸的酣睡了,睡容舒坦,,一手還牽著練情夢的左手不放。
練情夢輕語道:“可能你真是很忙很累的。”
“嫂子,龍哥昨夜還沒合過眼呢!不然,我也不會來了!”鄧偉笑容滿麵的說道。
“難道公司出什麽事了?”
“昨天晚上,龍哥和馬哥吵翻了,而且還說要辭退馬哥。馬哥不服,兩人就打賭了……”
鄧偉給練情夢繪聲繪色的講述了滕龍和滕馬打賭的經過,聽了之後練情夢有說不出的味道,哎!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走一步是一步,大不了是離婚。
“龍哥徹夜不眠的技術一流,而馬哥就不行了,可不準吸煙就為難龍哥了,他有煙癮,熬到天亮還真是不容易!這不讓我來代駕,確保安全。”
“你跟他多久了?”
“快三年了,龍哥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自己心裏不好受,從不向人說。”
練情夢也是屬於不願與人分享自己的情緒的人,這一點她和滕龍是有共同之處的。
注冊一切都很順利成章,就是有一點使練情夢驚嚇,滕龍竟會是喪偶再婚!
滕龍拿到紅紅的結婚證的時候,黑亮的眸子裏閃動星光,終於合乎情理的把練情夢娶到手了。
伍德勝和李如玉看著他喜笑顏開的樣子也是跟著調侃。
“莽龍,我這位大媒人可是把話說在前頭,夢兒是家中老大,你們倆可要加緊努力造人哦!”
“嗬嗬嗬,你這老頭說話還挺趕時髦的,不過也還真是我們這些長輩所希望的。”李如玉牽過練情夢的左手,看著無名指上的鑽戒繼續說道:“夢兒,這鑽戒一戴,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我們希望你們倆都知道這個道理,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起隔閡,有誤會當麵就要說清楚,夫妻沒有隔夜仇。”
中午回到西山墺,在籬笆院用過午餐之後,滕龍夫婦回到山莊。練情夢是自拿到結婚證後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滕龍也知道她心裏肯定是有疙瘩的。
練情夢在花園的合歡樹下做了一會兒,心裏更是覺得不好受,她根本不了解滕龍的。
但是滕龍卻能透視她的心裏活動,他們倆實在是不在同一檔次上的兩個人。
練情夢回到水晶臥室裏,蒙頭睡了一個下午的美容覺,醒來之後起身到花園蕩了一個多小時的秋千,累得她氣喘噓噓的。
或許適當的運動真能解除心中的不快,練情夢拿過水杯喝了滿滿一杯冰涼冰涼的白開水,而後回到書房從書架上拿出一本納蘭容若的詩詞集翻看,看了沒多久,聽窗外有聲音,就走到窗戶邊探頭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是滕龍在窗戶根頭在拔雜草。
在花園除草的滕龍幹得是汗流滿麵的,這幅樣子在練情夢眼裏還真是覺得很新鮮的,這麽些天交往下來,他都是唯我獨尊的時候多,而且是根本不沾一點泥土味的,今天居然在幹農家活。
滕龍見練情夢探出頭,在看他拔草,就停下手中的活,帶著難得見到的靦腆害羞的表情,說道:“對不起,你是不是有受騙的感覺,在這之前沒有向你坦白!”
練情夢還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人怎麽會有這樣幹淨青澀的一麵,她呆愣了一會兒,沒有出聲。
站在窗外的滕龍擦了額頭上的汗水,隨後低著頭,發出幾聲苦笑,正要重新彎腰除草。
“沒什麽,我有準備:按你的地位、身份、事業還有外貌長相不可能沒有人喜歡你。”
“你不要記氣就好,我現在心眼裏就你一人。”
“我們能合則合,不合就散,好不好,不要為難彼此!”
莽龍站起身來直直的看了練情夢好久,說出三個字:“有眼光!”
“對,希望你我都有眼光。”練情夢說完正要轉身離開窗台。
“我們好好談談,各自說說這些日子來對彼此的認知怎麽樣?”
滕龍拍拍手上的泥巴,一個起跳就爬上了窗台,一個縱身就落在她麵前。
練情夢處於本能後退好幾步,滕龍見她略帶驚慌的樣子,不僅暗自生笑。
“我進的時候,你總是退,你我之間距離實在遙遠。”
“這是以防萬一,你知道嗎?我對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你好像總戴著一張麵具,我試著想看個明白都那麽難。”
“難怪你總是這麽防範我,我哪有戴麵具,是你沒有用心來看過我一眼,你老實說你有正眼看過我嗎?”
“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的,我是不曾用心來對你,這難道有悖情理?”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難道還合乎情理?我誠心相待,情真意切。”
“我不想欺騙你,在某種程度上可能你真的把我看得很重,因為是你先選擇了我,而我卻不這樣認為,因為我是被動的接受長輩的意願,你我出發點不同。”
“那現在是什麽感覺?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你總不至於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現在是好壞都有,也不確定這些感覺預示著什麽,或說是向我意味著什麽。說不定在將來的某個時候我會喜歡上你,或是說有一天我也會全心全意愛上你,但是在現在看來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這麽的可定?為什麽就對我失去了信心,難道我不夠誠心嗎?”
“是我自己對自己不信任,因為我總覺我和你之間差距太大,而且我的脾氣又是這樣的閑散與世無爭的,說難聽一點就是愚木無趣的,不讓人討厭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說說你脾氣,我想了解深入一點。”
“我喜歡清靜,喜歡獨來獨往,而且對繁華的都市有種厭惡感,正因為這樣我才會乖順的嫁到西山墺,你不會感到意外就好,我是嫁地地方而不是嫁人。”
“你聽說過一方水土育一方人嗎?既然喜歡西山墺,那也一定會喜歡土生土長的西山人。還有就是日久會生情,這你也一定聽說過?”
練情夢被滕龍這兩個反問給問的無言以對,她真會走這條路線嗎?
滕龍見她低眉不語,眉心滿是憂慮,心裏不僅暗喜自己一定是說中要害了。
“現在是欠你的,不是你欠我的。反正我們日後時光長得很,聽你這一番肺腑之言,我由衷地欽佩你的真誠和爽直。”
練情夢抬眼看著滕龍布滿血絲的雙眼,這男人昨晚通宵未眠,怎麽會一點疲倦的樣子都沒有?難道他真得不是一般的隱忍?難道他真有寧可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這樣高尚的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