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修煉到自然醒
程聰自認還是很能忍受痛苦的，從普通人到突破三階基因鎖，身體產生了三次質變，每次都痛徹心扉，經驗十足，可劍氣入體不足五秒，他身體的自我保護機製就被激活，直接昏迷了過去。
劍氣中蘊含的涅槃之力，毀天滅地，於刹那之間就要將他的身體化為齏粉，若非創世元石守護住了他身體的關鍵部位，他早就與世間說拜拜了。
然後他的身體就變成了涅槃之力與不死之軀、活力天賦三股力量爭戰的場所。
涅槃之力不斷地對身體進行破壞。
不死之軀和活力天賦不斷地對身體進行恢複。
先毀滅，後重生，不斷循環往複，其過程中的痛，是個人都無法忍受，程聰也不例外。
事實上，創世元石加不死之軀加活力天賦都抵擋不住那削弱到極點的涅槃之力，如果沒有外力補充，一切都隻是徒勞地掙紮，讓死神來的腳步慢點而已。
好在這顆星球上有聖草這種bug級的東西！
創世元石瘋狂地吞噬周邊聖草中的能量，拖著程聰的身體到處跑。
先是程聰掉落的山穀，然後是與山穀相通的一個溶洞，之後溶洞所通的大峽穀，再之後是大峽穀外的平原，最後朝著平原所在的大陸擴展。
如蝗蟲一樣，創世元石所過之處，聖草盡數化為灰燼，形成超強的能量漩渦，全都湧入程聰體內，那恐怖的景象十裏外都清晰可見，引發原住民六臂生物的大麵積恐慌，趕緊逃離，造成大片大片的無智慧生物區，讓這塊大陸以肉眼可變的速度變得荒涼。
發生在程聰體內的，是一場生與死的戰爭，短時間內根本分不出勝負，或許會持續一年、兩年、三年……
而程聰的神魂對身體內正在進行的戰爭並不知曉，再有意識時，神魂已處在一個虛無的空間，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夥伴，隻有一個孤伶伶的他。
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卻意識到不妙，拚命地聯係創世元石，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難不成我的身體已毀，成了和九幽殘魂一樣的存在？不對，我貌似比九幽殘魂還慘，被關在了一個封閉的空間裏！”
“可惡啊！”
程聰爆發神魂之力，大吼，遊蕩，卻仍舊沒有得到任何反饋。
這種生不生、死不死的狀態最是消磨人心！
程聰意識到，自己得找點事做，否則，自己遲早會瘋掉的！
可身無長物，又無同伴，他又能做什麽？
回憶！
自有記憶以來的平淡生活、融合創世元石後的波瀾壯闊、創世星球的從無到有、盤古界的新生、與張雨琴交往的點點滴滴……
回憶了一遍又一遍，直至沒滋沒味，就像啃甘蔗一樣，再也嚼不出一絲甜味，隻剩下滿口的渣子，不僅沒產出，嚼著還費勁。
他意識到，自己必須找點別的事開幹了，那就……修煉？！
不知道可行不可行，反正現在時間多的是，嚐試一下也無所謂。
《涅槃訣》不能碰，再惹來那個恐怖的存在，他必定十死無生。
那就隻剩四門天賦功法了，一一試過後，發現隻有靈魂天賦功法可以運行。
想想也對，他現在是神魂之態，隻能修煉靈魂天賦功法也就理所當然。
修煉無歲月。
他曾經一次修煉的最長時間為五十天，最後還是被煉器生命叫醒的，現在終於可以嚐試“修煉到自然醒”是什麽感覺了。
第一次修煉醒來，空間依舊死寂，唯一的變化就是他的神魂，原因隻是正常人大小，黯淡無關，可現在，體型約摸膨脹了三分之一，光亮約摸更盛了四分之一，唯一可惜的就是無法計量時間，不知道修煉了多長時間。
觀測了一會自己的神魂，他就再次開始修煉。
就這樣，每一次清醒之後，沒過多久，他就又投入修煉。
一天天，一次次。
重複而又無聊，枯燥而又乏味。
若不是每次醒來，神魂都會變得更加強大，讓他有所期待，說不定他早就在某次修煉中寂滅了。
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實話實說。
以九幽殘魂為例。
別看九幽殘魂每次出手，都把程聰逼得異常狼狽，實則處於半瘋狀態。
按照創世元石的說法，若不是吸宇蟲湊巧打通了空間結點，程聰又驚動了九幽殘魂，正常地發展下去，再經曆個數千萬年的時間，九幽殘魂就會徹底崩潰，或成為瘋狂的邪神，或徹底湮滅。
程聰的神魂就有可能成為第二個九幽殘魂。
另外，這個空間，實際上涅槃之力製造的，在外以磅礴的能量摧毀程聰的肉體，在內以潛移默化的方式消磨他的神魂，無論哪一個成功了，都會讓程聰徹底消亡。
肉體和神魂雙重毀滅，這才是《涅槃訣》真正恐怖的地方！
也就是各種巧合，也就是有創世元石，程聰才得以苟延殘喘，讓那個恐怖存在的隨手一擊在麵對低維生物時首次失效。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神魂一天天地壯大。
終於，某一天，程聰的神魂占據了整個空間，腳踏地，頭頂天，散發的璀璨光芒好似一個小太陽。
也就在這時，程聰的神魂終於有了別的感覺，感受到了他肉體的存在，感受到了風的吹拂，感受到了陽光的溫度，感受到了身下的堅硬，聽到了浩瀚如海的祈禱……
“回歸吧！”
程聰怒吼一聲，神魂轟隆隆炸響，下一瞬，神魂就與肉體合二為一。
他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世界不再一成不變，而是變得無比鮮活，綠色的天空、清新的空氣、生動的聲音、實在存在的身體……
“我活過來了！”
在興奮的大吼聲中，他浮空而起，哈哈大笑，笑聲久久不停。
好一會後他才停下大笑，觀察起自己身周的環境，就見自己正位於一座高大巍峨的祭壇上，四周滿是跪拜在地的六臂生物，後者正不斷地高呼著什麽。
哪怕不懂六臂生物的語言，程聰也猜得到他們在高呼什麽，無非就是“神醒了”“神降臨世間”“神保佑我們”之類的話，對他毫無意義，他更想急切地搞清楚自己究竟沉睡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