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像鳥一樣飛翔
“我昨晚特意找了一份報告，上麵寫道，我們的庫存中有很多被淘汰的蒸汽機、大炮和火槍，而且越來越多，如果銷毀的話，過於可惜，但如果賣給人類的話，那就無異於大賺一筆，還不用擔心新式技術的泄漏！”王銘笑得意味深長。
這些在現實中已經被玩爛了的策略，對創世星球的原住民來說，無疑是錦囊妙計，妙到毫巔，任誰都無法反駁。
德維特和其它大臣的眼睛都亮得跟一千瓦的大燈泡似的，看向王銘的眼神更加崇拜，王就跟神靈下凡似的，無所不能，除了兩腿之間那玩意……
廢物利用？
更應該叫奸商！
程聰有點無語，自己又給向羽添堵了？
堵就堵吧，太順利了也不好了，多些磨難，多些成長，以後才不會在摔跟頭的時候一蹶不振。
如果不出意外，帕廷頓王國靠著鐵船和槍炮，一定會給奈恩王國一個大大的驚喜，煉器術大概率會成為第一大陸的下一個熱血，有誌於自保和稱霸之誌的勢力都會爆發學習煉器術的熱情，符合程聰對創世星球未來的規劃。
程聰不再聽王銘等人討論細節，走出王宮，沿著整個王城轉了一圈，又去城外轉了一大圈。
因為煉器術的原因，王城外並不荒涼，反倒是相當熱鬧，遍布大大小小的工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各種聲音響起，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有老板，有工人，有研究員，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商販。
毫不客氣地說，王城就是地精王國的絕對核心，不單單指政治，還指經濟，每天都有無數的煉器術工藝品從這裏銷往四麵八方，甚至是巨魔族和精靈族。
以至於王城外的人類聚居地一再擴大，已是王城本身的五倍之多，隨著煉器術的傳播，未來隻會變得更大。
遊走在其中，感受著四溢的活力，程聰會心一笑，相當滿意，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最偏僻處，沒什麽可看的了，正準備回神域，就輕咦一聲，注意到一個不尋常的動靜。
八百米外有一個小山峰，頗為荒涼，沒有值得一看的地方。
此時，有一架形蜻蜓的木質飛機正位於峰頂，並不大，機身長也就四米，機翼長也就六米，最值錢的東西大概就是駕駛艙後固定的一個小型蒸汽機。
一個十二三歲的地精少年正坐在駕駛艙內，臉上混合著激動和忐忑之色，最後被堅毅取代，啟動了小型蒸汽機。
轟鳴聲中，飛機開始向前滑行，速度越來越快，最後衝出懸崖，竟然沒有一頭掉下去，而是像鳥兒一樣在空中飛翔。
地精少年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可成功飛在空中的刹那，就被滿心的驚喜和激動取代。
“我、我、我成功了！”
“我能飛了！”
“父親，你看到了嗎？我不比任何煉器師差！”
有個成語叫樂極生悲。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哢嚓一聲，一側的機翼承受力不夠，直接折斷，後果可想而知，整架飛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從空中迅速跌落。
剛才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狼狽。
地精少年大恐，唯二能做的事就是讓小型蒸汽機熄火以及抓緊機身，然後祈求大賢師的保佑。
說時遲，那時快，飛機一頭紮入山峰下的樹林，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過後，就墜落在地上。
好在山峰並不高，距離地麵也就二十米左右，外加與樹木碰撞後的減速，地精少年並沒有死，但幸運女神眷顧得也很有限，右腿骨折了，鑽心地疼。
地精少年看著麵目全非、滿地都是殘骸的飛機，忍不住哭了。
他出身一個小商人之家，跟同齡孩子一樣，癡迷於煉器術，立誌做一個煉器師，可現實無比殘酷，再三檢查，他都沒有做煉器師的天賦，也就進不了煉器學院，隻能進普通學院。
按他父親的話說就是，他沒做煉器師的命，改學其它的吧。
但他不甘心，不想認命，認為即便當不了煉器師，也能煉器，所以拿著自己的零花錢，將家裏的庫房改為完全屬於自己的小工坊，每天至少花八個小時在裏麵，敲敲打打，雖然至今都沒有出任何成果。
兩年前，第一個熱氣球在國立研究院現世，帶著王銘升空，引發巨大的轟動，然後就以很快的速度出現在全國各地。
他看到後，卻萌生了一個有點奇怪的念頭——比起在空中自由飛翔的鳥，熱氣球太low了！
然後他就立誌，自己要做一架能讓所有地精在空中自由飛翔的飛行器！
兩年時間，他先後做了八架飛行器，最終都以失敗告終，自己還多次受傷，隻不過沒有傷筋動骨罷了，今天是第九次，成功了，也失敗了，都源於他的偷工減料，沒用質量最好的木材。
沒辦法，他隻是一個小孩，沒有獨立的經濟能力，僅是購買那個小型蒸汽機，就已經耗費了他大半零花錢，隻能在其它的材料上省一省。
可現在，省出事了，不僅小型蒸汽機摔得近乎報廢，就連自己的右腿也骨折了，單腿跳，今晚都不一定走出樹林。
父親對他不務正業的行為已經十分厭惡，而且再三警告，這次還摔斷了腿，回去後怕是被關禁閉了。
悲摧！
就在他忍著痛坐起身，試圖找根木頭做拐杖，卻發現身前多了一個身影。
高大，卻遠不如巨魔！
像是精靈，耳朵卻不尖！
這是……人類？
還有那相貌，看起來有點眼熟，貌似在哪裏見過！
“知道為什麽會失敗嗎？”程聰問。
“材料不行。”地精少年大大方方地回答。
“如果換成好材料，你確定這架飛機能在空中自由地飛翔？”
“一定能！”
“不是每一次都能像這一次幸運，有可能死人的。”
“我不怕！”
“好吧，看在你無畏的精神上，我就幫你一次。”
程聰信手一揮，散於各處的飛機殘骸就重新匯聚，機翼和機身更是有煉器的符文加持，變得無比堅固，就連小型蒸汽機都煥然一新。
地精少年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回過神後，就用驚異、激動、不可思議的視線看向程聰。
認出來了，與國立研究院前的巨大銅製雕像幾乎一模一樣。
“你是……大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