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麵
白豆豆在一旁聽著有些咋舌,這雨複洪到底長的是有多帥啊,竟然去當小白臉,而且還一勾一個準,不對……最起碼淑媛皇後沒有被勾搭上。
屈婆婆瞬間像是渾身的力道都被抽走一番,癱軟到了地上,臉上的悲傷讓豆豆都有些動容,其實說到底屈婆婆隻是愛錯了人,雨含煙也隻是投錯了胎而已。
就當豆豆同情眼前的兩個可悲的女人之際,地麵突然猛的一陣晃動,泥土的鬆軟還有陣陣的腥味讓豆豆的雙腳開始發軟。
“哈哈哈哈……”雨含煙看著兩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既然活不了多久,也不會讓你們這對賤人好過的。”
豎起滿身鮮血的手,雨含煙奮力的朝著泥土中插去,隨後竟然像是嫌棄什麽,低頭朝著自己的手臂就咬去,一塊又一塊的肉就被她自己給撕扯下來,落入到土中。
地底下的蠕動更加劇烈,豆豆的心跳的也更加的快,記憶中極度不願意回憶的事情似乎又要再次發生,隻不過本能告訴她,這次更加的恐怖,更加的難以對付。
突然從地底躥出一條巨型大蟒,身體之粗壯猶如日本相撲選手那般,那腦袋像是有一個大型體育場那麽大,它的身上還攀爬著無數條小蛇,凹凹凸凸的在巨蟒身上密密麻麻的蠕動著,看得白豆豆立刻就幹嘔起來,就連一旁的宇文永也臉色有些發白。
“住手!”回過神來的屈婆婆想要從袖口掏出笛子,卻因為斷掉的手而無能為力。
豆豆想要上前去幫屈婆婆,卻被眼前那股景象給嚇的頓足,不行,實在是太惡心了,她不敢再看了,回過頭看著宇文永,發現他的身體也有些搖搖欲墜,卻依舊咬牙撐著,看來這玩意得趕緊解決,眼下已經有蛇陸陸續續的從巨蟒身上下來了。
伸出袖口中的白紗,豆豆將那根笛子給拽了過來,看著笛子將白紗灼燒掉,宇文永眼帶殺意看著屈婆婆,她此刻還在動歪腦筋嗎?
屈婆婆嘔出一口鮮血之後苦笑了笑,對著宇文永虛弱的說道,“殿下,這笛子本身就是我使的,我是一個有毒之人,這笛子上麵的毒又豈會是我刻意下的?”
宇文永冷哼了一聲,看著靠近的毒蛇,伸手彈了彈手指,一抹青煙冒起,蛇也隨之消失,豆豆看著宇文永一個一個的消滅掉蛇,這樣也不是辦法,可是這個笛子到底該怎麽使?
屈婆婆看著白豆豆眼中的著急,轉過身子看著自己女兒持續的放血,嘴角的苦笑更深,作孽啊,她這是作孽啊,“煙兒,你在這麽下去自己也會死的。”
可惜雨含煙根本就不聽勸,小蛇慢慢爬上了她的臂膀,撕咬著她的手臂,就是不敢攀爬上她的臉,似乎有些懼怕她的臉。
雨含煙此刻連動嘴唇的力氣都沒有,眼中隻是有著冷笑,那笑容在告訴大家,她死也要拖著宇文永和白豆豆,這是他們欠她的。
屈婆婆撐起身體,看著白豆豆拿著笛子似乎沒有什麽舉動,對此她很不解,難道外麵謠傳她失憶了是真的?蛇越來越多,巨蟒也越來越興奮。
為了保住煙兒的命,她一直拿巨蟒的血來喂養煙兒,而煙兒平時的主食就是這些小蛇,巨蟒平時也以這些細小的蛇為食物,長此以往,煙兒的血液中就蘊含著讓巨蟒興奮的氣味,這個也是煙兒今天的目的吧,讓巨蟒將他們都一口吞掉。
可是……屈婆婆看著雨含煙的眼中有著濃濃悲哀,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你的臉上沒有蛇敢亂攀爬嗎?因為她的血是蛇懼怕的,隻要……隻要她死了,隻要她死在巨蟒的口中,這裏的一切都會消失,她所圈養的一切毒物都會消失殆盡。
“煙兒,你可否真心的喚我一聲娘?”屈婆婆含著血淚往向雨含煙,但是雨含煙卻不予理睬,依舊用憤恨的眼神看著宇文永和白豆豆,那憤恨的情緒已經融入到她的骨血之中。
屈婆婆苦澀一笑,她這一輩子還真是失敗,愛上的不愛她的人,生了一個不認她的女兒,轉頭看著白豆豆和宇文永,屈婆婆朝著他們重重的叩頭,“殿下,豆豆姑娘,老奴對不起你們。”
心中似乎知道屈婆婆即將要做什麽,嘴蠕動了下,豆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或許對於屈婆婆來說,死是最好解決的方法。
屈婆婆看著巨蟒的遊動,看著它尾部劇烈的搖晃,低著頭看著已經喪失了半個身子的女兒,眼中帶著不舍以及堅定,既然是她做的孽,就由她來償還。
提起最後一口真氣,屈婆婆將雨含煙帶離地麵,朝著巨蟒的口中就這麽滑入了進去,白豆豆看到這一幕倒抽一口氣,本能的探出白紗想要將兩人拉回來,卻發現巨蟒很是痛苦的劇烈晃動。
宇文永見狀知道巨蟒即將要喪命,可是它這麽龐大的身軀如果喪命,鐵定要牽扯到其他的生命,拉著白豆豆就這麽沒有方向的朝著前方亂跑。
“師父……”風從臉頰便掛過,越來越利,豆豆不得不眯起眼睛隨著宇文永往前跑去。
說宇文永沒有目的的亂跑,可是他在跑的過程中卻七繞八繞的拐彎或者直行,莫非他知道這裏?就在兩人跑了有半個小時候之後,後麵轟的一聲巨響,豆豆和宇文永回頭看去,隻見地中間如流沙一般慢慢凹了進去,像是變魔術一般,地陷入到底下之後,周圍的土和山像是發生了泥石流一番,又重新將其掩蓋住,除了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的腥味之外,一切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這裏莫非就是……”宇文永看著這一幕眼中除了不可置信之外,還有著一絲懷念,一絲向往以及一絲激動。
豆豆看著宇文永多變的表情沒有出聲打擾,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宇文永是找到自己的家了,那個傳說中的家族的——守護滄月國的龍族之地。
“其實這裏我隻來過兩次。”找到一個幹淨的石頭在上麵坐下,宇文永將豆豆攬入懷中低聲訴說著,“第一次是我頭發顯現白色,母後帶我回來祭祖,告知祖先後繼有人了,第二次母後懷了森,龍族有個不成文的習俗,龍族女子若懷兩子必死無疑,母後擔心森會有什麽意外,就帶著我又來到祖先麵前祈禱。”
白豆豆靜下心來聽著,其實這隻是迷信的做法,而且……對於宇文永來說,如果他生存在二十一世紀,隻能說他是基因突變而造成的特異功能,看來這滄月國還是比較迷信的。
“後來呢?”宇文永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說話,隻是沉默的看著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什麽又似乎在思念著什麽,豆豆不得不出聲問道。
宇文永頓了頓,這才低聲繼續說著,“後來,據說是母後懷了第二子,上天降下處罰,這裏發生地動山搖,隨後就消失不見了,沒有人知道龍族的人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龍族是否還有人生存下來。隻不過我記得當時母後帶我來的地方不是這裏,怎麽會……”
白豆豆撇了撇嘴角,敢情這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都遇到一塊了,這裏應該是發生了地震然後地殼發生了變化,地震後,地殼擠壓造成區域偏離或者合並,那什麽幾大洲神馬的不就是這樣形成的嗎?
將宇文永從地上拖起來,豆豆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快快快,師父,你快帶我去參觀參觀。”似乎從剛剛的事件中已經走了出來,豆豆拉著宇文永就四處走著。
宇文永有些無奈,“豆豆,這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我除了能記個大概之外,其他的都記不起來了。”
豆豆哦了一聲,顯然沒有被這句話給掃了興致,一雙大眼依舊到處張望著,不過說也奇怪,這外麵是冰天雪地的,裏麵倒是一副春暖花開的模樣。
思緒有些走神,宇文永就任由豆豆牽著自己的手到處亂走著,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已經又是一片冰天雪地,潔白的冰麵倒射出他們倆個的身影,空中飄散著細細的雪花,倒是一副極為美麗的地方。
“師父,那是什麽?”豆豆指了指不遠處的亭子,裏麵似乎有幾個屹立的身影,想要往前去,卻被宇文永拉住。
宇文永看著這裏的冰麵,冰麵下方的魚還在自由自在的遊著,這讓他對冰麵上的冰的厚度產生了懷疑,這裏到底能不能讓人行走?
豆豆擺了擺手,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模樣,看著地上有些小石子便撿起來往冰麵投去,清脆的敲擊聲傳來,冰麵卻已然非常的堅固,豆豆朝著宇文永遞了個眼神,示意沒事,便大膽的走在冰麵上。
宇文永見狀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雙手放在豆豆的兩側,以防豆豆突然跌倒的時候,他可以扶住她。
豆豆一路上走的也是兢兢戰戰的,雖說剛剛有石子先探路,可是當她的腳踏上冰麵的那一刻,卻聽到冰麵發出茲茲的聲響,似乎下一刻冰麵就會破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