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辣手殘花
白豆豆看著常騰類似粗魯的吃法,不由的有些心疼她的藥丸,小聲咕噥一句粗魯,卻惹來了常青的怒目瞪視。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常騰悶哼一聲,臉色變的通紅,整個人慢慢的彎下腰,看樣子似乎很痛苦。
“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麽??”常青見到兄長瞬間變得如此痛苦,立刻朝著豆豆的方向衝了過去,卻被宇文永抬手一揮,強力的掌風讓常青飛到角落去。
“沒有人可以在我麵前動她。”宇文永眼睛雖然是盯著常騰,但是話卻是對著角落的常青的說道,一字一句透露出陰寒狠厲。
這樣的宇文永才是他們所認識的殿主,也是正常的殿主。“青弟……別……衝動……”彎著腰的常騰有些艱難的發出聲音,嗓子如火燒一般的灼熱,不止嗓子,就是五髒六腑都非常灼熱,那高溫讓常騰覺得胸腔內似乎有股火焰要噴出。
雖然很難受,但是他感覺到有些冰冷的東西正在順著他的經脈慢慢的逼離心髒,喉嚨猛的一陣粘稠惡心,‘哇’的一聲,常騰嘔出一口血出來,淤血的顏色有些淡淡的紅參雜著白色。
白豆豆蹲下看著那對血,隨即站起來看著常騰嘖嘖搖頭,“雖然我不知道你中的是什麽毒,但是你能活下來完全是靠著師父的內力,如果不是師父定時的以內力將你的毒素聚集在一起,它們要是散播到你的五髒六,那麽……你就等著你弟弟在你墓前自刎謝罪吧!”
一句話說的雖然毒舌,可是白豆豆卻表明了常騰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此時的常騰由於剛剛體內的折騰,額頭上開始浮現虛汗,腳步也有些不穩,但是開口說的話依舊鏗鏘有力,抱著拳,常騰單膝跪下誓死如歸,“屬下此生定誓死跟隨殿主!”
“屬下誓死追隨殿主!”常青擦拭掉嘴角的血絲,走到宇文永的麵前,聲音中帶著與常騰相同力道和執著。
宇文永冷眼看著常青,對於常騰他沒有什麽多餘的話說,可是……常青剛剛竟然妄想要對豆豆動手,就憑這點,此人就不能留。
“什麽死啊活的,我才不要觸這個黴頭!”豆豆皺了皺鼻子有些嫌棄,什麽誓死追隨,他們要是死了,以師父的個性鐵定要內疚一輩子。
可是豆豆殊不知她無心的一句話竟然解救了常青的一條小命,繃緊的下顎漸漸放鬆下來,宇文永的眼眸中逐漸恢複了溫度。
“走吧!帶你去房間之後,我們就去用膳。”宇文永對著豆豆聲音柔和的說道。
白豆豆聞言立刻興奮的點了點頭,她倒要看看宇文永給她準備了什麽樣保密的房間。
結果……白豆豆傻眼了,她本以為這裏會隻有一點點火苗,然後周圍都是陰冷潮濕,床也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隻有一個桌子和幾個破碗。
可是現在呢?白豆豆使勁搖了搖頭,嘴還止不住的歎氣,引來宇文永的皺眉,“對這裏不滿意嗎?”
白豆豆很想大歎一聲,老天啊,你繞了我吧!
可是她不能那麽做,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要是開口說不滿意,宇文永定能愁一整天,忍住心底的歎息,轉過頭對著宇文永認真的說道,“師父,豆豆是來做工的,不是來享受的,這樣的房間對於豆豆來說很奢侈。”
說奢侈一點都不過分,豪華大床,珍珠串成的珠線掛在床沿,紅木雕刻的屏風樹立在門口的右邊,檀木的桌子放在正中央,堪比豪華版套房,不,準確的說豪華版套房和這個比起來都是小兒科。
理解了豆豆的意思,知道她並沒有覺得這裏簡陋的宇文永鬆了口氣,可是……聲音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我隻是希望給你最好的。”
白豆豆看著此刻的宇文永,就如同看到哈薩齊搖著尾巴看著主人,因為主人莫名的責罰而感到委屈,要不是手上有東西,豆豆肯定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腦袋。
“師父,這裏的房間都一樣嗎?”白豆豆走進房間,將手上端著許久的血液采集的樣本放到桌子上之後,隨口問了一句。
宇文永細不可微的哼了哼,“豆豆用的東西,其他人沒有資格!”
白豆豆聽到這話直接翻了個白眼,這個話題還是直接跳過的好。
‘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豆豆和宇文永之間短暫的沉默,常騰帶著一臉別扭的常青在門口單膝跪著,“屬下帶著常青前來領罰。”
白豆豆看著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眨了眨眼,“領罰?領什麽罰?”
看著白豆豆疑惑的目光,宇文永抿了抿唇,沒有打算多做解釋,隻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常青抬頭感激的看了豆豆一眼,要是殿下真的親自動手,他鐵定得少半條命。
白豆豆有些愕然的指了指自己,“師父,是我救了他嗎?”
看著豆豆睜大眼睛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樣,宇文永淡淡的笑了笑,上前揉了揉她的腦袋,“去用膳吧!”
白豆豆扁了扁嘴,不說就不說,不過至於吃飯的事情嘛,小手指向常青,“以後就讓他來送飯吧!”反正看他眼中對她崇拜以及感謝的樣子,讓他做這個事情應該也不算過分吧?
低著頭的常青嘴角有些僵硬,他堂堂冥月宮的一個護法,竟然讓他來當送飯的小廝,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算了,就看在這個黃毛丫頭一天之類救了他們兄弟兩個的份上,當回小廝就當回吧。
“師父,你要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去處理的,就趕緊去吧!七天之後再來找我。”白豆豆連推帶趕的將宇文永推出了自己的房間,“如果有人問起來就是我偶感風寒。”
宇文永有些不太高興,難道豆豆連他都不見了嗎?
白豆豆看著宇文永眼中明顯的不悅,上前勾起他的脖子,‘吧唧’一口的親了一下,“師父在這裏會讓豆豆分心的,所以這些日子我們要拒絕見麵。”
雖然常青和常騰的頭都是低下的,但是宇文永的耳根還是有些發燙,勉強穩住嗓音的他淡淡的開口說道,“那我七日之後來看你。”
豆豆看著宇文永有些害羞的模樣心中偷偷一笑,不過再想到雨含煙那個狐狸精的時候又一臉的嚴肅,“師父,你可千萬不能在豆豆閉關期間和雨含煙成親,知道不?”
宇文永點了點頭,就算豆豆不說,他也會想辦法將時間拖久的,況且雨複洪不是說要認女兒的嗎?那麽婚事就可以往後放一放了。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聽她差遣,明白嗎?”宇文永看著豆豆折回房內已經開始擺弄起她的東西,悄然轉身對著常青和常騰低聲交代著。
音量雖然不大,但是威懾力卻依舊沒有減少,常青和常騰二人心裏卻明白眼前這個白豆豆對於宇文永的重要性,重重的點了頭,表達著他們領命。
宇文永這才放輕腳步往外走去,其實這些天也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去做,例如:祭天,旱災、洪澇等等,這些事情已經忙的有些讓他焦頭爛額,可是他都沒有對豆豆說,因為他不想讓豆豆參與進去傷神勞累,剛好趁著豆豆閉關,他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免得到時候內憂外患同時發生。
常青和常騰待宇文永離開之後,便起身守在門的兩邊,就像是站崗的侍衛一番,可是不稍一會常青就有些憋不住了。
“老哥,你說那個黃毛丫頭在裏麵做什麽啊?”常青探頭探腦的想要從門縫裏麵望去,可是看了看去什麽也看不見,準確的說連門縫都是常青自己望著門幻想出來的。
所以,在常騰的眼裏,此刻的常青就是有些不太正常的將臉貼在門上的模樣,沒有理會弟弟的瘋言瘋語,常騰依舊眼口鼻一體的盯著周圍,警覺性也一直都沒有降低。
最近隱恒殿有內奸的事情他也知道了,這個讓他有些緊張,因為隱恒殿的下方就是冥月宮,很明顯那些人的最終目的是這裏。
“老哥,我說你一點都不好奇嗎?”常青看著常騰沒有什麽反應的臉色,不由得湊到他耳邊蠱惑著,“難道你不想知道那丫頭剛剛給你吃的藥丸到底是怎麽做的?不想知道她在裏麵弄什麽東西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對於常青這種如果要犯錯就一定會拉著他一起下苦海的舉動,常騰早就見怪不怪了,可是對於一打開門就看到兩個男人在咬耳朵,準確的說是一個在朝著另一個男人的耳朵裏麵吹氣,白豆豆瞬間就石化了。
瞪著常青許久,白豆豆就冒出了四個字,“辣手殘花!”然後‘砰’的一聲就將門又關上了。
常騰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反射性的就想敲門解釋,手舉過頭頂之後又懨懨放下,擔心自己會無意中惹怒了白豆豆。
可是常青卻冒出這麽一句出來,“不會啊,老哥你哪裏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