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逃離(1)
“是,”軟玉放下手中的藥碗,恭敬說道:“隻要姑娘有心,軟玉必定鼎力相助。”
說著,軟玉就伏在葉央央耳邊,細細的說了些什麽。
第二天,葉央央便讓軟玉燉了一些桂圓羹送到了樓逸秋處。樓逸秋見是軟玉進來,趕忙讓手下將軟玉請了進來。
“給三殿下請安。”軟玉恭敬地說道。
“免禮,”樓逸秋盡量不讓自己表現的太興奮,“你家姑娘的身子可好一些了。”
“三殿下記掛著,怎麽能不好呢。”軟玉笑著答道。
“哦,”樓逸秋說道,“那就好,我讓人送去的藥,你家姑娘可吃了?”
“是。”
“那就好,你此番前來,是有什麽事嗎?還是姑娘有什麽不方便的要說的?”
“是,回稟三殿下,我們姑娘說,您若是有空,還請去映月樓坐坐,姑娘備了您愛吃的茶點。”
“好,我知道了,什麽時辰?”
“姑娘說了,您不必著急,用了午膳,慢慢過去也就是了。”軟玉笑道。
“好,”樓逸秋忍不住起身,又慢慢的坐下說道,“你回去告訴她,說我一定會去。”
“是。奴婢告退。”
映月樓中。葉央央正坐在梳妝台前不知所措,見軟玉回來,趕忙問道;“三殿下怎麽說?”
“是,請姑娘放心,三殿下一定會來的。”
“那就好,”葉央央鬆了一口氣,看著梳妝台上滿滿的胭脂水粉,愁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自小舞槍弄劍,這些東西是一點不碰,如今真是頭疼極了。”
“姑娘莫急,我來就是了。”軟玉說著,替葉央央和勻了脂粉,輕輕塗到臉上。又拿起妝台上的眉黛,為葉央央描了柳葉眉。
如此一番悉心打扮後,更顯的葉央央美如秋水,直逼人心。
葉央央在鏡子中看著自己,想起一句話:女為悅己者容。可是如今,自己的悅己者已經與自己生死相隔,如此嬌豔,也不過是一副空皮囊罷了。
這樣想著,葉央央更要落淚。隻是看著好不容易才畫好的妝容,葉央央歎息一口氣,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便是如花容顏,美不勝收。
葉央央轉頭問道:“軟玉,小廚房裏新備的點心可好了?做的清淡可口一點。”
“是,姑娘不必擔心,奴婢去安排就是了。”
“嗯,”葉央央懶懶的伏在妝台上說道,“我現在隻覺得這頭上的裝飾物真是累贅,壓得我抬不起頭來。”
“姑娘習慣就好了,”軟玉笑笑說道,“隻怕多少人還盼著戴呢。”
樓逸秋在自己宮中用過午飯便不耐煩了,隻催著侍衛們趕緊到葉央央的住處去:“我吃完了,咱們快些啟程吧。”
樓逸秋的手下麵麵相覷,勸到:“殿下,您剛吃完呢,還是等一會兒再出去吧。”
“怎麽?”
“這個時辰,隻怕葉姑娘還沒有吃飯呢。您先午睡一會兒,起來後咱們即刻就去。”
樓逸秋想想,便說道;“也好。”說著,轉身就要進去,剛走到門口,便回身說道;“如今中午,天氣悶熱,我這邊這沒什麽事,你們也找個地方睡一會兒吧。”
“是。”侍衛們口中應道,心中卻隻是覺得奇怪:這位三殿下,怎的得了葉姑娘後,性情就變化了這麽多?
要知道,這要是在以前,樓逸秋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侍衛偷懶的,如今卻是這樣體恤。
葉央央這邊剛用完午飯,那邊便聽到叫聲:“三殿下到——”
葉央央使一使眼色,示意身邊的侍女們出去迎著,自己卻不出去,隻是閑閑的坐在貴妃榻上,端一杯茶喝的有興味。
樓逸秋進來,看見葉央央正在品茶,於是笑著說道:“這是什麽茶?”
葉央央嫣然轉頭,說道,“是新來的普洱,我嚐著還不錯。”
“是麽?”樓逸秋伸手拿起麵前的茶壺:“我也試試。”
樓逸秋細細品過茶後,說道:“這茶味道倒是很足,後味也香。隻是你現在傷還沒有好全,少喝點這些茶吧。我那裏有些龍井很是不錯,我讓人都給你拿來。”
樓逸秋說著,便要讓人去拿,葉央央忙出言說道:“都給我拿來,你可喝什麽?”
“我……”樓逸秋隻是一心想著葉央央,反而忘了自己,又不想讓葉央央覺得自己有那麽在乎她,於是情急之下說道,“我不喜歡喝龍井。”
“哦,”葉央央聞言,假裝板起臉來說道,“隻把自己不喜歡的給我,可看出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不是不是,”樓逸秋慌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也喜歡……不是,我不怎麽喜歡……”
葉央央看著樓逸秋語無倫次的樣子,隻覺得好笑,於是更假裝生氣,隻急的樓逸秋滿頭大汗。
如此鬧了一會兒,葉央央突然正了神色,說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想喻問天的事情,這事確實不怪你,你……”
不待葉央央說完,樓逸秋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央央,你可願意原諒我?”
“傻子。”葉央央紅著臉說完,隻覺得心裏撲通通的跳個不停。
“隻要你肯原諒我,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樓逸秋高興的說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會就此不理我,冷落我,與我生分了。”
葉央央聽見這些話,不由得十分感動,靠近樓逸秋說道:“這事原本就不怪你,縱橫軍也是窮途末路,無計可施,隻怪皇帝實在是過分。”
“別的都不打緊,隻要你願意陪在我身邊就好。”樓逸秋麵帶喜色的說道。
“那……”葉央央咬著嘴唇,一臉魅惑的看著樓逸秋,“今晚,你可要睡在我這裏?”
樓逸秋先是一愣,緊接著欣喜若狂:“央央,我會好好待你的,隻要你陪著我,我必定許你一切!”
“都不要緊,”葉央央溫柔的看著樓逸秋,“你隻要不怪我冤枉過你就好。”
“當然不會。”
“你給我金步搖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一句詩,可要念給你聽?”
“你說。”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室內,紅燭無聲燃著,默默流著不為人知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