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由

  見明君答應了下來，花婆婆心裏一鬆，她站起來，朝明君招了招手，說道：“明君，過來，幫我搭把手，我去做個飯。”


  明君點了點頭，背起木箱，跟在了花婆婆後麵。


  花婆婆回頭一看，見明君還背著一個大箱子，想了想，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她帶著明君來到一個房間前，推開門，招呼道：“來，你先把行李放這裏麵吧，今晚你住這就行。”


  明君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裏麵比較小，就擺了一張床，兩把椅子，而且床上還沒有鋪蓋，但上麵沒有灰，看起來，有人經常打掃這裏。


  花婆婆看著那還沒收拾的床，說道，“呆會兒睡覺前，我再給你弄鋪蓋，你先放東西吧。”


  明君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在意有沒有鋪蓋，畢竟在他的箱子裏，什麽都有，但為了不引人注目，他也不準備在人前展示百納箱的特殊之處，他說道：“沒事，你呆會兒告訴我，鋪蓋在哪，我自己來鋪就行。”


  花婆婆聽了，笑了笑，說道：“那也行，真是辛苦你了。”


  明君將背上的木箱在床前放好，跟著花婆婆朝廚房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問道，“婆婆，你家裏就你一個人照顧阿光麽？”


  花婆婆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是的，原本老頭子在的時候，照顧起來還輕鬆一點，但幾年前，老頭子因病過世後，就隻有我一個人來照顧他了，還好村子裏熱心人多，時不時幫襯一下我們母子倆，不然，真不知道這日子怎麽過下去。”


  明君聽了，心裏也不是滋味，也隻有將阿光治好，花婆婆才可能會輕鬆一點了。


  花婆婆來到灶台前，指著那邊的柴火，問道：“明君，你會生火嗎？”


  明君微微一笑，說道：“這個難不倒我，我們協會的人，一直在外麵各個地方走動，常常就需要在外麵自己生火呢。”


  說罷，明君就坐灶台下，找到火柴，塞了一些茅草，放在了灶台裏麵，開始用火柴點火。


  花婆婆看著明君熟練的操作，感歎了一聲，“你們也挺不容易的。”


  說完後，她便開始涮鍋，燒水，淘米，煮飯，炒菜，由於多了一個人幫忙，雖然多做了兩個菜，花的時間和以前差不多。


  將飯菜做好之後，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花婆婆點上油燈，和明君一起坐在桌子旁，準備吃飯。


  花婆婆給明君盛了一碗飯，高興地說道：“這次多虧了你幫忙，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做多久的飯呢。”


  明君接過木製的飯碗，夾起一筷子，吃了吃，點了點頭，說道：“真好吃。”


  花婆婆熱情地招呼道，“既然好吃，那就多吃一點吧。”


  明君點了點頭，他一邊吃飯，一邊瞟了一眼外麵，他和花婆婆一起做了近半個時辰的飯，但外麵依舊沒有動靜，看來，村民並沒有找到阿光。


  他回過頭，看向花婆婆，她似乎也不是很擔心，於是，他開口問道：“阿光這樣呆在外麵，沒事嗎？”


  花婆婆聽了，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他一直就這樣，最開始的時候，也經常這樣跑出去，那我們也特別擔心，生怕他出什麽意外，經常發動全村的人去找他，有時候很快就找到了，有時候，找了好幾天也找不到，最後，他倒自己回來了，也沒啥事。”


  “到了後來，每次他走丟了，我們也就懶得去管了，反正他也不會跑得太遠，要是村子的人見到了，就會把他帶回來了。”


  “唉，這些年，也是麻煩村子裏的人了，有時候，從外麵過來的人，撞見了阿光，都被他給嚇到了，也給村子帶來了一些不好的傳聞，唉。”


  明君聽了花婆婆的話，想起了山下小鎮那些人怪異的神情，總算是知道原因了，他問道：“阿光這樣，有多久了？”


  花婆婆想了想，說道：“差不多有二十年了吧。”


  明君問道：“這麽久了，沒有找醫生看過嗎？”


  花婆婆說道：“怎麽沒有找呢？當時，我和老頭子見阿光也到年紀了，就想著給他找個媳婦，還特意去山上拜了一下神，求了一下姻緣。隻是，那時起，他就開始有點不正常了，帶他和女孩子見麵，他突然發狂，說有鬼有鬼，然後就衝了出去，當時，把那個女孩子都嚇壞了。”


  “唉，這樣也好，發現得早，至少沒耽誤人家女孩子。那時，阿光的症狀還沒那麽明顯，比較輕微，找醫生來看，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來。但過了幾年後，阿光的病情就越來越嚴重，總是看到一些幻覺，然後自己尋死什麽的。”


  “找來的醫生說，阿光這是腦子裏有問題，也就開了幾張安神的方子，但沒什麽用。後來，就隻好把他關在家裏了。”


  “這些年來，我們真是什麽法子都想過了，請醫生，找巫醫，求神拜佛，什麽法子都想過了，但都沒用。前段時間，聽說你們協會擅長處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尋思著，說不定阿光的病情也是這樣，就寫了一封信給你們，本來，我也是不抱什麽指望的，但沒想到，你們還真派人來了。”


  “就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治好一下，我啊，年歲也這麽大了，也折騰不了幾年了，要是能在死之前，看到阿光的病情好轉，我死也能瞑目了。”


  明君聽著花婆婆的話，沉默不語，從她的話語中來看，阿光的病情也不一定是和怪異相關，畢竟白天他看見阿光時，看著真像一個瘋子似的。


  而且，就算真的和怪異相關，已經拖了二十年，治療的時機也不對了，和怪異相關的異常，也是需要早發現，早處理的，時機一旦錯過，那也不能恢複到正常了。


  明君看了花婆婆一眼，埋下頭，繼續吃飯。


  花婆婆看著明君，說道：“明君，你也不要有壓力，阿光的情況我也清楚，沒那麽容易好，就算治不好，也沒關係，這些年來，我也習慣了。”


  明君點了點頭，他看向窗外，等到時見了阿光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