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9成皇也好，為相也罷
玉小小點頭道：“我也覺得不能指望這個銅鈴！能控製人，不代表就能救人，對不？”
無歡聽了玉小小的話，似是了了心願一般，手上的力道一鬆，人看起來就是奄奄一息的模樣了。
顧星朗走到了床前，一眼看見無歡的樣子，顧三少也是嚇了一跳。
“文楓林呢？”玉小小問。
聽見這個名字，無歡的身體又是一顫。
顧星朗說：“少師在門外。”
“讓他進來，”玉小小說：“好歹也是永生寺的少師，說不定他能知道點什麽呢？”
顧星朗說：“國師是被永生寺的人所傷？”
“無皮的貨啊，”玉小小說了一句。
顧星朗沒再說話，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玉小小拿出自己帶著的水壺，將裏麵自榨的果汁喂給無歡喝，說：“文楓林現在也是永生寺的叛徒了。”
無歡國師說：“這其中無詐？”
玉小小說：“莫問大概從小就給他下毒了，還弄死了他的真愛，哦對了，無歡大哥，你不知道吧？文楓林其實是苗地人，搞不好，他那一族的人，都是被莫問弄死的哦。”
玉小小的話砸得無歡暈頭轉向，事情反轉的太厲害，讓無歡國師接受不能。
玉小小說：“他的真愛叫二秋，現在的真愛叫大冬，等我們進了城，我讓大冬來見你。大冬跟二秋是雙胞胎，她倆長得一模一樣，我想這可能是文楓林又看上大冬的原因。”
無歡國師現在一點都不關心文楓林的真愛是誰，他就想知道莫問為什麽連文楓林也要害？！
“哦，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玉小小說。
無歡勉強開口道：“不要說了。”再聽下去，他的頭隻會更暈。
玉小小說：“不說不行啊，文楓林說，他要以死謝罪啊。”
無歡微微搖一下頭，氣息微弱道：“假的。”
“啊？”玉小小嘴上這麽問，心裏卻道，我去，這師兄是不是也太了解自己的師弟了？！
楓林少師這時跟著顧星朗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床前。
無歡將雙眼闔上，不再說話。
玉小小問楓林少師：“這種情況，你有辦法嗎？”
楓林少師神情微怔道：“怎麽會這樣？”
玉小小這一回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這貨的少師就是白當的，啥玩意兒也不知道！“小顧你去給自己消個毒來幫我，”玉小小跟顧星朗說，然後又看看楓林少師說：“你去跟景陌談談人生好了。”
楓林少師……
玉小小給無歡國師做清創手術的時候，顧星諾匆匆從城裏趕了來，見了景陌的麵，開口便是問：“國師的情況如何？”
景陌站在走廊裏，背靠在牆壁上，搖了搖頭。
顧星諾小聲道：“有性命之憂？”
景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個一向情緒不外露的人，這會兒顯出了一些疲態來，低聲道：“太醫說無救，現在就看公主可不可以保住他的命了。”
顧星諾喃喃道：“怎麽就嚴重到了如此地步？”
景陌把無皮怪物假冒景阡的事，跟顧星諾說了一遍，最後道：“說到底，是我大意了。”
顧大少說：“那景阡？”
“死了，”景陌道：“屍體在他王府的後院裏埋著，他的妻兒現在當我是殺夫，殺父的仇人，可笑啊。”
顧大少這下子明白，為什麽沒有傳出景陌殺弟的傳言來，景阡根本就是死了的，那景陌還要殺誰？
“公主說奉天也出現了無皮的怪物，這是怎麽回事？”景陌在這時問顧星諾道。
顧星諾將最近在奉京城發生的事，也跟景陌交待了一遍。
景陌聽了後，歎了一句：“看來莫問對星朗是勢在必得了。”
顧大少聽了景陌的話，心頭就是一緊。
“方才小衛跟我說，蘇易和歸寧也來了，”景陌站直了身體，道：“你陪我去見見他們，蘇易還好說，身不由己，歸寧能同意爭位，我倒是好奇，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顧大少……，這事雖然是真的發生了，但說起來就是一出鬧劇啊！
“是公主？”景陌問。
顧大少隻能是一笑，點頭道：“是。”
“啊，”景陌說：“看來歸寧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歸寧的日子何止是不好過？
顧大少抹了一把臉，道：“陛下已經成皇，這自稱是不是也應該改改了？”
景陌這才看著顧大少笑了笑，道：“這個不急，等莫問死後，我再去當這個皇帝也不遲。”
顧大少沒再說話，跟著景陌下樓梯，莫問不死，成皇也好，為相也罷，想來他們的下場都不會好。
顧星朗這時在房中，神情不忍地問玉小小道：“他是不是疼得厲害？”
玉小小把一塊爛皮從無歡的胸膛中扯了下來，看一眼因為緊咬牙關，而臉頰凹陷的無歡，說：“你替他擦一下汗，我很快就弄完了。”
顧星朗從水盆裏將毛巾拿出，擰幹後，拿在手上替無歡擦汗，也不敢用勁，隻敢輕輕地拿手巾往無歡臉上沾。
玉小小說：“他這會兒暈過去了，小顧你別怕啊，該怎麽擦你就怎麽擦。”
顧星朗說：“他的臉還有救嗎？”
玉小小搖頭，說：“治起來很麻煩的，而且他現在又受了重傷，這個手術又得往後延了。”
顧星朗說：“少師害他至此，他還有可能原諒少師嗎？”
玉小小說：“這個就是他們兩個的事了，我們能說什麽？先想辦法弄死莫問吧。”
一塊爛皮又被玉小小扔進了腳下的小銅盆裏，看得顧星朗直皺眉，傷成這樣，無歡還能有救？
“我一會兒回去把那三個無皮人帶過來，”玉小小跟顧星朗說：“讓他們看看無歡的傷，看他們是個什麽說法。”
顧星朗點頭說好。
玉小小將手術刀放下，雙手都沾了膿血，看著暈迷不醒的無歡，玉小小也是皺眉頭，這麽大麵積的創傷，發生感染，死亡就無可避免了。
顧星朗替玉小小洗了手，說：“就這麽讓他躺著？”
“這個該死的地方沒有無菌艙啊，”玉小小嘀咕了一句。
顧星朗說：“你說什麽？”
玉小小搖頭，讓顧星朗幫著她，用紗布把無歡的上半身嚴嚴實實地裹好了，沒有無菌艙她就放棄救人了？這不扯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