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素描佛
汪東羽一時間沒明白怎麽回事,愣了一會兒,搖著腦袋,說道:“從來沒聽見過。”
老李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好像明白了什麽事,攤出一隻手,“汪先生,請把你的手機給我。”
汪東羽戰戰兢兢的從西服兜裏掏出手機,交給老李。
我們幾人都湊了過去,不知道老李想幹什麽?隻見,老李直接點開相冊,我和程淵對視了一眼,怎麽回事,窺探別人隱私嗎?
老李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一張張翻著照片,尤其是在家中照的照片,格外留意,對著挑了幾張背景是房間的照片,發到自己手機上,遞還回去,說道:“汪先生,大致情況我們已經掌握,沐小蝶絕不會枉死,你回到家裏什麽也不要說,尤其是對姓孫的男人,不要透露學校的事情,我們一定會還沐小蝶一個公道,如果你心裏還有愧疚的話!”
汪東羽深吸一口氣,“老先生,我寧可什麽都沒有,也一定給小蝶報仇,您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那就好!現在,你可以回去,有什麽情況,我會通知你。”老李笑嗬嗬的說道。
等到汪東羽走後,我們有一大堆疑問,瞬間將老李圍在房間中心,一個個七嘴八舌的亂問。
老李一臉的苦笑,雙手放在胸前,擺出下壓的姿勢,“好了,好了,你們一個一個問,好不?”
說完,我一膀子將程淵拱到一邊去,哪知?英子比我還不講理,揪起我後腦勺的頭發,向後一甩,對老李發問,“李師傅,這個姓孫的男人,真是老女人的情夫嗎?”
老李搖頭,“現在還不清楚,我需要去查。”
英子還想問第二個問題,程淵又湊了上去,“李師傅,咱們什麽時候動手,給沐小蝶報仇啊!”
老李臉上一陣驚詫,“報什麽仇,你當咱們是古惑仔?打打殺殺的,一邊去。”
程淵自討沒趣的走開,英子頂上前,繼續問道:“您剛才翻人家照片做什麽?有什麽問題嗎?還是了解他們家的布局,想潛入進去。”
我在後麵暗暗歎氣,這兩兄妹真是一個媽生的,問得問題都如出一轍,一嘴的特務味兒!
老李不知道怎麽回答她,讓我們都坐下來,喘了口氣,帶著標誌性的笑容,講述道:“不錯,我就是懷疑這個姓孫的,而且,我懷疑他根本不是什麽情人,而是十幾年來,凶殺案的始作俑者。”
老李這麽說,我好像想到什麽事情了,在西河村,神婆老太太家中,頭顱被切下的時候,老李就曾經說過,也許幕後有位高人。
我帶著疑問,問道:“李師傅,您在西河村對我說的‘同行’是不是懷疑這個姓孫的男人。”
老李收起笑容,點頭回道:“差不多!”說完,老李將手機拿出來,把剛才傳過來的幾張照片,展示在我們麵前,一一解釋。
“這是他們夫妻在臥室的自拍,你們看牆上掛著什麽?”
老李說完,我們目光都想手機屏幕望去,按道理說,一般這種上流家庭,都會懸掛一些名人字畫,品位高一些的會收藏外國的油畫。
但是,這一家卻不同,床頭上方的位置,擺著一張素描,鑲好邊框,而且素描也不是什麽山水,更像一張佛像,在我的認知中,這張鉛筆畫出來的佛像,絕不是中國人所拜的佛。
所有人都看出問題,一時間,對這個陌生的事物,誰也說不出道道兒來!
老李翻過一張照片,飯廳!全家人聚餐的照片,背景牆上,仍舊掛著一幅素描佛像,隻不過更大一些。
接連幾張家中的照片,好像有牆壁的地方,都懸掛這張素描。
程淵皺著眉頭,疑問道:“你的意思是問題出在畫上,到底有什麽毛病嗎?也許個人興趣向不同呢?”
老李搖頭,將手機收好,“我家老爺收藏的奇珍異寶不計其數,其中古玩字畫也甚是很多,在鑒賞字畫方麵,我算半個專家,這幾幅素描,畫工拙掠,連美工學院的學生都趕不上,怎麽會出現在他家的牆壁上?”
素描裝裱鏡框,代表對這幅作品很重視,按老李的話講,這幾幅素描一文不值,那一定是畫畫的人……
果不其然,老李對我們點點頭,“從汪東羽的描述來看,這位姓孫的人,比較神秘,一直以來,隻和他丈母娘接觸,根據我的推測,這幾幅素描是出自姓孫的手筆,而畫擺放的位置,也注定沐小蝶憑借自己是個魂魄,報不了仇。”
“禁製!”我一下子想到這個字眼,對老李問道:“這也是驅鬼的一種方法嗎?”
老李帶著讚許的目光看著我,說道:“不錯,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差不多,不過,我還不清楚此人是哪門哪派?這要等老爺看過,才知道對方的身份。”
說了一大堆,總算明白過來了,程淵問道:“李師傅,現在我們要做什麽?”
“等!”老李微微一笑,微妙的眼神,在我們臉上掃了一圈,說道:“等老爺鑒定完對方是什麽人,就可以下手了。”
程淵眼珠子一轉,也笑了,說道:“李師傅,我看,就不要麻煩秦大師了,現在我們是汪東羽的學生,去他們家再拜訪一次,將那幾幅畫偷出來,或者毀壞,那麽!沐小蝶是不是有機會了?”
老李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就給否定了,“不可!如果讓姓孫的發現,你們會很危險。”
我在程淵的思維上,考慮得多一些,但是,老李的保守做法,我有些等不急,“李師傅,讓我再看看那幾幅畫。”
老李也沒在意,將手機給我,繼續給程淵做著教育工作。
我動作很快,將那幾張照片,傳到我的手機上。
出門的時候,我將手機裏的照片給程淵看,他問我幾個意思。
我微微一笑,“李師傅辦事的效率太慢了,我認為你的想法不錯,你看看,姓孫的,不是每天都在,咱們不是有機會了嗎?”
程淵臉上全是疑問,“平白無故少了幾張畫,傻子會發現不了?”
我笑著搖頭,說道:“李師傅交待,此人的畫工是一般中的一般,咱們有這幾張照片,找人畫幾幅,來個偷天換日,不就行了嗎?”
程淵驚訝的看著我,打了一個響指,“行啊!我一直以為你是豬腦子,得嘞,就這麽辦?”
我們本著節能減排的辦事效率,在學校找了一個曾經的藝術特長生,專門學素描的,施以美男計,成功討到了幾幅素描。
接下來就是裝裱鑲框了,我們找到專業也的古玩字畫店,按照片的要求,這種裝裱,每一副都在千元以上,我們頓時肝顫!要知道,我們倆人兜裏總共才幾百塊錢。
程淵好說歹說,我們要的東西,不要求質量,隻要看著相似就行,大概是店家的老板,沒見過我們這麽寒酸的買主,一陣陣白眼,連我都不好意思。
最後敲定,做工出現一切問題,店家不承擔責任,以300元的價格,預定了五幅鑲框。
當天,晚上我們電話聯係上汪東羽,“喂!請問您是董校長嗎?我們是護校宿舍樓三層的護工,有一些工程問題,想向您匯報一下,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
程淵打電話時,特地加重了‘宿舍樓三層’的字眼。
電話另一頭愣了一會兒,“不好意思,我說過很多次,學校工程的問題,去後勤部處理,我現在沒時間。”
這句話,我們也聽出來,汪東羽現在說話不方便,但是,要想順利潛入他家裏,必須汪東羽配合才能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