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腥往事
第二天早晨,沒睡幾個小時,滿是雜念的心緒,自然醒來,程淵也和我一樣,穿好衣服後,從老李那要來地址。
汪東羽的家,果然和傳說的一樣,身家顯赫,獨門獨院的別墅,打聽到,自從學校放假以來,汪東羽一直沒出過家門。
我們在家中埋伏了近一個小時,終於看見一老一少兩位婦女從別墅中出來,應該他的老婆和丈母娘,看著兩個肥頭大耳的女人,一副營養過盛的模樣。
也真難為了汪東羽了,可惜了一表人才,哎……
進入宅院內,敲了幾下門,等三分鍾,大門被打開,汪東羽那張俊俏的臉,幾天不見,變得蒼老許多,無神的眼睛看了我們一眼,“你們找誰?”
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董校長,我們是護校的學生,你對我們沒印象了?”
一聽是護校的學生,汪東羽馬上沒了耐心,皺了皺眉頭,“你們有什麽事嗎?學校遇到問題,去找你們的老師。”說罷,汪東羽作勢就要將門關閉。
程淵大手一擋,抵住大門,帶著和顏悅色的微笑,說道:“董校長……不,應該是汪校長才對,您當年犯下了錯誤,現在一幫人給你擦屁股,已經有很多人枉死,您不該站出來,承擔一下責任嗎?”
汪東羽一下愣住了,向後退了一步,木訥的看著我們,愣了許久,張望著院門的位置,確定沒有他的家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進來,你們快進來。”
我們被汪東羽帶上了二樓書房,真不愧是校長的書房,各種古典書籍,世界名著,占據了一整麵牆的位置,還有曆年的獲獎作品,學術證明,暗暗感歎,汪東羽也算是人生贏家了。
汪東羽坐在寫字台前,歎氣連連,問道:“你們也是為了沐小蝶而來?”
我和程淵不約而同的點頭,沒有說話。
汪東羽閉上眼睛,靜待了一會兒,再次睜開時,已經濕潤了,從抽屜裏拿出一盒煙,抻出一根,點燃,剛抽了一口,“咳!咳!”臉馬上就紅了,劇烈的喘息著。
一看就是不會抽煙的主,讓最近的事,攪得心煩意亂,才開始抽煙。
汪東羽又猛吸了兩口,情緒穩定多了,仰著腦袋,問道:“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麽?讓我償命也可以,誰讓我當年負了她,這筆賬,遲早要還的。”
汪東羽仰靠在椅子上,神情看起來已經頹廢了。
我在屋內轉了一圈,按理說,他這麽有本事的人,就算沒有原配雄厚的家底,自己也能闖出一片事業來!難道捷徑,真讓這個男人如此向往嗎?
我開門見山的問道:“沐小蝶當年是怎麽死的?”
汪東羽抬起頭來,盯著我們看了一會兒,臉上帶著苦笑,“是我害死的。”
這句話打死我也不相信,走到寫字台前,拿起桌上的相框,這是和他老婆在海邊的照片,撇了撇嘴,問道:“你看,照片中的兩個人般配嗎?”
汪東羽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愣愣的看著我們。
我說:“現在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如果您在拖延下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凶手就是您愛人,對吧!”
說完,汪東羽眼角的淚水,抑製不住流了出來,眼角帶著淚水,恨恨得捶著桌子,“這個賤人。”
果然,和我們料想的差不多,我準備將相框放回去的時候,偶然間,摸到相框的底部,一個極不容易發現的地方,有一個凸出來的齒輪,將相框調轉過來,撥動上麵的齒輪,“哢!”相框中的照片馬上換了一頁。
沐小蝶!帶著迷人的微笑,無可挑剔的五官,坐在一張單人床上,擺出悠然的姿勢。
汪東羽看看我手中的相框,眼眶徹底紅了,我放下相框,將照片對準汪東羽,誠懇的說道:“汪先生,不應該再有人死,沐小蝶在陽間遊蕩了這麽多年,就想等一個報仇的機會,且不說凶手是誰!我相信,現在您還愛著她。”
汪東羽再次揚起腦袋,帶著顫抖的呼吸,“好吧!我告訴你們。”
事情發生在十六年前,護校的前身是鬆海市第一女子學校,那時!汪東羽隻是一名普通的老師,一位胖丫頭學生暗戀著他,就是汪東羽後來的原配夫人,崔月!長相一般中的一般,而且身材走樣。
對於汪東羽這種才高八鬥的帥哥來講,肯定是望塵莫及的,一年後,學校來了為漂亮的實習教師,和汪東羽一見鍾情,二人很快墜入愛河。
而崔月是學生,當年的教育製度很嚴厲,學生和老師決不能成為情侶,於是,崔月默默的記下這筆恨。
再過一年,崔月到了畢業的年齡,而汪東羽和沐小蝶也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不過!一個意外的“驚喜”讓崔月產生了極端的想法。
沐小蝶懷孕了,五個月的身孕,小腹微微隆起。
聽到這裏,我才總算明白了,從汪東羽真情流露的表情看,這不是事先準備好的劇本,也不是信口胡說的瞎話。
根本不像傳言那麽離譜,說什麽沐小蝶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兒,要說起第三者,崔月才是禍源的根本。
由於崔月家庭顯赫,父親的生意如日中天,心懷歹意的崔月和他母親,設計殺害的沐小蝶,而凶手,就是我們在院外麵看到的兩位母女。
談起沐小蝶被害的過程,汪東羽隻是一筆帶過,但表情卻極度悲傷,我知道那一段經曆,汪東羽是最難熬的時候,所以,我也沒有深究下去。
程淵聽到這段往事也是唏噓不已,話鋒一轉,問道:“汪先生,對於沐小蝶的家庭,您知道多少。”
汪東羽歎了口氣,“我去過她家裏幾次,在西河村,她父親腿上有殘疾,一直在家裏的菜園幹活,母親……好像是個看相的,聽說,附近幾個村子的風水,都是她來看,收入還算可以,他們家主要是靠她母親撐著。”
這就難怪,一個算命的神婆,怪不得會懂那麽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我還想問點更深入的東西時,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一聲粗重、厚實的女人聲,從門外傳來,“東羽,今天晚上,給你好好補補。”
汪東羽嚇得一激靈,然後眉頭緊皺,抹幹了眼角的淚水,鎮定的對我們說道:“就說你們是學生會的幹部,學校死人了,找我詢問辦法,明白嗎?”
我和程淵齊刷刷的點頭,感歎汪東羽瞬間反應真是快得很。
隻見,汪東羽順手拿起桌上的相框,將照片調成夫妻二人的合影。
書房的門一下被推開,崔月,身材厚重的女人,看到房間裏我們兩個陌生人,擺出很別扭的表情,眼神瞟到汪東羽,一臉不滿的語氣,“東羽,我說過很多次,這個家,不允許帶外人進來,你不知道嗎?”
汪東羽喃喃的搖了搖腦袋,說道:“這兩位護校學生會的,前陣子不是死了人嗎?他們……”
話還沒說完,被崔月直接打斷,扭著肥碩的腰身,走到寫字台前,輕蔑的瞟了我一眼,我很自覺的讓開,崔月手摁著寫字台,“媽不喜歡外人進來,工作和生活不要混為一談。”
汪東羽沒有反駁,也不敢反駁,在淩厲的眼神下慢慢低下頭。
崔月轉身露出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對我說道:“這位同學,學校的事,去找你們的學生處主任,校長不是什麽事都要處理的,好了,如果沒別的事,你們請回吧!”
我和程淵點點頭,匆忙從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