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村裏的墳圈子
我臉一囧,很快恢複過來,一拍大腿,對著老李笑道:“李師傅,謝謝您啊!您這麽大本事,約會的事,就拜托您了。”
老李先是一愣,被我這句話氣笑了,“哎呀……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她已經認定你了,這是一隻冤魂,隻有幫她完成心願,或許以後不會再騷擾你。”
我有些失望,捂著自己的胸口,悶悶的說道:“她好像是叫沐小蝶,曾聽她說過,要幫她做一件事。”
老李滿意的點點頭,“記住,厲鬼往往不講道理,宿舍死過兩名女生,就很說明問題了,到時候,請她出來,即便談不攏,也要順著她說。”
我低頭想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我被她吃定了,有求必應,對嗎?”
“差不多就這個道理。”老李笑嗬嗬的說道。
我一陣泄氣,“到晚上,擺出鏡子,沒人的時候,沐小蝶就會現身嗎?”
說完,老李的表情馬上嚴肅起來,冷著臉,說道:“不可,絕對不可,鏡中的影像,是她的邪靈,如果要談,就把她的真身約出來談。”
“雜約?”
老李深吸一口氣,“到時候,我會告訴你。”
我興致缺缺的離開宿管房間,第二天中午,我焦急的在學校大門口等待,將近一個小時,一輛出租車停下,沈慈風塵仆仆的趕來。
我迎上前,急忙問道:“怎麽樣?找到了嗎?”
沈慈白了我一眼,很不爽的拍了拍她的包,“為了幫你,差點被我爸爸發現了,私自調檔可是犯法的事兒,教育局下班之前,必須送回去。”
我喜出望外,原來教育局真有沐小蝶的檔案,這可是個大發現,心滿意足結了出租車的費用,對沈慈說道:“時間緊迫,快點給我。”
沈慈將手提包向後一甩,頂上前一步,“喂,你想怎麽謝我。”
我有點意外,蹬鼻子上臉的無理要求,真是有苦說不出,“我不是答應你,陪你逛街嗎?”
沈慈指著手裏的包包,“噢~~我冒了這麽大風險,就收取這麽點匯報,不行!”說完,小嘴一撅,腦袋歪向一邊。
“好吧!好吧!”我徹底投降了,“你想怎麽樣都行,先把檔案給我,你回去好好想,行不!”
一通好說歹說,沈慈才將包裏的牛皮紙檔案袋交給我,我馬上回到宿舍,通知程淵,下午的課都沒上,牛皮紙袋已經發黑,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將檔案袋打開,原來,護校的前身,是鬆海市第一女子學校,裏麵有幾張泛黃的老照片,找到沐小蝶的基本資料,1978年生人,故去時間2000年,享年22歲,這麽年輕就死了。
然而,檔案裏隻有沐小蝶生前的資料,例如上學時期的學習成績,就業工作,以及第三方評價,死時的信息卻隻字未提。
“小隱,你快看。”程淵焦急地拍打著我的肩膀。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沐小蝶,鬆海市,城郊,西河村268號。
這是沐小蝶的地址,我馬上明白他的意思,找到沐小蝶生前的住址,也許就能找到她的死因。
我繼續看著她的資料,未婚,生前和父母住在一起。
但是,事情已經過去十多年了,我們怎麽能探出她的秘密呢?
無論事情成功與否,先去走一遭再說,趁著現在是白天,我和程淵踏上了西河村的道路。
兩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在村口盤算著時間,商量好,天黑之前,無論如何都要離開。
進村之後,我和程淵同時有種說不出來的冷!雖然現在是炎炎夏日,但,這裏的氣氛實在是太陰森了,就像死村一樣。
我們村裏轉了半天,遇見的村民,一個巴掌就能數過來,我和程淵合計著,先不要去她家。
在鬆海市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尤其是農村,不管是不是火化的遺體,一定埋回村裏,所以,我們首先要找到這個村的墳地。
穿過一片莊稼,終於找到西河村的墳圈子,還好,每個墳頭都立著一塊碑,沒用多長時間,就找到沐小蝶的墓碑,簡單的一塊石板,上麵鑲著一張照片。
看到沐小蝶的照片,我和程淵同時後退一步,頓時冷汗直流,不為別的,沐小蝶那無可挑剔的五官,已經不能用美來形容了,簡直驚為天人。
但是,照片……背景顏色居然是紅底的,我和程淵一下就陷入了沉思,一般的墓碑,不!誰家的墓碑,都不可能給死人照片上配紅底背景,就連國外也沒有這種習俗。
用紅色背景的照片,鑲在墓碑上,簡直是對死人的侮辱。
看到這畫麵時,我有些憤怒,沉了一口氣,“不行,我要去她家,墳墓讓人糟蹋成這樣,家裏人居然不聞不問。”
我甩開步子,準備向村裏進發時,程淵扣住我的肩膀,眼神提溜一轉,“小隱,你要去質問沐小蝶的家裏人嗎?你怎麽開口?”
“我……”
程淵拍了拍我肩膀,繞到我身前,“她的墓被毀成什麽樣,已經無求所謂了,你不想知道沐小蝶是怎麽死的嗎?”
我沉了口氣,點頭。
程淵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好主意,咱們用民政局的身份,補助撫恤金為由,慢慢套出沐小蝶的死因。”
我伸手一隻手,問道:“撫恤金呢?你覺得給多少錢合適。”
程淵睖了我一眼,將我的手打掉,不高興的說道:“你傻啊!事情不了解清楚,怎麽發放撫恤金?先去問問再說。”
我回到村裏,這個村子,的確人少得可怕,當我們‘逮’住幾個村民,詢問沐小蝶的家庭住址時,一個個惶恐的眼神,看我們就像怪物一樣,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無奈之餘,隻能憑借著檔案中的門牌號,在村裏溜了一大圈,才找到沐小蝶家的住址。
大門敞開,我挺直了腰杆,乍著膽子對裏麵喊了一句,“家裏有人嗎?”
不一會兒,裏麵出來一位頭發花白,略微有些駝背的老頭,眯著眼睛向門口看了一眼,操著蒼老的聲音對我們問道:“請問,你們找誰啊!”
程淵率先走進院裏,微笑著說道:“老大爺,您好!請問這家姓沐吧!”
老人警惕性很高,點了點頭,眼神一直在我們身上遊蕩。
程淵微笑著,繼續向前走了幾步,來到老人身邊,“我們是民政局優撫處的辦公人員,這回特來向您家裏表示一下慰問。”
老人看了看程淵,又瞄了一眼身後的我,點了點頭,“歡迎,歡迎,哎呀!你們的領導已經來了,怎麽又來一趟,擔當不起啊!”說完,老人有些悲痛的低下頭。
我和程淵疑問著對視,眼神瞟向屋裏,我問:“老大爺,怎麽你家還有……”
老人慢慢抬起頭,伸手向屋裏比,“快請進,請進。”
我們急忙走進屋裏,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宿管老李正襟危坐,一臉職業性的笑容,桌子上擺著一些水果和營養品,旁邊還有一個厚厚的信封,從形狀來看,裏麵是實打實的人民幣。
我和程淵同時覺得羞愧,想到同樣的辦法,老李的準備卻很充分。
隻見,老李的身旁,還坐著一位老太太,同樣是花白的頭發,滿臉老淚縱橫,不知道老李之前說了些什麽。
正當我們不知道如何打開尷尬的局麵時,老李站起身,對著門口的老頭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局裏新來的同事,本來下午是和我一起來的,路上有些事,耽擱了時間。”
老李哈著腰,抱拳拱手的說道:“哎……謝謝局裏的領導關心我們孤寡老人,老頭子在此謝謝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