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調香師的夢想
藍末歪著頭,打量一眼整個人都不自在到渾身僵硬的許一舟,突然粲然一笑,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許老師這羞赧的模樣,跟個小女生似的,還真是意外的可愛。
“沒想到,許老師私下裏,是這麽容易害羞的人啊,嗬嗬——”
“藍老師,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謝謝你了,還有眼下的這情況,我很抱歉,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見許一舟很認真的在跟她道歉,藍末莞爾。
“許老師不用在意,其實今天扮演許老師的女朋友,意外的讓我心情也很放鬆。”因為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扮演的角色上,心裏反而沒有平時自己一個人在晚上獨處時的那種沉悶的束縛感了。
那被罪惡跟內疚充斥包圍的讓她爬不出來的深淵,她真的很想逃離,今晚,好像是難得的逃離出來了一次。
“嗯?”許一舟不明所以的看著藍末。
“嗬嗬,許老師明天也得上課,所以,許老師要是不嫌棄跟我擠一張床的話,就一起休息吧。”藍末分一半床出來給許一舟。
“怎麽會嫌棄,隻是——”
藍末突然笑眯眯地打斷道。
“因為是妖妖想要幫許老師的忙,看來妖妖很喜歡許老師,能夠讓妖妖這孩子喜歡的人,人品一定不會錯的,大概是有什麽特殊的吸引力跟親和力。
所以我也不會跟許老師客氣,而是想像朋友一樣跟許老師相處的。
所以啊,許老師也不需要跟我客氣。
可能我這樣擅自把同事當朋友來對待的想法在許老師看來,比較厚臉皮了。”
“沒有,我沒有這樣想,能跟藍老師成為朋友,我很高興。”許一舟誠懇的解釋。
“那,許老師,也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就把我當朋友一樣對待就好了,不需要這麽拘謹。”
見許一舟站在床邊依舊僵持不下,藍末調侃一笑。
“許老師這樣,還是說,怕我對許老師做什麽呀?”
許一舟揚揚唇。
“既然藍老師都不介意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一張床上,一床被子,兩人躺著抬頭望著天花頂。
“許老師,樊雯姐說的是真的嗎?你為了過世的女朋友,才突然來這所私立學校教書的?”
“嗯。”
“那教了半個學期了,有沒有喜歡上這份職業?”
“還可以,談不上喜歡與不喜歡,那藍老師呢?是因為喜歡這份職業,才會做的?”許一舟側頭看一眼藍末。
藍末沉默了幾秒,輕笑著回答。
“我啊,並不是喜歡這份職業才會做的。”隻是想要呆在一群孩子們的身邊,想要為自己跟爸爸贖罪而已。
其實,一開始隻是很自私為己的想法跟目的。
可是,時間久了,連她也分不清到底喜歡與否了。
繼續這這份職業到底為了什麽?她也說不清。
“我明明最喜歡的,是調香,一開始明明是想做調香師的,為了這個夢想,從小就特意跑去南溪蘭朝歌陵那邊專業進修了六年。
可是,回國之後,卻是跟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越來越背道而馳。”
許一舟微微靠近藍末,輕嗅了嗅藍末身上的香氣,沐浴露下麵是掩蓋不了的屬於藍末身上的香氣。
“你身上的味道,是你自己調配的香水嗎?”
“嗯,是呢,怎麽樣?”
“很好聞的味道,很配藍老師的氣質。”
“那,要不要幫許老師你調配一瓶屬於你自己的味道?我調香很不錯的哦。”藍末側身瞅著許一舟,笑眯眯的問。
因為距離太近,許一舟臉上頓時泛起些許紅潮,有些不適的往身後靠了靠。
藍末笑出聲,自覺的往後挪了挪,跟許一舟保持距離。
“許老師,你再往後退該掉下去了。”一張床就這麽大的地方,她身後都幾乎空出了一個人的空間了。
“呃——”
“放心吧,我不會對許老師做什麽的,你很安全,過來一點。”藍末調侃的戲謔一句,伸出手拍拍枕邊挪出來的地方。
許一舟被調侃的有些尷尬的往回靠了靠。
“許老師,我幫你調配瓶香水吧?算是用作給你的賄賂。”
“嗯?賄賂?”許一舟錯愕。
“啊,是賄賂,是想要麻煩許老師你多照顧一下妖妖,妖妖那孩子身體不好,從初中的時候就這樣,因為家庭的原因,從小就是營養不良,連飯都吃不上的。”
許一舟錯愕,覺得藍末話說的有些誇張。
“連飯都吃不上,現在還有吃不上飯的孩子嗎?”
“是真的,妖妖那孩子跟旁的孩子不同,在初中教學的時候了解了她的情況之後,所以才會特別的照顧她。
從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她媽媽在她初中的時候癌症去世了,本該應當承擔起撫養她的責任的大伯一家,奪了她媽媽留下來的財產,卻是一直在苛待她。
身上連點吃飯的生活費都沒有,一直都是靠著她朋友童真跟學校食堂裏平時的照顧,才勉強能夠填飽肚子。
因為受學校同學們的欺負,受大伯一家的欺負,這孩子患上了自閉症。”
“自閉症?”許一舟一愣,可能嗎?
那孩子跟他說話的時候一套一套的,連樊雯都被她給忽悠了,根本不是一個自閉症孩子該有的樣子。
“嗯,但是,卻是在她初三的時候,在發生一件事情之後,這孩子徹底的性情大變了。
班級組織野炊的時候,在靜塘山裏,被幾個同學給推下了山頭,害的她差點沒了命。
要不是遇到了部隊上的軍人給發現了,人就沒命了。
然後,再回了學校後,這孩子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不過,我很意外這孩子會找我幫忙許老師的事情。
自從在靜塘山裏回來之後,這孩子對待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以前是怕接觸人,現在是拒人之外。
但是,對許老師卻是跟對待別人的態度,不同呢。
呐,許老師,我很好奇,你對這孩子做了什麽?”
許一舟愣了下。
“什麽都沒有,我沒做什麽,才剛剛轉學過來這麽兩天,接觸的機會也很少,就算有個什麽印象,也隻是給我貼上一個班主任的標簽吧。
但是,我很意外這孩子有這樣的經曆,身體看起來,也確實是很不好,瘦瘦弱弱的,剛剛轉學過來,就能昏在宿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