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殤
看著越來越近的柳芸，素心冷笑。
“想要我命，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素心大聲嗬斥。
於是兩人便在這微涼的河邊進行了一次非友好切磋……為嘛說不友好切磋咧？原因是柳芸誓要素心的命，而素心也是招招含恨，不留餘地！你來我往間兩人也受了不小的傷，一切就隻看這一招了！
“噗——”素心受創吐血倒退，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那人。
為什麽？為什麽要打傷我？為什麽……腦中不停地循環著這個問題，素心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為什麽？”素心輕聲問道。
“不要……不要再打了。”聶飛痛苦地說道。
沒錯，那個將素心打飛的就是聶飛！那個癡傻的聶飛！那個總是癡癡地看著素心憨憨地喊著娘子的聶飛！
“聶公子，芸兒好怕。”柳芸如受驚的兔子一般投入聶飛的懷中，顫抖地說道。
“別怕，有我在。”聶飛安慰似的拍著柳芸的後背。
這句話徹底地粉碎了素心的希望……別怕？嗬，這句話是指我很危險嗎？聶飛，你何其殘忍！
“你恢複記憶了是嗎？”素心的語氣很輕、很淡，輕到細不可聞，淡到毫無感情。
“是。”許久，聶飛點頭。
“什麽時候？”素心再問。
“那次在惠城，你將我打暈的時候，我便漸漸地恢複了記憶。”聶飛回答。
“哦，原來還是我幫你恢複記憶的。”素心點頭：“那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呢？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恢複了記憶！”
素心質問地看著聶飛：“因為你不相信我？所以剛才你出手才會那樣毫不猶豫的，是嗎？”
聶飛皺眉。
“打傷我……你不會難受是嗎？”素心哀傷地問道。
不是……不是這樣的……聶飛很想這樣對素心說。
“嗬！”素心苦笑：“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有這覺悟的！”
“素心……”像是預感到了什麽，聶飛連忙喊道。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想表達你的得意之情？”素心諷刺地看著聶飛：“看著我難過，看著我為了你做出的傻事你很得意？很暢快吧！”
“我沒有！”聶飛皺眉。
“沒有？哈哈，也是，我這麽醜，你隻會感到惡心才對！”素心絕望地大笑。
欺騙……為什麽要欺騙我！我最恨欺騙，最恨啊！！！
“素心……”聶飛張口欲說，卻忍住了。
“柳姑娘，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是禦溪風！
柳芸皺眉，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先是突然出現的聶飛，再來是禦溪風。剛才的一切他們有沒有看到，有看到、聽到了多少？
“大公子，芸兒沒事。”柳芸哀傷地回答。
“沒事，沒事就好。”禦溪風語氣有些低落，想是看到了此時柳芸和聶飛的樣子吧。
“發生了什麽事情？”禦溪風疑惑地問道。
遠遠的就感覺到這裏殺氣四溢，這才讓聶飛快速地趕來瞧一瞧。沒想到竟會是柳姑娘在此。那樣濃烈的殺氣怎麽可能會是柔弱的她發出的呢？一定是另有其人！轉頭看向聶飛的視線所在，那是？那不是聶飛口中的救命恩人嗎？她怎麽也會在這裏？而且……手捂著胸口，臉色發白，似乎受了極重的內傷！
禦溪風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她！
“素心姑娘，求求你……求求你饒過柳府吧。”似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柳芸一把推開聶飛踉踉蹌蹌地跑到素心麵前跪下。
柳芸的樣子驚到了在場的幾人，尤其……以素心為最！
什麽……饒過柳府？素心疑惑地低頭看著柳芸。
“求求你了！”柳芸哭泣地哀求：“你讓我逃婚，我逃了，隻求你將我父母身上的毒解掉，他們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呀！”
什麽！素心瞳孔一縮，她……她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素心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聶飛，看到他同樣疑惑地看著自己。她了然……
不信嗎？不信了嗎？恢複記憶之後就沒有信任了嗎？好心痛！為什麽我竟感覺到了心痛！是因為他的不信任，還是……哈哈哈，沒想到我雲嫣人活兩世竟都栽在這張臉上！可悲，可歎！
“柳芸，你在胡說些什麽！”竟是心中的不甘促使素心說出了這句話，還是僥幸地希望一切都隻是錯覺而已！
“素心姑娘，我已經按照你說的逃婚，為什麽你還是沒有給我柳府的人解毒？他們都是無辜的呀！”柳芸哭訴著：“芸兒求求你了，求求你放過他們吧。無論你想讓芸兒做什麽，芸兒都願意！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隻求你……隻求你放過他們吧。”
看柳芸的樣子是不想改口了，素心咬牙地瞪著跪在地上不停哀求的柳芸，似是要用眼刀擊斃她！
“素心姑娘，柳姑娘說的是真的嗎？”禦溪風皺眉問道。
“你與她是什麽關係？什麽時候她的事情也輪到你來管了？”素心嘲諷地說道。
“你！”早該知道的，這個女子特別難纏！怎麽就給她纏上了？
“還是說你和她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素心意有所指地來回看著柳芸和禦溪風。
“素心！”聶飛握緊拳頭怒吼。
“怎麽？心疼了？”素心冷笑：“可惜你眼中的這位柳大小姐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呢！”
“與你無關！”聶飛怒吼。
“是哦，與我無關呢。咳咳，我這是在幹什麽呢？自取其辱？哈哈……咳咳。”素心低聲說道。
“素心姑娘，你有什麽不滿衝我來就好了，為什麽要這樣汙蔑大公子！我和他是清白的！”柳芸激憤地抓住素心的手喊道：“你要怎樣對我都好，隻求你放過所有和我相關的人！不要汙蔑別人！”
“汙蔑？”素心冷笑：“我向來隻講事實！”
“是啊，你講的是事實，可是有誰信呢？”柳芸用隻有素心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素心咬牙。
“醜女，你就活該為他人作嫁衣！你就活該被人過河拆橋！活該！”柳芸還在輕聲說著會激怒素心的話語。
“你！”素心皺眉。
“啊！素心姑娘……”突然，柳芸驚慌地呼喊著跌倒在地。跌倒的樣子……就像是被素心含恨推倒的一般！
素心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已經半倒在聶飛懷裏的柳芸。
“芸……你沒事吧？”聶飛關切地問道。
“她能有什麽事？裝的！”素心嘲諷地說道。
“素心，你夠了！”聶飛怒吼：“你要鬧到什麽時候？”
“鬧？到底是誰在鬧！”素心咬牙。
不信是嗎？你還是不信我是嗎？為什麽！就因為她楚楚可憐！就因為她是你名義上的妻子！就因為……她的片麵之詞，所以一切就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素心在無理取鬧！那這日日夜夜的相處算什麽？我是怎樣的人……難道你就不清楚嗎？那為什麽那時你會相信？為什麽！
“你走吧。”聶飛輕聲說道。
走……
“你要我走？”素心艱難地問道。
說實話，從剛才到現在即使素心心裏很難過，但她都沒有動過要離開的念頭。隻是……
離開……這個詞聽起來好痛！尤其，說出這個詞的還是他……我第二個愛上的人！哈哈，這便是心碎的感受嗎？
“是。”
多想聽到否定地回答，但是……心好痛！
“不要……”柳芸虛弱地阻止：“你們……你們不要因為芸兒吵架。”
“你閉嘴！”素心怒吼。
柳芸在聶飛懷裏懼怕地瑟縮了一下。
“素心！”聶飛怒斥。
“你真的要我離開？”素心希冀地看著聶飛，希望他這次能夠說出她所希望的話語。
“請你離開。”聶飛平靜地重複著。
素心閉眼抬頭，不想讓快要流出的眼淚落下：“若是你希望的，那我……離開！”
聶飛眯眼握拳。
“但！既然她說了我下毒逼迫她，那麽如果我不做些什麽實在是對不起她給我安的罪名！”素心語氣一轉：“莫須有的罪名，我素心不願去擔！”
“你想做什麽？”禦溪風防備地站在聶飛兩人身前。
“哼！”素心冷笑。
毒，我可是最不缺！
“咻——”一陣風聲，素心已消失在眼前。
素心冷笑地看著看似虛弱的柳芸：“你說我毒害你柳家的人是嗎？”
“是……是的，求你……求你……”柳芸斷斷續續地說道。
“哼！”素心冷哼：“這百日紅就是我送你的禮物！”
“啊！咳咳，這是什麽！”柳芸驚懼地顫抖。
“百日紅，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毒藥！”素心冷哼。
“你！咳咳咳！”柳芸不停地咳嗽著。
“解藥！”聶飛怒吼。
“哼！”素心冷笑：“我隻會製毒，不會煉製解藥！”
“素心！”聶飛咬牙：“我以為……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善良，隻會被人欺負！”素心不屑地看著在那不停咳嗽的柳芸。
“素心！”一言不合，聶飛竟朝素心攻去：“給我解藥！”
素心不閃也不躲地立在原地，語氣淡淡地說著：“自此有你聶飛的地方將不會再有素心出現！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永不再見！”
“嘩——”水麵濺起水花，素心如破碎的風箏般落入水中。
聶飛愕然地立在原地，為什麽不躲？為什麽？為什麽！
“素心！”聶飛大喊。
再見了……水中，素心放棄掙紮地閉眼，等候著最後時刻……
這樣也好……這樣就不會再痛苦了……
再見了，吾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