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是毒不是病
老大皺眉沉思。
這女的雖然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但是出手卻是那樣的狠辣。現在眾兄弟都受了傷，而他們雖然有一個看上去仍舊昏迷著，但也難保他不是也在裝模作樣。若是她們出手的話，恐怕……
“喂，你應該是他們的老大吧。”素心走到老大麵前問：“為什麽要把我們帶出來？”
“既然我們的牢房是相鄰的，我不要相信那時在牢房裏我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老大看著素心地臉答非所問。
“嗯，是有聽到一點，但不過隻是很尋常的發燒而已，需要我出手嗎？”素心嗤笑：“世間的大夫多著是，難道就沒有一個人可以治的好？”
“二弟，小妹的情況你清楚，你來跟她解釋。”老大皺眉對在一旁的二當家說。
“是！”二當家點頭。
老大說她會醫，而剛才自己也有看到她用藥。會製藥那麽一定就懂醫術，懂醫術的話那小妹就有救了！
“從月餘前我家小妹就開始高燒不退，身體虛弱到每日都處在昏睡之中。我們寨子裏也有大夫，但在幾天前那大夫說小妹已經沒救了。”二當家神情低落地述說著：“想見老大是小妹的願望，所以即使是冒大不韙也要把老大帶回去！”
納尼？月前就開始高燒不退？什麽流感竟這樣的厲害？
“除了發燒還有沒有其他的症狀？”素心蹲下身與二當家的視線持平問。
“其他症狀？”
“嗯！就比如說臉上或身上有沒有長出奇怪的紅點或是痘痘什麽的？”素心解釋道。
二當家回憶了一會，搖搖頭：“沒有。”
“沒有？真的沒有嗎？你再仔細想想，這個問題很重要的！”素心追問。
“沒有！我娘們就是負責照顧大小姐的，她沒有告訴我這件事。”人群之中有人喊道。
“你娘們就是負責照顧的人？”素心循著聲音走過去，入眼的是一個很瘦小的身影，赫然便是剛才怒踢張澤二人組的其中之一。
“是的。”瘦猴點了點頭。
“瘦猴說得沒錯，我大姐也有幫忙照顧過，也沒有發現你所說的紅點。”胖子應和。
沒有嗎？那就是說還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嚴重，那就好！
“哼！活該！”張澤在一旁冷哼。
“丫的，你找死是不是！”胖子抬腳又往張澤身上踢了幾腳。
“照顧病人的那些人有被傳染的征兆嗎？”素心皺眉問瘦猴和胖子。
“我娘們倒還好，就是體質比較弱的……”瘦猴遲疑。
“體質弱的怎麽了？”素心急問。
“體質弱的姐妹有時會感覺渾身發冷以及時不時的會昏倒。”胖子接著瘦猴的話說，因為他的大姐就是這體質較弱大軍中的一員，所以他了解得比較清楚一點。
“發寒、暈倒？還有其他的症狀嗎？”反應為什麽和病人不同？
“不清楚，我大姐就是這樣的。”胖子憨憨地搖頭。
“姑娘，你是在懷疑什麽？”老大皺眉。
“沒什麽。”沒影的事情還是不要隨意說出來比較好，若是引起恐慌，事情可就不怎麽好辦了。
“寨子裏……”
“娘子，飛飛冷……”突然，一直沒有反應的聶飛低聲地喊道。
“嗯？飛飛，你怎麽了？”因為連城就與聶飛坐在一起，他的反應他是最先發現的。
“冷……”聶飛蜷縮在連城懷裏瑟瑟發抖道。
“冷？”連城疑惑地抬頭，毫無意外地看到了仍然高掛的太陽，對於他說冷這件事表示很糾結。
沒錯啊，現在是晴天，就連太陽還高高掛在空中，他為什麽要喊冷？
下意識的，連城伸手放在聶飛的額頭上。
咦？這溫度有些不正常呀，比對著自己額上的溫度，連城不出意外的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素心，你來看一下，飛飛的情況有些不妙！”連城連忙喊道。
“飛飛怎麽了？”素心驚慌地跑向聶飛，並習慣性地伸手給內發搭脈。
“明明現在太陽還很大，他居然還喊冷。更加奇怪的是，他的額頭很熱！”連城嚴肅地解釋。
素心沒有回應連城，隻是聽到連城的話對於聶飛的脈搏研究得更加的仔細。
這個脈搏……
“小妹就是這個樣子的！”二當家突然喊道：“小妹病倒的那天也是這副反應！”
“什麽！”素心和連城同時驚呼。
“你說什麽，你說你家的那個病人和飛飛的反應一樣！”素心皺眉。
“嗯，幾乎是一模一樣！”二當家點頭：“當時我正帶著小妹在林間采野花，所以小妹病發的時候我就在場。”
“還有我，我也在場！”瘦猴跳著說道。那時，大小姐還讓我給她編個花圈，說要帶在頭上玩。大小姐，你可一定不要發生什麽事啊！
現在是什麽情況？飛飛和我一樣是剛到這個城的，更不要說見過那個小姑娘了，為什麽他也得了病？難道說這個病症並不隻是依靠接觸傳染嗎？或者，這其實是一場大範圍的流感疾病？究竟是怎麽回事？
而且看飛飛的脈象，卻又不像是流感。反倒像是……毒！
可剛才那些人說照顧病人的人有時會感覺到發寒、暈倒，這又是為什麽？
難道……這一切隻是巧合？
想到剛才還有話沒有問，素心看向二當家。那個老大是他們剛剛劫獄救出來的，那麽對於寨子裏的情況定然不是很了解。而他既然是二當家，那麽了解的一定不會少！
“寨子裏還有人像你們所說的小妹一樣嗎？”素心問的很嚴肅，語氣也很沉重，這讓二當家不由地一沉。
難道這個病真的就那麽嚴重嗎？小妹，她還有救嗎？
“有！”二當家點頭：“寨子東邊有一個小孩也是這般模樣，但是比起小妹來算好很多了。”
這樣嗎？似乎又進了什麽誤區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對了！城裏麵有這樣的病症嗎？
“張澤，你也聽到我們剛剛談論的事情，城裏麵有沒有遮陽擋額病症存在？”事情緊急，素心也顧不上調笑張澤了。
“這樣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不過，這陣子城裏的喪葬幾率是比往常高了許多，難道這其中真的是有什麽隱情嗎？
“三子，三子！你怎麽了！”從官府陣營中傳來的驚呼讓眾人一陣心慌，尤其是素心。
“三子？三子他怎麽了？”因為不能動彈，張澤隻能無奈地用問的方式來知曉屬下的情況。
“姑娘，求求你救救三子！”看到素心走來，那叫喊的人連忙說道。
“我盡力而為！”素心嚴肅地說道。
伸手把脈，三子突然的暈倒這絕不會是偶然事件，下意識的素心把他當成與聶飛一樣的病人。
果然！一模一樣的脈搏足以說明一切！
“怎麽樣？”張澤急忙地問道，孑然沒有了之前對峙的態度。
“一樣的病症！”素心嚴肅地說。
這絕對不會是什麽偶然事件！素心可以肯定！甚至這也絕對不是什麽疾病，這乃是一種慢性毒藥！
歇特！到底是哪個混蛋，居然下這麽狠的手！是無差別的毒害嗎？
月前……那麽久就開始了嗎？素心斂眉。
“張澤，不管你現在怎樣想，三子我要帶走！”素心表情很嚴肅。
“為什麽？”張澤不解。
“我得跟他們去寨子裏，三子若想活命，那就隻有跟我走！”
“你也可以回城……”
“不用再說了！”素心伸手阻止：“這不是什麽疾病，這是毒！一種慢性毒藥！”
“什麽！這是毒！”
“是！下毒的很陰狠！”素心咬牙，憤恨地說。
怎麽會是毒呢？張澤不解。如果是毒的話，為什麽有些人就沒有事情？
“慢性毒藥拚的就是毒素在身體裏的淤積程度！”素心默然：“城，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你回去讓李斌將全城有此症狀的人都集中到一起，若是我找出了解藥，自會讓三子帶回！”
這也是素心要帶走三子的原因之一！
“城裏的條件不是要比那山賊寨子裏的要好很多？”
“同樣的若是此事結束，死的也會很快！”素心冷然地看著張澤：“卸磨殺驢，難保那李斌不會做！”
“大人才不是這樣的人！”張澤反駁。
“我管他是怎樣的人，惹到我的就都不是什麽好人！”素心站起身：“記住，這件事關乎整個城的安全，你應該知道什麽是輕重緩急！”潛台詞，你們之間的冤仇以後再說，現在首要的是救人！
“好！”沉默片刻後，張澤妥協了：“希望你說的沒錯！”
“你隻有信我，整座城陪葬那可是會很壯觀的！”
耳邊似乎還縈繞著素心離去前的那就話，張澤若有所思。整座城陪葬這樣的代價太重了！
“走，我們回城！”許久，張澤這樣說。
“是！”
回城的路上，氣氛是很沉重的。
“張大哥，三子他還會回來嗎？”
“會！”他一定會回來的！
張澤這樣安慰別人，同樣也是在安慰自己。你……可別騙我！
“那我們快點回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