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歡場
淄川是傳統的產煤區,1980年代初就有很多個體的小老板出錢開小煤窯,都是些很簡陋的采礦設備,基本上都是借助人力。附近的村子農閑的時候吸引不少輕壯勞力前來挖煤賺錢,七寶的爹李仗就是其中之一。自那晚昏厥以後,就一直在家休養,不能再來挖煤掙錢,王二嬸也不知就裏,隻當是驚嚇過度,少不得弄些補品給丈夫將養身體。
這些小煤窯生產生活條件異常艱苦,上百號的人除了下井挖煤,平時就擠在一排臨時搭建的工棚睡覺休息。這些年輕力壯的輕壯漢子,平時為了賺錢極少回家,難見女色,所以饑渴難耐也是正常。平時也沒什麽娛樂,下工後就是喝酒打牌,說些葷段子聊以慰藉。煤礦經常發生安全事故,死傷不少人,礦主一般也不上報,出錢安撫了事,農村人見了錢也就自認倒黴,弄得附近的村裏寡婦越來越多。
已經是仲春時節,黌山到處山花爛漫鳥語花香,隻是山腳下那個肮髒的礦井黑熏熏的暴露在青山綠水之間,像是美人身上的一塊膿瘡。這一天,煤灰飛揚的礦上扭扭噠噠的來了一個美豔的女子,隻見她紫色絲巾包頭,上身一件粉底銀色碎花的對襟小褂,下身是褲腿肥大的銀色滾邊淺綠燈籠褲,腳上一雙湖藍色繡花鞋。這女子明眸皓齒麵如朗月,細眉彎彎眼角微挑,一雙纖纖玉手擋在烏絲繾綣的額頭,眯起春光流動的雙眸四處張望。
她就是碧雲。碧雲開了欲戒,下了決心繼續采陽補陰快速提高功力。此時她已選定了這個陽氣集聚的地方,她要采夠四十九個男人精氣,修掉狐尾,好去人群繼續尋找目標。
此時礦上的工人都在井下勞作,還沒有開始拉煤上來,礦上顯得有些冷清。隻有礦主彭三金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悠閑的喝著鐵觀音。彭老板原來就是桐口村的一個潑皮,也不會幹什麽農活,年輕時就是跟一些各村的遊手好閑的人一起廝混。後來隨著開放的政策,他就幹起了倒騰煤炭的行當,也沒什麽本錢,就是憑著一幫弟兄欺行霸市。外地前來采購煤炭的商人不敢沾惹地頭蛇,忍氣吞聲給他上供,不幾年他就搶先一步致富了。看見煤炭生意好,就上下打點買了這個小礦,自自在在的做起了老板,一路順風順水,弄得個優哉遊哉。
有了錢,這彭老板有了錢自是看不上結發的黃臉婆,早在淄川城內另置別院包了一房小妾,平時就在城內享受,也就隔三差五的來礦上轉轉,看看賬目。今天彭老板也是人逢喜事,他那小三懷了兒子不讓近身,正好有空去做偷雞摸狗的勾當,此刻還在砸麽著昨晚的風流韻事,喜滋滋的哼著小曲喝茶。猛一回頭,看見了窗外嫋嫋娜娜走來的碧雲,頓時心花怒放,心想哪來的送上門的花小姐。忙不迭咽下茶水,也顧不得嗆得咳嗽,一腳踢開房門一路小跑的迎了上去。
碧雲正自東張西望,忽然前麵的門一開跌跌撞撞的跑來一個西服革履頭發溜光的胖壯的中年人,忙放下身段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去,暗中盤算此人的來曆。
彭老板跑到碧雲跟前,被碧雲風流姿色弄得魂飛魄散,一時結結巴巴的說不成話來:
“小,小,小姑娘,要,要,找,誰?”
碧雲婉轉的抬起頭目光流轉嬌嬌弱弱的說到:
“唉!大哥。我是外鄉人,家裏窮得養不得人,這不想找個事討口飯吃。”
彭老板一聽筋骨酥麻,忙不迭的答應:
“這好說,我就是這礦的老板,工作有的事。”
碧雲顯得萬分感激,嬌羞的鞠了一躬:
“那就依靠大老板了。”
彭老板感到正中下懷,心想一定要把她留在這兒好供自己享樂,一想正好礦上缺個洗衣服的工人,平時礦工們衣服都沒法換洗,附近的女人們都不樂意在這肮髒的男人圈裏落腳,有這麽個送上門來的天仙,不正好兩全其美嗎?!就忙不迭的叫人騰出間空房,安置家具洗衣用品,算是碧雲的工作間兼住所。彭老板也算費了苦心,把自己的一些日常用品也都給了碧雲,看看,還真的收拾的妥妥帖帖。碧雲自是表現的千恩萬謝,彭老板也是暗中得意洋洋。
礦上來了個絕色美女,這消息迅速傳遍煤礦。寂寞的礦工們都趁著閑暇去那洗衣房瞭一眼美女,碧雲也是施展媚術更顯妖嬈,把個礦山撩撥的春意盎然。隻一件,彭老板不允許礦工們接近碧雲,規定個人把要洗的衣服做好標記放到洗衣房門口的一個大籃子裏,不許進屋。礦工們敢怒不敢言,心下都知道這老彭的鬼算盤。
彭老板自是今晚不會回家了,心急如焚的等待夜晚早點到來。碧雲安置好了之後,心下對彭老板的心思了如指掌,她必須先行搞定這個攔路虎才能實現她的計劃,也暗中盤算,使了些迷心咒,更把個彭老板弄得欲火焚身急不可耐。
也就天一落黑,彭老板急忙把礦工們吆喝著回工棚睡覺,礦工們心知肚明,待老板一離開,便哄堂大笑,然後興高采烈七嘴八舌的開始念叨那女子的妖嬈風流,弄得大家心思狂野信馬由韁,但也就過過嘴癮,無可奈何,挺屍睡覺罷了。
這彭老板咽了咽幹渴的喉嚨,急急走到洗衣房門口,定了定神,咳嗽一聲,敲了敲碧雲的房門。碧雲早已注意了老彭的舉動,冷笑一下,故意裝作沒聽叫。老彭又加重的敲了敲,還是沒有動靜。他焦渴難耐,忍不住叫到:“雲姑娘,我有事商量。”
碧雲這才起身開門,故作疲倦的驚訝的看著彭老板:
“大哥,這麽晚了,有啥事啊,人家一天勞累都累了。”
彭老板側身挨近房間,返身關上房門,肉麻的輕聲輕氣的說道:
“雲姑娘,感覺怎麽樣啊,大哥照顧的可好。”
碧雲像是醒悟了似的嬌聲嬌氣的說道:
“哎呀,都忘了過去謝謝了,大哥您可是個大好人啊,阿雲孤苦伶仃的就靠大哥您照顧了。”
彭老板此刻神魂飄蕩,上前捏了捏碧雲的手,醉眼歪斜的貼近碧雲柔聲說道:
“那雲姑娘怎麽謝我啊?”
碧雲繞開老彭,回眸一笑:
“我身無分文哪有什麽答謝之物啊。”
彭老板再也抑製不住春心激蕩,趕上去一把摟住碧雲,大氣哮喘的嘟囔著:
“叫哥哥親親就好了。”
碧雲順勢癱倒在彭老板懷裏,暗使花魅魔術。彭老板著了魔似的一把抱起碧雲滾到床上,大呼小叫的撕扯衣服:
“奶奶,你是我的親奶奶——”
那天的礦上軟風細細,礦工們都無法入眠。隻聽得對麵的洗衣房傳來胡老板喊爹叫娘淫浪滾滾,弄得大家心煩意亂。
第二天礦工們上工的時候早不見了胡老板,隻見那嬌媚的女子在外辛勤的洗著衣服,時不時對著來往的人顧盼巧笑。後來,一連幾天也不見老板的麵,傳來消息說,老板最近不來礦上了,說是有點病症,正四處求醫問藥。後來,又有好事者聽說,胡老板變了一個人似的也不去尋花問柳了,反而去了鄉下的老家靜養,還去鎮上四處求購山參鹿茸之類的補品,看來是要修養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