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占卜起卦術
師兄在孩子的床前擺下香爐,又擺上了筆墨朱砂符紙,一切準備妥當,師兄讓我幫他護法。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土地祗靈。左社右稷,不得妄驚。回向正道,內外澄清。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經。皈依大道,元亨利貞。”
師兄念完咒語,手印結成,將娃娃的衣裳焚燒,一陣火光閃爍,衣裳被燒盡。
這是,師兄又提筆,點上朱砂墨,攤開符紙,口中咒語不斷:“玉帝有勅,神墨炙炙,形如靈霧,上列九星,神墨輕磨,霹靂糾紛。急急如律令。”
符文畫到一半,師兄停了下來,再次點墨水,又是一個咒語頌出:“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諸鬼伏藏。急急如律令。隱息咒,疾!”
咒語畢,符文成,師兄長出一口氣,將筆停下,但是我看到了他兩頰之間的汗水,臉色也愈發蒼白,接連施展了這麽多術法,就算是師父也會吃力,更別說是師兄了,可以看得出來,他在咬牙堅持做著這些事情。
師兄將符紙交給趙鐵,叮囑道:“這個符文你們收好,每年的農曆七月十四的時候,讓他在家裏呆著,並且隨身帶著一個符,寸步不能離開,切記不能沾水沾油沾汙,否則就失靈了。”
趙鐵趕緊收好,小心翼翼的找個地方放著,後又從屋裏出來,道:“那娃娃眼睛紅紅的咋整?”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做法了,三天後會消退,隻要不再讓他沾血,不會再有這種狀況。”師兄道。
夫妻倆又是一陣道謝,趙嫂子這時候道:“娃兒還沒有取名兒,這事多虧了夏道長,我們夫妻也沒什麽文化,不識字,不如夏道長再給娃兒賜個名字吧。”
師兄沒有推辭,想了想,道:“就叫晨睿吧,晨,代表初生,早初的陽光,睿寓意睿智沉著,希望他聰明且生命力旺盛。”
師兄有一句話是沒說的,一般人鬼嬰活的都不久,很多歲數小小的就夭折了,所以才會替娃兒取這個名字。
趙鐵夫妻一聽這名字,高興的不得了,歡喜的叫著幾聲,連說是個好名字。
我和師兄走的時候,夫妻倆硬是要送東西給我兩,還塞了個裝有錢的紅包兒過來,我們自然是沒收,但是推辭不過,隻拿了趙嫂子做的幾個點心便走了,一邊吃著一邊回到了家。
到了家,師兄便在桌子上擺弄起了一個八卦圖案,將有八卦圖的圖紙鋪在了桌子上,師兄又拿出了三枚銅錢,捧著銅錢在雙手搖動了三下。
“師兄,這個就是占卜術?”我問道。
占卜也叫起卦,來源於道教一脈的鬼穀子所創造,鬼穀子,即道教一派開山鼻祖老子的弟子,為東周時期人為縱橫家的老祖,亦是兵家代表的人物之一,精通占卜和天地風水學之術,常常入雲夢山采藥修道,因隱居清溪鬼穀,故自稱鬼穀子,後人稱呼為王禪老祖。
但是現在的占卜術,主要是道教分派當中八卦門的看家本領,所以八卦門的祖師爺有兩個,其一便是八卦的創始人,人皇伏羲。其二便是這個鬼穀子了。
作為主門嫡係傳人的師兄,會一些占卜術,自然是清理中的事情。
師兄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點了點頭,一臉的肅穆,手中的銅錢灑在八卦圖上,叮鈴幾聲,一正兩反,正麵的銅錢剛好落到了八卦陰陽魚的白色部分的乾位上。
在八卦中有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分立八方,代表天、地、雷、風、水、火、山、澤八種事物與自然現象,象征世界的變化與循環。
而正麵銅錢掉落的乾位上,正是代表了西北方的意思。
再看看反麵的兩枚銅錢,同時落在了八卦圖的離位之上,離,意為火。
“師兄,這個卦象是什麽意思?怎麽解?”我看了許久,硬是沒看出什麽意思,本來我就沒學過相術和八卦占卜,現在了解的也隻是從《道萬生》當中看到的。
“我本來是給師父起一卦,想知道他的魂究竟在哪個方麵,畢竟我們這麽漫無目的的去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師兄一邊收起銅錢和八卦圖,一邊道:“但是卦象呈現的有驚無險之意,使我安心一些,隻是卦象提示西北方有火,可解我們現在的困惑,難不成師父的命魂被困在了西北方?”
師兄百思不得其解,連他也沒解出卦象:“我不善於相術,師父也說我在這方麵的領悟極其有限,解不出來隻能說我功力不深……師妹,你這西北方,是什麽地方?”
我家是在粵東地區最東南的一個小村莊,往西北方的方向,便隻有一個縣城。“師兄,我們村就一條大道,往縣城的路,恰巧就是位於西北,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縣城?”師兄眼眸一亮,頭頓時望向西北方,道:“對了,西北方便是你們縣城,許是卦象指引我們去縣城有火之地去找師父命魂也說不定。”
師兄想到了這一點,一下子便有了想法,二話不說,便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已經不是之前的道服,出來的時候道:“師妹,你隨我去一趟縣城,恰好我的朱砂用的差不多了,也要去買一些。”
我點點頭,回房也換了一件衣服,後又告訴了我爹一聲才出門,麽叔原本要跟著來的,但是他還得上學,不像我這麽自由,我沒有上過學,大部分的字都是我爹和麽叔教的,有時候無聊也會跟著麽叔去學堂後麵坐坐聽課。
依稀記得,我去過一次縣城,還是很小的時候跟我爹去過一次,就那一次之後,便沒再去過。
村子裏比較落後和貧困,沒有個可以代步的車,所以每天都有人一大清早步行去縣城上工,傍晚下工了再步行回來,腳程約莫一個半小時,不算太遠。
我和師兄便出了門徑直往縣城走去,路上也遇到了許多同道去縣城趕市集挑著東西去買賣的村婦,但是前頭有個中年婦女我越看越熟悉。
師兄看我東張西望的看人,便問道我怎麽了。
我指著前麵的衣著樸素的女人,道:“那個人好眼熟,好像是我大姑。”
“你大姑?”師兄也訝然一翻。
因為我小時候將表哥克死,大姑基本是斷絕和我家來往,就爺爺去世的時候來過一次之外,還有便是上次來過我家。
那次師父接到千紙鶴回了師門,臨走前布置了陰陽太極陣,並在每個房門都貼上了符紙,保靈魂不能入我家,但是最後阿紅還是闖進來並將奶奶嚇暈了。
我記得我爹說,那天白天的時候,大姑來了一次,也是因為大姑來了,我家的符紙才符文,導致阿紅的靈魂可以入門,最後小姑還中了牛皮降死了。
當時我還懷疑大姑有不對勁之處,畢竟多年老死不相往來的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她突然來我家肯定是有什麽目的,我本來想在師兄來了之後一同去探查一翻,但是誰料師兄來我家之後,事情便不斷,一連接著,導致我都把大姑這茬給忘了,現在看到大姑,我才驟然響起來。
師兄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我之前將這事告訴了他,他說我大姑絕對有嫌疑。
我和師兄心照不宣的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趕上了前頭的大姑。
“大姑。”我在後頭叫了一聲。
隻是這一聲,卻把前頭的大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