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騎馬布
師兄點了點頭,道:“師父身上的三魂七魄中,其他的魂魄猶在,唯獨缺了命魂!”
人的魂中,分為天地命三魂,失了天魂則失明,失了地魂則失聰,而失了命魂,就會失去基本的生命特征,動彈不得,宛若植物人。若失去命魂太久,隨時都有丟了性命的危險。
“看來,還真是有人特意勾去師父的命魂。”我暗暗猜測道,隻是,師父的命魂是誰勾的,如何勾的,不得而知,但絕對和黑袍人脫不開關係。“黑袍人當真是步步想置於師父死地……”
師兄歎息一聲,道:“當務之急,追究誰做的沒有意義,在師父的命魂歸位之前,我們得提防陰司鬧事。”
“陰司鬧事?”一提到陰司,我就想到了那個好看到不像話的黑無常範無救。
師兄點頭道:“師父命魂丟了,在陰曹地府大的人自然是把師父當成了死人,說不準今晚就會來勾魂帶人下地府,但是一旦發現師父的命魂不但丟了,還被隱藏起來了,必然會認為是我們故意為之,隻怕到時陰司不罷休。”
這就有些難辦了,且不說師父沒有真的死,但要是真被陰司把師父所有的魂魄勾去,那就算命魂找回來,那才是真的死了。
“那現在要如何?”我問道。
師兄想了許久,似是有了法子,隻是有些難為情,道:“我有個辦法可以瞞天過海,隻是……這個法子我可以教你,但還是要你去做才能完成。”
我啊了一聲,心想我啥都不懂,別搞砸了。
師兄看出了我的心思,道:“你放心,隻要按照我的一步步去做,保證萬無一失,你要是想救師父,便不能這般猶豫。”
師父是為了我們家才糟了這罪,聽師兄這麽一提點,我也管不上其他,咬牙就點頭答應,隻要能救師父,讓我做什麽什麽困難的事情我都是願意去嚐試的。
“那好,我告訴你……”師兄見我答應了,故意避開旁邊的麽叔,小聲在我們耳邊說了一翻,然後才放聲叮囑了一句。“知道嗎,不要太聲張,就說是救人用的。”
我聽了立馬紅了耳根子,霎時一張臉都紅透了,這種事情,我還從沒經曆過,難免害羞啊。
麽叔見我們說著悄悄話,硬是拉著我讓我說給他聽聽。
“你不方便聽。”我道。
“為啥,我就要聽聽,有啥我不能聽的。”麽叔是個倔強的脾氣兒,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就越想去做,與其被他糾纏一整天,還不如現在就告訴他。
我想了下,才道:“師兄讓我去找騎馬布回來……”
在《道萬生》裏麵有記載,騎馬布是天下至穢之物,也是至陰之物,有辟邪之效。
麽叔這麽一聽,又是一頓抓腮撓頭,道:“什麽叫騎馬布?咱村裏的這個旮旯可沒有馬,小悅你要去哪裏找啊?”
師兄這麽一聽,頓時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
麽叔一陣窘迫,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更加著急的追著我問騎馬布是什麽。
我被磨得不耐煩,道:“就是女人每個月來葵水用的東西,一條長長的布子……”
“啊?什麽叫做葵水?”麽叔又是一愣,更加不明白。
這下子,師兄笑的更加大聲了,前仰後翻。
“哎呀,叔啊!”我差點就要咬人了,麽叔平常那麽機靈,怎麽到了這種事情上那麽笨,真是把人急死了,“就是女人每個月下麵流血用來止血用的布,就叫做騎馬布,也叫月經帶,叔你要不要去隔壁家的大嬸是什麽樣的,到時候你就一清二楚了!”
麽叔被我這麽一說,頓時明了,臉色漲的比番茄還要紅,仿佛熟透了似的,一陣手無足措,也不知道說什麽,慌忙地看了我和師兄一眼,一溜煙地跑了,估計是找地縫去了。
被麽叔這麽一鬧,我這才出了家門去找騎馬布。
左鄰右舍的小媳婦聽說我要這個東西,都紅了臉,好說歹說了我幾句都不肯給。
跑遍了一個村,眼看就要天黑了,還是沒有人肯給,說的我口幹舌燥,差點就想要不就自己弄個騎馬布得了,當然小姑在的時候告訴過我,我要到她這個年紀才會用的上騎馬布。
到了村口的第一戶人家,有個年輕的小媳婦在門口洗衣裳,我一看,是趙嫂子,一年前嫁到我們村裏,我上前說明了來意,一開始人家是不願意給的,但是我說是師兄用來救人的,趙嫂子猶豫了一下,便說願意給我,但是有個條件。
“嫂子,你有什麽條件就說,我聽聽。”我道。
趙嫂子看了下四周,小聲道:“小悅啊,我也不瞞你了,你也知道,我是一年前嫁到這裏來的,現在也剛剛生了娃兒,但是娃兒有點怪,不像是村裏的其他娃兒……”
我點點頭,趙嫂子上個月初是剛剛生產了,到這個月趙嫂子才出了月子,聽村裏人說是個大胖小子,把趙家給高興壞了。“如何怪了?”
“哎……這一時,我也說不清楚。”趙嫂子搖搖頭,道:“我是看你們家來了道士,這道士特別難請,我也知道你們家現在糟了事情,不方便來我家……”
我一聽,頓時明白了她的條件是什麽。“你是想讓我師父他們來看看你娃兒?”
趙嫂子連忙又是一陣點頭,停下搓衣服的動作,道:“是啊,已經讓村裏的李老頭看過了,但是他也看不出什麽東西來,現在村裏沒有了落銅的,我也不知道求誰,思來想去,也隻能你們能幫我了。”
“好,我答應你。”我看了下天色,很快太陽就完全落山了,便道:“今天有些事情,師父不方便過來,但是我現在先看看娃兒,回去和師父他們說一下,這幾天再過來看看娃兒。”
“哎哎……”趙嫂子趕忙應著,帶著我到了她屋裏。
我還未踏進房門,隻覺得迎麵便是一陣陰風,還夾雜著強烈怨氣的氣息。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正式修習術法,但是憑我現在的直覺,還是可以感覺的出來。
到了床頭,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小孩肯定有貓膩。
隻見那娃娃看到生人來了,一點都不怕生,反而是瞪著眼睛盯著我打量,隻是那一雙眼睛不是黑色,亦不是棕黑色,而是異於常人的酒紅色,我和娃娃對視了一眼,那紅色的眸子仿佛掠過了一絲陰光,我頓時心悸了一下。
“呀呀……”小孩兒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宛若貓叫,笑聲似是在嘲弄我。
我立馬問道:“趙嫂子,這娃娃除了眼睛是紅色的,可還有其他的異常之處?”
“有。”趙嫂子道:“我喂奶水的時候,他總是咬我,明明還沒有長牙,但是力氣大的很,我經常被咬的發疼,好一番倒弄他才肯鬆口,本來這也沒啥的,但是有一天我一沒注意,家裏的貓跳到了他的旁邊,他把貓撲了,一嘴下去就把貓給咬死了,咬了幾口,脖子都斷了呀……”
趙嫂子在說的時候,拍著胸口,心有餘悸,不像是說假話。“我現在都不敢直接喂奶,而是……先把奶擠出來再喂……”
這剛出生一個月的孩子就能把貓給咬死,確實是古怪,搞不好還真是有髒東西在作祟。
一番了解,我心裏便有了數。
走的時候,趙嫂子便把騎馬布給裝好給了我,我答應明後兩天定會再來,她這才放心的目送我離開。
回到家的時候,我把這個情況給師兄說了下。
師兄點點頭,這個忙他願意幫,就是當務之急要先把師父的事情弄好,趙嫂子的事情隻能暫時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