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挖牆腳
毀人清譽者必死無疑！
她煩躁地揉了揉頭發，胡亂塞了幾口早餐，換了一身衣服就出門了。
之前在彩票店的時候雖然得到一筆賠償，但林予問也麵臨了事業的窘境，這兩天她在網上找工作，昨天回來後已經線上麵試成功了，今天，她就要去開啟自己新的征程了。
林予問在小區樓下叫了個出租車，報了地址後司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一邊搖著頭一邊踩著油門，不到片刻，停在了一家破舊的網吧門口。
“謝謝師傅。”林予問付了車費，從出租車上走下來，看到的是一個在風中嘎吱作響的網吧招牌，她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努力安慰自己。
反正以前為了躲著顧城的人她什麽樣的工作都做過，隻是這個網吧稍微破了點，稍微老了點，稍微……冷清了點……
這個網吧確實有些年頭了，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裏麵散發出一股煙味和汗味混在一起的味道，林予問探著頭，小聲往櫃台後打了個招呼，“嗨~有人嗎？”
“昨天那個小網管吧？64號、78號機子出問題了，你過去修一下。”櫃台後麵冒出一個邋裏邋遢的大胡子臉，還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指揮人幹活的時候卻毫不含糊。
林予問聽說有活幹，立馬扔了包，將頭發隨意地紮起來，擼著袖子幹活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邋裏邋遢的大胡子出現在她身後，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的電腦屏幕，嘴裏還發出嘖嘖的聲音，“哎呀，新來的小網管，肚子裏還有點東西啊，咦？這小東西是你自己寫的嗎？是用來做什麽的？給我看看……”
顧城聽到消息找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穿著白T恤的林予問正拿著螺絲起子拆著一個破舊的電腦機箱，旁邊還蹲著一個大胡子男人，正一臉猥瑣地笑著。
他的目光在破舊陰暗的網吧裏環視了一圈，突然笑了一聲，隻是眼中帶著少許怒意，衝淡了嘴角的弧度。
“老板，開一台電腦。”
“哦，來生意了，小林你去看看，我幫你把這個拆開。”大胡子一點都沒有林予問還是個剛入職一天的小員工，拿起地上的螺絲起子就把她擠開了。
“欸，你慢點！擰花了一會不好裝。”林予問扔了工具，拍著手站了起來，一抬頭，就對上顧城似笑非笑的俊臉。
“開電腦。”顧城敲了敲櫃台，從身後的助理手裏接過身份證甩在了桌麵上。
林予問撇了撇嘴，像是不認識他一樣給他刷了台機子，“69號，進去左轉。”
“謝謝。”這才半天就已經把這個破網吧摸熟了，不愧是林予問。
顧城黑著臉，攥著身份證的手青筋畢露，卻什麽也沒說，就去找位子，看著那油膩膩的鍵盤，黑漆漆的座椅，他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卻還是坐了下來。
林予問特意挑了個最破最髒的位子給他，但她沒想到，堂堂顧氏總裁，竟然連這個都能忍，肯定是憋著什麽壞招呢！
她好奇地探過頭，看見顧城正皺著眉伸出修長的手指打開了電腦，察覺到她的視線，突然轉過頭，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然後便收回視線，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林予問看著他電腦屏幕上黑色的界麵，頭皮一麻，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等等！”
她驚叫一聲，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隻是顧城像是沒聽見她說的話，依舊敲擊著鍵盤。
林予問心裏的不安又被放大了幾分，可是就在她經過大胡子的身邊的時候，腳底下突然絆了個什麽東西，差點摔在地上。
突然，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的手臂，顧城不緊不慢地將她扶起來，而後帶笑意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鍵盤上的“enter”鍵——
“嘀嘀嘀嘀嘀嘀……”
下一秒，林予問的耳邊就傳來了網吧裏上百台苟延殘喘的老式機爭相發出的開機聲，所有電腦就像是不受控製了一般紛紛閃起了藍屏。
沒錯，是閃。
就跟警匪片裏的燈光特效一樣。
如果林予問不是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她隻怕要好好鼓個掌，叫一聲“幹得漂亮”！
“咋回事？到底咋回事啊？”大胡子抱著個機箱裏拆下來的零件，崩潰大喊，“是不是中病毒了？我的寶寶們咋會中病毒？我明明有定期用茅山衛士殺毒的？是不是你們倆搞的？解藥在哪，交出來！”
顧城笑著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小的U盤，和一張卡並排放在桌上，“這裏的錢，夠你買十間這樣的網吧了。”
大胡子看了眼桌上的東西，麵露猶疑，“是你把我的電腦都弄崩潰的？你、你現在這一出是想幹嘛？！該不會是饞我的這間破網吧吧？！”
“放心，不饞你的破地方。”顧城環著雙臂，幽暗的眸光落在林予問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饞你這裏的人。”
“你！”
林予問氣到無語，她感覺自從和顧城撕破臉皮後，顧城對她的策略明顯變了。
以前是嚴格掌控她的生活環境和所有能接觸到的人，但至少這些，如果不是被她偶然發現的話，至少是偷偷的，但現在，這男人異常大膽而直接，真的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大胡子隻糾結了一秒鍾，就眼睛晶亮地撲過來拿走了U盤和銀行卡，歡歡喜喜地去折騰自己的電腦了，“好嘞，雖然不知道多少，但我這流失了一個既能整硬件又能整軟件的好員工，給我點補償也是應該的。人你帶走啊，以後別動不動就吵架了，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林予問的嘴角抽得快抽筋了，她竟然不知道，原來她的老板這麽器重她。
雖然她隻工作了不到兩個小時，雖然她隻是個又要裝係統又要修機箱的小網管……
林予問賭氣地從櫃台後麵扯出自己的包，頭也不回地掉頭就走，等轉到一個小巷子口的時候，她猛地停下來，轉頭瞪著一直跟在身後的人。
“顧城，你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