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夫人的生日會(3)
馬場那邊導演已經安排好了他們的吃住,附近有不少旅店。考慮到劇組的人多,導演便讓大家夥將準備的棚子搭建好。
“筱筱,今天覺得怎麽樣?”餘清往自己的嘴裏扒了一口飯。
“老師教的很是細心,隻是我還是不敢一個人走。身邊每個人總覺得害怕。”顧筱有些悶悶不樂,她是發現了隨著年紀的增長真的能躺著堅決不動。
今天還隻是在馬場跑了幾圈便已經累得半死,她現在腦海中隻剩下什麽時候可以去躺著。
餘清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疲累,隻是安慰了一會兒人。她隻是來學一些技術,又不是說要以後都開始搗鼓這些。
“沒事,我問過導演了。他們在這還要拍其它的戲份,也有時間來適應。我們多去練練,慢慢的就好了。”
這邊天氣漸漸熱了起來,下午又在馬場跑。現在顧筱腦海中還想著洗澡,隻是在這洗澡太費勁。大家都是選擇打個水擦一擦.……
夜晚來臨,顧筱躺在棚子裏。他們搭建的棚子裏也就隻是放上了睡袋,這樣子大家都能自己找個好地方將就將就。
《帝女謀》他們現在也就拍了三分之一不到的戲份,這也是為什麽顧夫人說要去宴家時顧筱說去不了。隻是想到顧夫人後麵說的,顧筱又一個翻身起來。
一旁的手機此刻也被她拿了過來,滑出了宴時沐的微信。“這人都不跟我說馬上是宴夫人的生日了,這可怎麽辦才好!”
……
京都,宴家。
傭人們都覺得這幾天家裏的氣氛有些奇怪,再怎麽說夫人生日那少爺也該回來了。可他們硬是沒見到過宴時沐。
宴夫人他們回京都那天都是家裏的司機去接的,宴時沐隻是來了個電話。而說起家裏的氛圍那就更加奇怪了,那就是完全沒有交流的。
“這邊也要好好的將草給除了,千萬別偷懶。你們沒看見這幾天老爺一直都在強調不能馬虎,你們可千萬別做錯事了。”
“姐,我們知道。隻是你不覺得這氣氛屬實太怪異嗎?”
“就是,你看夫人他們才回來幾天。可好像我一直沒見夫人臉上有過笑意,這次的生日會也不知道……”
“這是你能議論的!小心你的這份工作。”
被叫姐的人聽到這番話,眼睛看了一眼四周。
“你們都給我好好幹,不該議論的別去議論。否則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幾人這才安靜的幹著手裏的活計,那個被叫姐的人是在宴家待得久一些的。她轉過身去後,心裏卻是也想過了最近別墅中的氣氛。不過她也隻是想想,下一瞬便去做自己的事。
“夫人,這些是賓客名單。您看看”
客廳裏,宴夫人手中端著一杯茶在喝。林管家拿了過幾日的名單過來,後者見此伸出手接了過去。
“你們看著來吧,也不是什麽大事。不必鋪張,時沐回來了嗎?”宴夫人看了一眼名單便將其交回林管家手中。她似乎很累,林管家見此點了點頭。
“少爺還有幾天回來,他最近公司忙。”
“嗯”
“藍苼還是住在外麵,那孩子一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顧自己。我出去一趟,看看她。”
“夫人”
林管家眉心一皺,宴夫人見此不由嗤笑。
“怎麽的,這是連門也不讓我出?”
“不是這個意思”
林管家左右為難,宴正亭倒是沒說過不讓人出去。可最近一段時間她的狀態不對,這會兒出去不由令人擔心。
“既然能出去那便別攔著我”
“我讓司機送你”
林管家看著已經走出去的人,想了想還是什麽也沒說。這幾年來夫人是越發的看不慣他們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林管家想了想,似乎是知曉他們合夥給韋小姐透露消息的那一次。誰也不知道當年顧小姐被綁架居然還是他們借的手,可夫人知道。
林管家還記得夫人剛剛知道那件事的時候。
那天林管家剛剛來到病房外,本想著告訴宴正亭事情辦妥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始終不明白為何丈夫就是不喜歡那顧家丫頭,現在居然還做出這些事。
若是那些人不知道個輕重,萬一出了事他們便是罪人!韋月似乎又見到了年少時那個殺伐果斷的宴正亭。
那些年他也是這般,本以為人到中年應該多些溫和。沒想到性格一點也沒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擇手段。
“我要去告訴時沐,你不能這麽對他。你低估了顧家那丫頭對他有多重要!”
……
宴藍苼租的房子離晏家有一段距離,半個小時後這才到了地方。
“夫人,到了。”
司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宴夫人沒讓他跟著。
“你先回去”
宴夫人見司機離開後這才拿出手機找到宴藍苼曾跟她提過的地址,拿手機的時候自然注意到了手機屏幕。上麵的人赫然是宴時沐一個人站在欄杆邊,那是一張背影照。
“宴正亭,時沐不會原諒你的。你最好放過顧家那丫頭,否則你的兒子會離你而去。你以為什麽事情都可以強取豪奪?我告訴你,不可能。”
顧筱在宴時沐心中是怎麽樣的存在?除卻藍苼與自己,韋月從未見過她兒子為了誰那麽驚慌過。那樣驕傲的人,因為顧筱一次一次的刷新自己的忍耐。原本古怪的脾氣也因為她有了變化。這兩年顧筱在上大學,宴時沐回京都的次數那可謂是能回則回,不能回則尋找機會回。
她不敢想象,若是今天顧筱受到什麽傷害,那他會做出什麽!
思緒回籠,宴夫人手指放在那張背影上碰了碰。這幾年她的兒子過著什麽日子她怎麽可能不清楚。
宴時沐眼睛失明的那幾個月,宴夫人最常見的便是獨自一人待在欄杆邊的兒子。他每次想什麽想得入迷都會一隻手搭在欄杆上,另外一隻手扶著額頭。
幾年前的事情宴夫人一直放不下,她後來聽說顧家那小姑娘走上了演藝圈的道路。而他的兒子忽然便選擇了回國,她自己的兒子她很是清楚。一個人不上心時怎麽也騙不了別人,她知道這是已經將人放在心上了。
宴夫人這些年一直都是在愧疚中度過,她現在不能將自己丈夫做的事情告知兒子。可另一邊她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一個人過那些日子,這樣一番下來,人就真的越發虛弱。
“媽,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