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12）
肖燁進來時看見的便是一臉苦惱的顧筱，他有些稀奇，這人臉上居然會有其它的表情。
“不會這點承受能力也沒有吧？我不就說了幾句。你至於不吃飯？”
肖燁坐在了顧筱對麵的凳子上，眼神赫然盯著顧筱手中的劇本。
顧筱在肖燁進來時便注意到了，不過她沒說話。如今聽見肖燁說的這一番話，她心裏想你還不如不說。
“肖導不也沒吃飯便過來了！”劇組的飯是統一發的，肖燁要時刻守著，而現在他又出現在這裏，顧筱哪裏還不知道。
肖燁有些尷尬的用手碰了碰鼻尖，他暗自告誡自己要不是看在某個大爺的份上，他現在才不會出現在這裏。
“你怎麽一開始不早告訴我你對於吊威壓這事害怕呢！早知道……”
“我一開始……算了，早上那事我也沒料到會那般不好。”
顧筱臉上難得出現一絲尷尬，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一上場便是如此局麵。
“還能再堅持堅持嗎？”
肖燁從顧筱手中將劇本抽出去，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他沒再廢話，這意思顧筱自然能明白。他讓她再去試試，若是結果還是不滿意那麽便沒結果了.……
“好”
肖燁很是滿意顧筱的態度，他已經在心裏想好若是這個時候這人不同意的那話那便沒法談下去了。
……
顧筱的戲份放在第二天拍的，當天一早，一行人來到場地。
肖燁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台顯示屏，他此刻臉色緊繃。這狀態甚至比已經吊上威壓的顧筱還要緊張。
“肖導，水。”
一旁的工作人員給他遞過來一瓶水，仔細一看那人壓根沒有分一點眼神給他.……
好在，肖燁看著鏡頭中的顧筱臉上的狀態，接下來的幾幕都是出乎意料的好。這才將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那瓶被他忽視的水終於在此刻映入他的眼中。
那邊顧筱進入了狀態，而京都這邊也正上演著一幕幕的撲朔迷離。這些撲朔迷離最終都在慢慢的被人們慢慢揭示出其中的真相.……
距離案件重新開始查探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季言越來越接近那些所謂的真相。無論是他自己找到的還是宴時沐讓榮風過來告訴他的，這個年輕男人在這一刻陷入了一個僵局，他不知道在親情與真相之間該作何解釋。
“季少，我們派去雪區的人傳來的消息卻是是二少在那場火海中消失不見，他後來被人救出了火海便一路輾轉，最近一段時間的落腳點便是京都。
少爺讓我來告訴你，他還讓我給你帶句話。”
榮風將他來時宴時沐叮囑的話說了出來，宴時沐說：“人們往往最是不能抉擇自己身邊的事，可是總要有個結果。”
季言看著麵前辦公桌上的資料，滿滿幾頁上麵都是這兩年來有關季賀的資料。宴時沐的人出手季言自然是相信其中的真實度。
榮風雖是已經看淡了這些事情，可此刻親眼見到季言也正麵臨的事時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微微一歎，也許這便是不確定性。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些見慣的事情便會發生，有時候隻是時間的長短……
“榮風，我知道了。麻煩你跑這一趟，你回去跟時沐說一聲，我知道這當中的厲害。”
榮風看了一眼季言，沒再說什麽便離開了季家。
獨自一人待在書房的季言此刻臉上滿是疲倦，他忽然有些理解為何昨天那人會給他來電話了。
京都這幾日的走向忽然便變了，原因是有人匿名在某個網站上發布了幾張有關那些受害女性的診斷書。
那上麵很是詳細的將她們所遭遇的家暴種種全都羅列了出來，這本來對於案件的告破很有幫助。可因為這樣一來，上麵的人不允許城中心大街再繼續查探。據說是因為那些私密的地址被人們發現，對於那些受害者極為不友好。
那些在網站上爆出這些證據的人就像是忽然出現，可是這麽多家網站。消息傳播如此之快，不大一會兒工夫。整個京都都知道了這件事，他們對於先前那件還沒告破的案件的恐慌全然轉化成了對於此事的憤怒，這個社會對於女性的保護本來便要疏漏一些。
那些每年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走上不歸路的女性，各種各樣的事件結合起來。人們最是痛恨以暴力解決事情的，可是並未有誰真的站出來處理.……
“季言，季隊長，查了這麽久也沒發現一絲眉目，這種感覺怎麽樣？”
季言聽著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有些微微皺眉，那人提前使用了變聲器。電話裏的聲音分不清他的聲音辨識度，隻能知道是個男聲。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廢了這麽久的心思。你盯上那些女性，利用她們的猶豫。她們對於生活的不可承受，這些就是你下手的好時機。”
“我以前有些疑惑，這些事情發生其實是有關聯的。一開始李輝他們便在網上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言論，原本以為那些言論沒有什麽大的影響。可是後來你便出現了，那些言論便是突破口。一個你用起來得心應手的突破口，她們因為長期的精神力衰弱早就沒有那份洞察力……”
季言此刻腦子裏異常的清醒，他想起來一個月前李輝忽然一臉怒氣匆匆的從外麵跑進來。
“跑得這麽急，是什麽東西被人搶了？”
季言正在辦公室中比對一起案件的資料，氣喘籲籲的李輝顯然幹擾到他的情緒。
李輝臉上此刻帶著紅，那是極其憤怒後刺激身體分泌的激素。
“隊長，這些人真是仗著自己躲在網絡背後便什麽都可以說。”
李輝將自己的手機放在季言的麵前，上麵用鮮紅字體加粗的顯然是因為最近有些人抑鬱症嚴重。想要尋求大眾的幫助，結果下麵的評論不堪入目。
“這人是出什麽神經了，抑鬱便好好的在家呆著別出來禍害人。”
“求求你了，想要博取關注不是這樣做的。”
“真是什麽人都有，我每天那麽忙不是來看你的.……”
“希望你早日離開，謝謝。”
……
季言看了一眼那些評論，有些明白為何一向做事不毛躁的人怎麽會忽然生這麽大氣。
“隊長，這些人真是什麽都可以說出來。這要是在現實中敢這麽說，我一定將他大卸八塊了……”
“季言，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聰明，不過，這場遊戲太無聊了，我走了。”
種種跡象都在向季言昭示著一個訊息，那個人是他熟悉的那個人。
……
宴時沐知曉了季言的意思，看著一臉不解的榮風，他難得解釋了一次。
“季言一向清楚他要做什麽，隻要是做了，那麽他一定會以最公正的方式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