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進入林地
我聽了以後,便問師叔,他怎麽證明當時自己在廣州。他去廣州幹什麽。師叔說,在我消失的那三個月,他一直在調查山羊胡,提前得知了山羊胡要挑起紅派和白派的戰爭。
紅白之戰,師叔本來並不關心,但他知道,如果讓山羊胡得逞,那新派力量會越發強大。
到了那時候,二皮匠就徹底失去希望了。
於是他暗中調查,得知山羊胡會前來援助白派,而山羊胡的大部分鬼兵都在廣州。
在鬼兵北上途中,師叔成功阻止了他們。
這才是山羊胡沒有出兵支援白派的真正原因。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師叔從兜裏拿出錢夾,把之前乘車的票據拿給我看。
聽了師叔的話,我逐漸打消疑慮,也覺得十分慚愧。
我認真向師叔道歉,師叔說,他不怪我,反倒給他提了個醒。
這件事說明,有人假扮成師叔的樣子,跟山羊胡合作,還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是在抹黑師叔的形象。
一旦師叔的形象被毀,就不可能再有人尊重他,更會失去很多朋友。
這有可能是山羊胡自己做的,也可能是他人在算計師叔。
無論是什麽情況,師叔現在隻希望,我能跟他回去,因為他需要我的幫助。
“對不起,師叔,我不能跟你走。”我斷然拒絕。
“怎麽?你現在翅膀硬了,不聽師叔的話了?”
我搖搖頭。
師叔問我,那是為什麽。
我本來想解釋,告訴他,我要救七七,就要先幫瀟瀟。七七關係到山羊胡的勢力是否繼續壯大。
所以去鬼斧山迫在眉睫,救七七至關重要。
但想了想,還是沒說。
“師叔,我要做的事情,也很重要,而且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的決定。”
師叔聽了我的話,長長歎了口氣。
“哎……哎……”
我抿著嘴唇,也不說話,無聲地跟師叔對峙著。
最終,師叔看看天說道:“你想做什麽就去吧,我來幫你掃除那些障礙。”
我沒想到師叔還會幫我,別提多激動,也特別感激。
師叔卻說,他幫我,也是幫他自己,更是幫二皮匠。
他知道我要進大興安嶺,但那片廣袤的林地,往深處走就是原始森林,有太多危險。
所以,師叔會為找一個靠譜的本地人,給我們當向導。
“謝謝師叔!”我高興地說。
師叔擺擺手:“好啦,我該走了。你多保重,就是對我的感謝啦!那向導,會在今天中午之前聯係你,你在賓館等著吧。”
我目送師叔離開,瀟瀟也從一棵樹後麵走了過來。
“你相信他剛才的話嗎?”瀟瀟問我。
我衝她點了點頭:“我認為他沒必要騙我。不過,關於山羊胡鬼兵被阻攔,這事兒是真的嗎?”
瀟瀟說,確有此事。
當時北上來支援的鬼兵一出事,山羊胡可能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保險起見,就把原定的支援白派的陰兵,轉移走了。
瀟瀟說,山羊胡做事,一向都以穩妥為主,是不會隨便使用自己的一兵一卒的。
我看她凍得夠嗆,就趕緊和瀟瀟一起回到了賓館。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果然有人來敲門。
“有人不?”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把門打開一點,沒有卸下來鎖鏈,通過門縫往外看。
這人個子挺高,至少一米八,身材結實,穿著一雙黑色軍靴。
“你就是針頭是不?啊,我叫郝岩,百川叔讓我來找你們的。”
他普通話裏帶著明顯的東北口音,一聽便是本地人。
我趕緊把門上鎖鏈扯下,讓他進屋。
郝岩進屋後,看了眼瀟瀟,衝她點頭打了個招呼。
簡單寒暄之後,郝岩問我們都帶了什麽裝備進山。
我就跟他說了說,有什麽登山用品和食物,他聽完點了點頭。
“你們帶的這點東西肯定不夠,而且穿的也太少了,你知道那地方多冷不?不過還好,我提前給你們準備了棉衣。”
他說完看看表,問我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我說現在退了房,再吃點東西,就可以去了。
“OK,那咱就別耽誤了,你們收拾下,我去車上等你們。”
之後,我們退房,吃飯,去商店買了更多水和方便食品,一人準備一個大背包。
就這樣,郝岩開著車,帶著我們駛入了這片壯闊的林地。
郝岩很熱情,性格也爽快。
這一路上,他問題不多,嘴卻沒停過,一直給我們介紹沿途的風景,順便講解一些注意事項。
他說我們來的晚了,應該六到八月份來,那時候氣候最適合旅行。
我和瀟瀟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郝岩並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
看來,師叔沒有告訴他,我們去找鬼斧山的事情。
我問郝岩,他是怎麽認識我師叔的。
“啊,你說百川叔啊,他和我爸可是拜過把子的,好像他年輕的時候,還在這住過一段時間呢。”
我便讓他講一講師叔原來的事情,郝岩卻笑著說,那時候他年紀小,都不記得了。
山路不好走,汽車開了一天,終於行駛到沒有路的地方了。
郝岩把車停在一邊,戴上厚厚的帽子,回頭看我們一眼,嘿嘿一笑。
“做好準備沒?咱們可就要進山了。”
我看看四周,對他說,不是早就已經進山了麽。
“剛才那算什麽啊!”他說完下了車,從後備箱裏拿出來三把獵槍,給我和瀟瀟一人一把,自己背上一把。
“這是幹什麽?”
“槍啊!會用不?”
我搖搖頭,瀟瀟倒是麻利,哢哢兩下,給槍上膛,扛在肩上,瞄準遠處。
不過她沒開槍,郝岩看著瀟瀟,豎起大拇指:“厲害厲害!怎麽我身邊就沒這麽漂亮又利落的女孩呢!”
他羨慕地看著我,我岔開話題,讓他教教我,該怎麽用這獵槍。
他邊教我,邊跟我說別的。
“這片山林裏,沒準兒遇到啥,不帶把槍,你們敢去,我可不敢。”
說著他又補充了句,“啊,我指的是野獸,但也不排除其他東西。”
我皺皺眉頭,問他其他東西是什麽。
“我也說不清楚,見了就知道了,反正不是活人。”
我和瀟瀟一聽,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他看著我們,就樂了。
“你們也太緊張了吧?我爸跟我說啊,人的命天注定,老天爺不讓咱死,怎麽都死不了。尤其是到了這種地方,更看命。”
他笑嗬嗬說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問他,難道不怕死嗎?
他卻說,自己見得多了,心裏有數,自然就不會慌,就好像我給人縫屍體,天天接觸死人,在他看來是挺恐怖的,但我就不會感到害怕。
我這才知道,他並不是對這些超自然的事情,一無所知。
就這樣,我們三個全副武裝,帶齊裝備,扛著獵槍,踏進了神秘的原始森林。
雖然還沒到冬天,但林地裏還是積著厚厚的一層雪。
而潔白的雪地下麵,暗藏著各種危險。
我們走得很艱難,到了一些極難行走的地方,就必須把繩子固定在樹上,另一頭拴在腰上,一個一個得走。
好在,有郝岩照顧,一路上都是有驚無險。
我一直看著懷表,也觀察著四周,沒有古鎮的影子,沒有鬼斧山,更沒有時間錯亂發生。
就這樣,到了晚上,我們支好帳篷,點起篝火,準備宿營。
三個人圍坐在篝火旁邊,郝岩看一眼漆黑的樹林,眼神裏出現了一絲憂慮。
他的臉陰沉下來,對我們說:“有些事,我有必要現在告訴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