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山門進發
“褚月月！你幹什麽！”但我喊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這條命，就算是我還你二叔，和我姐……”
說完，她猛地往前一栽，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緊接著，褚月月的魂魄開始變得很淡。
七七在我懷裏睜開了眼睛，眼裏噙滿了淚水。
她掙紮著坐起身來，眼睜睜看著褚月月的魂魄化做塵埃。
一陣風吹過，最後連這塵埃也消散了。
七七讓我扶著她站起來，她默默流著眼淚，走到褚月月自盡的地方。
七七跪在地上，捧起山頂的砂石碎土，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我就一言不發，陪在她身邊。
過了好一會兒，七七才心痛地說了句：“我沒想到她會尋死，我也沒想要她死……”
我點點頭：“月月她，也不想讓你死，不過，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七七突然回頭看向我，眼含淚光，目光堅韌。
“對你來說，對你們任何人來說，都有最好的結局，但對我和月月，沒有最好的結局。”
我心頭一震，抿了下嘴唇：“對不起。”
“我沒怪你。這是我們兩姐妹的命。”說著，她撿起來地上那盒黑針，問我：“我可以留下嗎？”
我點了下頭，說當然可以，但這東西邪惡的很，最好不要輕易使用。
“放心，我有分寸。”說完，她把盒子放進了衣服兜裏。
之後，我和七七下山而去，我向她解釋，紅派在戰爭中如何失利，以及為什麽要讓她假裝輸給褚月月，還假死。
七七聽完，歎了口氣：“別的都無所謂，我隻是覺得八爺的死，太可惜了。”
“是啊，但現在咱們能做的，就是為八爺報仇，剿滅白派。”
七七默默點頭，我看著她，想了想，問她這幾個月過得怎樣，乞丐婆婆還好嗎，還有，八爺是怎麽找到她的。
七七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她說，不是八爺找到她，而是乞丐婆婆預料到了這一切，主動找到了八爺，並讓七七前來幫忙。
“那乞丐婆婆呢？她還好嗎，跟你回來了嗎？”我又問了一遍。
“放心吧，她身子骨硬朗地很，就是……”
七七突然停頓了下，有點遲疑，過了兩秒，才對我說：“就是婆婆暫時回不來，除非山羊胡死了。”
提到山羊胡，她露出凶狠的目光，臉色也陰沉下來。
幾個月不見，七七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也堅強了許多，就是她偶爾流露出的陰沉表情，讓我有點不安。
後來，她也沒跟我多說，隻是告訴我，解決完紅白兩派的事情後，她就要回去找乞丐婆婆了。
“你要去哪兒？我跟你一起走。”我認真看著她。
七七笑了。
“你笑什麽？你不信我？”
“針頭，要是以前，你跟我說這些，我信，也特別高興。但現在，你說這些，就不一樣了。紅白大戰之後，你肩上的擔子會更重，而且，你不是也有要照顧的人嗎？”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七七卻也不肯細說，好像我心知肚明似的。
“就算咱倆暫時不能在一起，可我們是結過婚的……咱們不應該在一起嗎？”我問七七。
她又笑了，這一次，她的笑容就顯得有些無奈。
“針頭，我又何嚐不想？但你我身上就肩負著責任，在山羊胡沒有除掉之前，我們不能隻顧自己。”
我就說，這除掉山羊胡跟我和她在一起也不衝突啊，再說了，就算衝突，我也可以等。
“你等到我什麽時候呢？”七七問。
我皺了下眉頭：“我書讀的不多，但有句話說得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不是要你天天陪著我，隻要咱們兩個心在一起，就總會有團聚的一天。”
七七卻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
“怎麽，你是想說，我們的心也不在一起了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都涼了。
七七停下腳步，搖搖頭：“不，不是的。”
“那你為什麽這種表情？”
“針頭，雖然在乞丐婆婆的幫助下，我已經越來越像人了，但我終究是鬼，人鬼殊途，你跟我在一起，有什麽意義，有什麽結果呢？還不如……”
我馬上反駁她說，隻要在一起，我就覺得有意義。
七七重新朝前麵走去。
“針頭，我現在不想跟你爭論，將來，你就會明白了。至於陰婚……”她苦笑了下，“也許隻是你的枷鎖。”
這話我怎麽聽都覺得別扭，七七自從跟乞丐婆婆走了以後，就好像心事重重的。
我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讓她對我不敢再談感情。
正想問七七，我們卻已經回到了大部隊所在的地方。
雅姐來到我麵前，她看見七七和我回來，挺激動，忙著問我一切順利嗎。
我點了點頭：“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行動吧。”
雅姐說，她這就交代下去，馬上出發。
這時，明秋走過來，看看七七，眼神閃爍了一下。
“好久不見……七七。”明秋說。
七七衝他笑笑，微微點了下頭。
之後兩個人就沒再說過話，但明秋看七七的眼神，卻在我心裏揮之不去，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看七七。
本來想問問他，但眼下這情況，我知道說這些不合適，就把話咽了回去。
在我們假裝撤兵的路上，胡三刀回來了，他把白派埋伏的地點，準確告訴了我。
胡三刀說，白派埋伏在山門位置，再往前走十來裏路就到了。
到時候，一旦我們進入山門，他們就會從四麵包圍我們。
在我們到達那裏之前，我讓七七召出了紙人大軍，數量是我們目前人數的三分之二。
那些紙人紙馬，在夜幕之中，全是一團團的黑影，從遠處看，根本看不出差別。
在紙人大軍踏入山門之前，七七來到我麵前，把一樣東西交到我手上。
那東西用手帕包著，看形狀，好像一本書。
“這是？”我詫異地看著她。
“我必須親自帶這些紙人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這些東西，就留給你吧，你將來會用到的。”七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