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八爺贈禮
我也看清了那顆人頭,而且一眼就辨認出來。那是白派的老大,明秋的父親,夏春秋的頭顱。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情很複雜,覺得無比震撼。
麵紗女子放下頭顱後,後退了一步,她輕微地點了下頭,好像在接受什麽指使。
“八爺!她好像又要去殺人了!”我著急地說。
八爺連忙揮手,讓我先別說話,他側耳傾聽,過了一會兒,池中景象消失了。
八爺瞪著眼,蹙著眉,緊緊抿著嘴,我看見他頭上的大筋不停在跳。
“八爺,她說什麽了嗎?”我小心問道。
八爺點了頭:“他媽的,想殺老子,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麽本事!”
我張著嘴,眨了眨眼:“您是她……下一個暗殺的對象???”
“對,有個人給她分配了任務,讓她來暗殺我。我聽得很清楚。”
八爺邊說,邊咬的牙咯吱作響。
對於八爺能聽見池中人說話這事兒,我有點好奇,他就說,自己好歹是劊子手傳人,當然比我要強那麽一點。
“那這事兒,會不會是山羊胡主使的?”我又問。
八爺站起身來:“那還用說,除了他,還能是誰!他這是要把我們紅白兩派趕盡殺絕啊!”
他頓了下,呼哧喘著粗氣:“春秋大哥不會白死,我一定會為他報仇!”
“八子,兄弟仇是要報,可也別忘了老爹我啊!”
屋裏傳來盧老爺子的喊話。
“老爺子,你就放心吧!本來我還想去找他們,這下倒好了,咱們就在家等著那女的自己送上門來!”
八爺攥著拳頭,關節被他捏的哢吧作響。
盧老爺子也挺氣憤:“真是豈有此理啊!不過兒子,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愛衝動,這回可不要頭腦一熱啊!”
“老爺子,我早就不衝動了,好不好?”
“是嗎?哼哼,都說三歲看老,你呀,我早就看透了。一旦別人踩著你的雷區,馬上就炸毛了!
不過,這次非同尋常,你要知道,但凡能出現在忘川池裏的景象,都不是尋常小事。”
八爺長出一口氣,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好好回答盧老爺子:
“好,您就放心吧。”
盧老爺子長長的“嗯”了一聲,好像在思考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幽幽地說:“八子,你有沒有想過,對方為什麽先殺春秋,後殺你?”
“我怎麽知道啊,老爺子,你就別瞎操心了啊,我自己的事,會看著辦!”八爺有些急躁。
“胡扯!祖宗的家業交到你手裏,這可不是你自己的事。”
盧老爺子頓了下,繼續說,“先殺春秋,就是要激怒你,你這家夥一生氣,就會讓人有可乘之機,看來對方是相當了解你啊!”
這一次,八爺總算認真聽了進去,他調整呼吸,穩定了一下心情,平靜了不少。
我問八爺,有什麽我能做的嗎。
他想了想說:“眼下,咱們要分頭行動了。”
“好,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山羊胡,也是我的仇人!”我咬著牙。
八爺點點頭,他說,我們村遭受滅頂之災,全村被殺,應該也是山羊胡做的。
而且,盧老爺子也說,我師叔提了句,山羊胡在我們村出現過,讓我留意村裏的情況。
所以,八爺希望我回村子去,幫他順著狗叔這條線索,找到山羊胡,然後與八爺隨時保持聯絡。
我答應了,但還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山羊胡為什麽要屠殺我們村子裏的人?”
八爺沉默良久,對我說,如果沒有猜錯,山羊胡早就密謀這件事了。
那些殺死村民的厲鬼,原本都是要去找我算賬的,可是我不在,他們就殺了全村人。
這樣一來,就是我害了全村人,山羊胡根本就沒有責任。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他總是能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逃脫天譴和製裁。
他這麽做的目的,肯定跟在奶奶頂的目的是一樣的。
山羊胡豢養大量陰屍,為的就是掀起一番腥風血雨,排除異己,重新建立四小陰門的秩序。
我們村,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遭殃的村子。
之後必然還會有悲劇陸續發生。
所以,必須在更多悲劇發生之前,阻止山羊胡。
再之後,我跳進忘川池,回到了盧家老宅子裏,此時天色已亮。
我穿好衣服,拿上東西,準備即刻返回村子。
就在我走到宅門口時,八爺叫住了我。
他麵色凝重,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的。
“針頭,雖然你有殺鬼哨,但那東西麵對更多屍體的時候,不見得好使,我再給你一樣防身的東西。跟我來吧。”
我隨他進了屋,穿過堂屋,走到後院,然後又進入了一間廂房裏。
一進屋,我就驚呆了。
整間屋子裏,放了很多武器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刀。
在屋子最中間的案桌上,放著一把武器,但是用黑布蒙著,看形狀,應該是一把大刀,劊子手行刑時用的那種。
八爺並沒有把我領到那把武器前麵,而是把我帶到了一排架子前,從架子上,拿了最小的一把武器。
那就是一把匕首,長約二十公分,通身沒有任何修飾,隻是裝在一個鞣製的皮套裏。
我有些失望,八爺看著那匕首,眼睛裏卻閃著光,好像在看一個無價之寶。
八爺說,這匕首,雖然小,但靈巧易於攜帶,非常適合我。
最重要的是,它對付死人極其厲害。
他還說,匕首平時攜帶在身上,也可以做護身符。
看著那一屋子刀劍利器,再看看這小匕首,我心裏難免有落差,但既然是別人贈送的,我也不好挑剔。
護身符也不錯,我想。
“多謝八爺!”我接過匕首,別在腰間。
八爺點了下頭:“別的我就不跟你多說了,等將來用到的時候,你就明白了,去吧,一有情況,隨時與我聯絡。”
八爺親自送我到門口,還給了我不少錢,就這樣,我離開了盧府。
剛剛坐上回村子的大巴車,汽車駛出長途汽車站,還不到五百米,突然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
我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叫嚷聲,好像有人在攔車。
大巴車司機暗罵了句:“他娘的!搞什麽鬼!”
之後有人敲門,車門打開,一個人衝了上來。
“針頭!針頭!司機師傅!我找我朋友,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