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被跟蹤
“原來你是隻灰狐狸,這毛皮做了襖子也不如白狐的貴氣,算了!本公子留你一條狐命!”說完將手中的繩子一甩,那繩子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的纏上胡嬈娃的四隻爪子,前後一捆!將她的爪子綁個結實。
還不等胡嬈娃驚恐地叫出聲,崔敖陽就單手一提揪住胡嬈娃的狐狸頸子往床上一甩,她就直接砸在了被子上,疼痛之餘還捉了會兒星星才緩過神。
有一隻狐狸精在床上和自己一起睡覺,崔敖陽暫時放棄打赤膊的睡覺方式,將身上的裏衣認真的係了一下後他才翻身上了床。
說實話,若不是怕這個狐狸精半夜逃了,或是媚性大發的撲上自己,崔敖陽才不想和一隻狐狸睡在一張床上,但在奇香丸完全被這隻狐狸精吸收運行到血脈中之前,他還舍不得失去好不容易到手的妖怪仆從。
躺在床上猶疑了一下,崔敖陽用手推了推躺在他腰腹附近的灰狐狸,然後又用腳蹬了蹬,將軟軟、暖暖的狐狸踩在腳下溫暖他那雙大腳丫子。
狐狸的鼻子和狗一樣靈敏,就算是人類洗了腳,殘留在腳上的一些異味還是會有殘留,胡嬈娃被連踢帶跩的踩到崔敖陽腳底下後,本以為會聞到刺鼻的腳臭味,卻發現隻聞到一股異香,並沒有臭味兒。
“喂,妖娃……”崔敖陽一時忘記胡嬈娃的名字,隻記得好像是這個發音的名字,“你怎麽比一般的狐狸要小許多?修煉多少年了?”
已經是狐狸真身的胡嬈娃仍然能口吐人語,費力的扭動身子從被子裏把頭掙出來,眨了眨同樣圓滾滾的狐狸眼後道:“回公子,奴家叫嬈娃,我從出生到現在已經五百歲了。”
崔敖陽腳趾蠕動了兩下,感覺到腳下那軟軟的皮毛正溫暖著自己的雙腳,癢癢的舒服極了。
“五百歲,也該修煉得有些氣候了,為何你還是半獸半人之身?”
胡嬈娃被崔敖陽的腳趾搔得嗬嗬笑,扭動著自己的狐狸身子喊癢。
出於好玩的心情,胡嬈娃越是扭得厲害,崔敖陽的腳趾就越是抓撓得勤快。
噗!伴著咯咯的笑聲,一個響屁在被窩裏響起,崔敖陽有種腳下的被子被轟得掀起來的錯覺。
“混帳東西!竟敢在本公子的被窩裏……放屁……”怒不可遏的崔敖陽猛的坐起來掀開被子準備教訓放屁的胡嬈娃時,卻被眼前香 豔的景象驚得沒了聲音。
一個身材豐 滿的少女俯臥在腳下,長長的黑發披散在雪背上,紅通通的圓臉上嵌著一雙水靈靈的明眸,頭頂一對大耳向後背著,一條美麗蓬鬆的大尾巴掩去臀間春光……最讓人流鼻血的是少女雙手雙腳被繩子縛住,兩團玉綿被手臂擋住,嬌豔欲滴的雙唇中吐出嬌吟,“公子……”
胡嬈娃拖著兩管鼻涕跟在崔敖陽身後,不時打個大大的噴嚏。
昨晚,變回半人半狐之身的胡嬈娃可憐兮兮地看著崔敖陽……老天作證!她胡嬈娃絕對是用可憐加歉意的目光看著崔敖陽的!
“不準搖尾巴!”崔敖陽的聲音有些發緊,顫抖的手揪住胡嬈娃的大耳朵,眼睛隻敢定在她的妖媚的圓臉上,半毫也不敢有所偏差。
聽話乖順的將尾巴老實地蓋住光裸的小屁屁,還不等胡嬈娃出聲,一張大被就撲天蓋地的將她悶在下麵,然後她就覺得騰雲駕霧似的飛了起來,最後重重的落到地上,震得她五髒六腑隱隱作痛。
“明天早上天不亮就給我滾到客棧來!”崔敖陽怒氣衝衝地吼完便旋身消失在夜色中。
在被卷裏掙紮了半天才探出頭的胡嬈娃甩了甩擋在眼前的長頭發,借著獸類特有的夜視眼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尾巴!光滑的馬屁股上那條尾巴正甩來甩去,牲畜圈裏的騷臭味撲鼻而來。
馬廄,崔敖陽竟然將她扔到了馬廄裏!
胡嬈娃回頭瞥了一眼用腰帶紮得緊緊的被卷,想掙開還真是挺費力,隻好用蹩腳的狐術解困。
先是吹狐氣,可吹得她都頭暈眼花了,那根腰帶還紮得牢牢無鬆動跡象。
然後是用狐火,從被子裏抽出一條手臂,胡嬈娃打了三個手響才喚出一簇微弱的狐火。
“去!”朝捆被子的腰帶一撇,咻的一聲狐火飛了出去。
嘖,偏了!狐火擦著被卷飛了出去,然後熄滅。
一連試了幾次後,胡嬈娃的手指頭都快磨破了,隻聽得馬廄裏指響不斷,見到藍色的光芒一閃一滅的折騰了大半天後發出一聲挫敗地低嚎。
她真是個沒用的狐妖,難怪北坡的狐族們都不願意接近她,見到她比見到雷公爺爺還害怕,能閃多遠閃多遠,狐族流傳嚇唬不聽話小狐狸的恐嚇最新版本都是:再不聽話,讓你碰到屁精嬈娃!
恥辱啊,恥辱!胡嬈娃耷拉著大耳朵垂頭喪氣地困在被子裏,她連個普通的人類都不如啊。在姚府她還看到趙嫂子揮舞著飯鏟追打她老公趙二哥呢。
正在徒自哀怨時,馬廄裏那匹一直靜靜看著胡嬈娃施狐術的棕馬踏了踏蹄子,噅噅的叫了兩聲。
胡嬈娃眼睛一亮,大耳朵馬上立了起來,然後興奮地朝那匹棕馬嚷道,“馬大哥,你幫我咬斷這根帶子好不好?”
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的棕馬動了動耳朵,然後不屑地瞥了一眼胡嬈娃,踏踏蹄子將屁股對向她。
胡嬈娃像毛毛蟲一樣蠕動著被圈來到棕馬的蹄側,討好地道:“馬大哥,隻要你幫我咬斷帶子救我出來,我明天一定給你買上好的草料孝敬你。”
棕馬又瞥了一眼胡嬈娃,黑亮的大眼睛中閃著不相信。
“真的,真的!”大耳朵立得高高的 金眸中閃著誠懇。
棕馬有些動搖了,這客棧馬廄裏提供的草料實在是粗糙,它一點兒食欲也沒有,如果這隻狐妖說得是真的,那麽明天它就可以飽餐一頓。
胡嬈娃渴切地看著棕馬,在馬頭低下來咬向那根帶子時,胡嬈娃在心底歡呼起來。
啪!係著被子的帶子被馬咬斷了,胡嬈娃在被卷裏滾了幾圈後終於掙脫出來。
赤身露體、半人半狐的少女坐在被子上,一陣冷風吹進馬廄,胡嬈娃渾身起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哈啾!”胡嬈娃又打了一個噴嚏,鼻涕噴出老遠,嚇得街上的老百姓躲得遠遠的,一個姑娘家怎麽如此的不注重儀態。
崔敖陽忍無可忍地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個不斷在他身後丟人現眼的狐狸精。
“拿去!”從衣襟裏掏出一方帕子扔給胡嬈娃,崔敖陽不耐煩地數落道,“作為女人,怎麽身上連方絹帕也沒有?”
手忙腳亂的接住絲帕,胡嬈娃沒心情欣賞絲帕的材料如何柔軟,也沒有時間欣賞上麵的刺繡如何精美,馬上用帕子接住快要流到嘴邊的鼻涕,然後狠狠的擤了兩下。
胡嬈娃擤鼻涕的聲音讓崔敖陽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驚悚的發現胡嬈娃擤完鼻涕後大有把帕子還給他的意向。
“公子……”
“扔了吧。”轉回身仰天長歎,崔敖陽突然有種想放棄收這隻狐狸精當仆從的想法。
“公子,我一夜未歸,回到姚府我該怎麽解釋啊?”胡嬈娃為難地小跑兩步跟上崔敖陽的步伐,“府裏規矩很多,如果被夫人知道我會挨板子。”
崔敖陽瞥了一眼用發髻掩住兩隻耳朵的胡嬈娃,被她那副真正擔心的模樣逗得一笑。
“你怕什麽?怎麽說你也是修煉成精的狐狸,使個障眼法便讓他們累死也不過打的是塊木頭,這皮肉之苦還輪得到你來受?”
胡嬈娃搖了搖頭,低聲道:“我還不會移花接木的法術。”
在心中默數了五個數後,崔敖陽勉強維持臉上的微笑問道:“那你會什麽法術?”
“沒有。”誠實是美德啊。
“沒有啊。”(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地眯了眯眼睛,一甩衣袖哼聲道,“本公子不想養個廢物,昨晚與你協定之事就作罷了,你自己回姚府去解釋昨夜的行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