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成長4

  [橋臣，這是我爸程鐸勻。]花槿將陸橋臣放在地麵上，轉身為他們做個介紹。[爸，這就是橋臣了。]

  陸橋臣伸出一隻手來[程叔叔你好，我是花槿的好朋友陸橋臣。]

  [橋…臣…]程鐸勻聲音有些顫抖，這也不能太怪他，實在是太像了，這孩子，幾乎和她的眉眼一模一樣。


  [好了爸，不是說請橋臣吃飯嗎，飯做了沒，要不要我幫忙。]

  花槿一麵說，一麵挽起袖子往廚房走去，陸橋臣細細的打量著屋子，這就是花槿的家，一個三室兩廳還有個陽台小菜園的溫馨家庭。


  但是除了花槿和程鐸勻，陸橋臣再沒見其他人。


  程鐸勻遞過一杯熱水給陸橋臣，[孩子先喝杯水，飯馬上就好勒，程叔也沒有什麽好招待的…]

  [沒有啊程叔叔，您去忙吧，我自己坐會兒。]

  程鐸勻再仔細的看了他一眼，也往廚房走去[兒子，老爸來，你去把冰箱裏的……]

  程鐸勻和花槿都圍著一張圍裙，氣氛融洽的一起做飯炒菜，程鐸勻偶爾還會從旁邊的被子裏抹點番茄醬在花槿的鼻尖上，父子關係格外好。


  陸橋臣笑了笑，這樣的溫馨自己怕是體會不到了。


  不出一會兒，桌上已經擺滿了很多令人食欲大展的菜肴，花槿從廚房端出最後一道菜，朝陸橋臣擺擺手[橋臣，吃飯了。]

  三人圍著飯桌，陸橋臣第一次坐這樣的桌子，沒有任何規矩的限製，沒有長到菜都夾不到的地步，也沒有一群拘束的人和壓抑的用餐氣氛。


  陸橋臣拿著自己的飯碗，感慨良多，他有時候真的希望，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什麽都有又什麽都沒有。


  陸橋臣愣神的空檔，程鐸勻已經將菜夾了一些在陸橋臣碗中[孩子，多吃點，都是些家常菜。]

  [嗯。嗯。]陸橋臣低頭扒著飯，眼淚在眼眶裏轉動，如果他是自己的爸爸，該有多好。


  [多吃這個，看你瘦得。]花槿一筷子一筷子的將肉夾進陸橋臣的碗中。


  入夜，陸橋臣告別了程鐸勻，往家裏趕，程鐸勻再三和花槿詢問陸橋臣的家人。


  [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好像叫陸元辭。]

  花槿若無其事的將洗好的碗筷全部收撿起來，程鐸勻心裏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再追問花槿[陸元辭的妻子是不是叫喬沂水？]

  [啊？]花槿疑惑的側過頭，[爸你問這個幹嘛，我從來沒聽橋臣提起過他母親的事。]

  [聽說他母親好像過世十多年了…]

  花槿後麵說了什麽程鐸勻都自己忘了，他隻知道，喬沂水去世了，十多年。


  時間從來不給任何人多餘的機會，悄然間，就溜走了三年時光，17歲，踏入高考。


  [花槿，你讀哪兒啊？]陸橋臣拿著一張當下時令的海報，往花槿麵前晃。


  [別晃晃！你報吧，你讀哪我讀哪。]花槿將耳機取下來揣在包裏，[不然我們下午去看電影算了。]

  [哎那可不行，還有四天就要考試了，我要複習。]

  [my god！書呆子。]花槿做了扶額狀，陸橋臣摸摸後腦勺，歉意的笑笑，花槿突而又問他[那不如去我家複習好了，我爸做飯。]

  [好啊好啊好啊！]這幾年陸橋臣已經是被程鐸勻做菜的手藝迷了個七葷八素，雖說是家常菜，不過口感真的沒得挑！


  四天瘋狂的複習，壓抑的高考氣氛，無形的壓力都籠罩著如此多的莘莘學子們，高考，拉開帷幕。


  燥熱的天氣，黑壓壓的家長人流，莊嚴的考場，陸橋臣心裏無比的緊張，在紙上一秒不停的奮筆疾書，公式…文章…句型…


  和每次出了考場，獨自回家的失落感，他不奢望爸爸會來接他，陸萱瑤過幾天也要中考，大概，是忙著為她準備一樣一樣的複習資料吧。


  不過，媽媽會一直陪伴的。陸橋臣露出堅定的笑容，麵對了一場一場壓抑的考試。


  終於，等到了畢業那天。


  [花槿啊，你說我要是考不上大學怎麽辦？]

  [得，書呆子都考不上那我這輩子隻有去開垃圾車。]

  陸橋臣甩了甩手，往前挪著步子[可我還是擔心。]

  [好了，這次我都感覺良好，你肯定沒問題。]

  與花槿說的無二，當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寄到兩人手裏的時候，陸橋臣心裏充滿了無數的感受。


  雖然是在本市，陸橋臣還是選擇了住校，他深刻的認識到，現在這個家庭，已經沒有他的一席之地了，容不下他，他才是那個外人。


  開學的前夕，陸元辭給陸橋臣打了三個小時的電話，有苛責，有不忍有欣慰，更多的，隻是讓他更多的去包含陸萱瑤。


  隻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在陸萱瑤惹事的時候，都是陸橋臣一次又一次的為她收拾爛攤子，在她被人追著打的時候，是陸橋臣挺身而出全部替她承受下來，僅僅隻是，她也是爸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