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還有沒有天理
李曉榮側臉望著顧舒,她現在真的不明白,眼前的女人到底是無恥呢,還是別有用心的要刺激自己。
她說這些,簡直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那就是說,陳鴻在幾年前就肮髒如斯了,可自己還一如既往的對他。
原來很多時候陳鴻出差,就是去澳門去做這樣的勾當了,想起自己一隔數天不見他,一回來還會主動投懷送抱——
“夠了!”李曉榮這一回想,自己被自己惡心到了,恨不能跳進南湖才好。
顧舒沒有看李曉榮,而是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笑了笑,輕聲道:“你不要激動,我和陳鴻什麽事情都沒有!當時我也誤會了他。我洗完澡出來,他坐在沙發上喝酒,一手端杯,一手拿著一副撲克牌。”
“他看見了我出來,讓我將浴袍脫了,然後示意我坐在他對麵。他將手裏的撲克牌丟給我後說,讓我和他對賭,贏了籌碼是我的,輸了就要聽從他的要求做。聽到他這樣說,我真的有些懵了,在當時的情形下,我好像已經沒了選擇,我眼裏看到的是籌碼,心裏想到的是怎麽將籌碼贏回來。輸了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就輸了,至少要給自己贏的機會。”
李曉榮一邊暗罵她不知羞恥,一邊也吃驚陳鴻玩什花樣。
心裏不禁也好奇,聽她這語氣,好像是說和陳鴻沒有那會事,那就是說,陳鴻當時輸了?
顧舒長歎了一口氣,接著道:“我在陳鴻這裏連輸了十一把。我喪氣到了極點,沒想到陳鴻也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一把將杯中的酒潑到了我頭上,質問我是不是在賭桌上作弊,所以才讓他輸這麽錢。現在光著身體沒辦法作弊了,所以才一輸再輸。”
原來他是在實驗這個!
“沒想到陳鴻如此可笑,居然懷疑我有電影裏作弊的本事。”顧舒自嘲的接著道:“我要是有這本事,還用得著受他這樣的羞辱?我當時也有要殺了陳鴻的心,覺得他太過分了。我將撲克牌甩到他身上,氣憤得就要去穿衣服離去。”
“陳鴻攔住了我,在我極不情願的掙紮下還打了我。”顧舒冷聲接著道:“他簡直不是一個男人,對女人出手又狠又重,他是不是也家暴過你?”
聽到顧舒問自己,李曉榮呆了呆後才搖頭道:“沒有。”
隨後心裏打了一個寒顫,陳鴻心裏有暴戾的種子,隻是還沒衝自己來。
顧舒好像預料到了李曉榮的回答一樣,對回答結果不怎麽在意,接著道:“也是這次之後,我發誓要讓自己強壯,再也不受男人欺負,所以我就去學跆拳道。陳鴻打得我不敢反抗和掙紮後,讓我渾身是傷的坐回去,繼續和他對賭。我真的不明白他腦子裏在想什麽,賭咒發誓說自己不會作弊。可是他不信,一定要讓我用事實證明。並威脅我說,如果不能像在賭桌上贏他,他就會打死我。”
李曉榮這次看顧舒,心裏微微有了惻隱之心。
顧舒接著道:“陳鴻重新給一副撲克牌,讓我繼續。我膽戰心驚的發牌,結果這次輸贏是一人一半。我心裏滿是悲哀和害怕,我現在什麽都不想,就想趕緊離開這不是人呆的地方。”
“陳鴻自然對這樣的結果不滿意,不過他沒有再動手打我,而是重新拆開了一副撲克牌,對我要求道,這次隻來三把,如果我贏了,我就可以走了。我哪敢保證自己能贏啊,所以戰戰兢兢地發牌,第一把,我輸了,第二把我還是輸了,第三把終於贏,可這不是陳鴻要的結果。”
李曉榮這時候看顧舒的就有了憐憫。
“陳鴻的臉色很可怕,我不敢看他的眼神,好像要殺人的那種。但是,他突然笑了起來,拿起一枚五萬的籌碼丟給我,讓我趕緊滾蛋。我聽他這樣說,都顧不上換自己的衣服,披上浴袍就衝出了房間。”
這是什麽意思?
五萬!
他居然隨隨便便就給了人家五萬,這還是他麽?
那就是說,他,他沒和她發生那會事——
就在李曉榮困惑的看著顧舒的時候,顧舒接著道:“我是後來才明白陳鴻這樣做的意圖。他這樣做隻想證實兩件事,第一我沒有能力作弊,第二他認為人在賭運是可以因人而異的。這次他在氣勢上完全碾壓了我,下次他在賭桌上的時候,就可以從容應對了。”
“你沒去告他?”李曉榮很是平靜地問道。
顧舒苦澀的一笑,緩緩道:“我要是當時沒帶走他扔給我的那枚籌碼,我是可以告他。可我並不清楚這些,我當時還以為那枚籌碼是證據呢。讓我意料不到的是,當我將這些告訴經理的時候,她居然說她想到新辦法讓客人玩得開心了。然後對我的事情不管不問。”
李曉榮也是一臉不解。
顧舒道:“我哭鬧著要報警的時候,被經理就像揮斥一隻不受人待見的阿貓阿狗一樣,她冷冷地告訴我,我既然收了陳鴻的小費,那就說明兩人之間已經達成了買賣關係。既然是買賣關係,那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李曉榮聽得也有些傻眼,但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什麽。
難道陳鴻還如此懂法,知道怎麽規避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還是這經理忽悠顧舒呢?
“我當時還以為這是經理在忽悠我,就說自己堅持要報警。經理冷笑著說道,你們倆關在房間,一沒有發生關係,二沒有對你有利的證據,就算你要告人家,最後也還是不了了之。但是,你告了客戶之後,我們為了和氣生財,會給你一點補償,然後馬上解雇你,而你的所作所為,會讓你在任何賭場都找不到事情做。”
李曉榮在心裏暗想,這還有沒有天理。
“後來,我也問了其他人,像我這樣的情況,確實不討好。因為我拿了人家的小費,這件事就變得曖昧了。而也因為這件事,我得罪了不少人,因為經理為了打消賭客懷疑荷官作弊的心思,讓貴賓廳的荷官都隻穿比基尼。”
原來還有這樣的世道,李曉榮無法想象陳鴻在那樣的花花世界,會是一副什麽鬼樣子。
顧舒望著湖麵波光粼粼的,突然幽幽問道:“他就是從對麵那座樓頂跳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