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鬼一吹
第五場武道乾坤臨近晚聲，在極招“私，七彩斑耀”下，九夜惠終於戰勝了安妮道人，在全場歡呼下司儀匆匆結束了這一場的詞，然後迎來第六場帝都的下霸吼對唐家溏公子。
先前得下霸吼偷了峰木，諸侯，火戲的兩隻狗引發了一係列的爭端，在大夥見識過諸侯的“拜水珠”後，格外對這位膽敢戲弄他們的下霸吼表示敢興趣，尤其都傳言他的“鬼吹不滅”至今沒人可破。
羽化樓頂上下霸吼從而降，一聲鬼嚎鎮壓了全場，一身京腔戲服扮相，頭插兩根翎子，瞧眼一看像是一位京戲唱將。
而溏公子女相男扮，一個人默默上了樂武場，唯唯諾諾站在一邊，一副文弱書生樣居然是女的，讓人大跌眼境，怎麽看都是弱不禁風。
史上最強弱懸殊，最無公平可言的武道乾坤第六場下霸吼對溏公子。
誰都看的出來，這還要比？
下霸吼一套身法繞場一圈，提腿一出，乃出自名劇《霸王別姬》選段，他張手一出，伸向溏公子，嘴上還哼哼作響。
這裏是一段雲遮月唱法，溏公子先是一愣沉思半響，便伸出手讓下霸吼牽著。
頓時全場目瞪口呆，下霸吼牽著溏公子圍著武場繞了兩圈，左嗓《霸王別姬》，過後抬頭提腿結尾，這二人意欲西楚霸王和虞姬悲壯之情
下霸吼演唱完畢後，慢慢送開溏公子，離她四尺遠發出三聲鬼嚎，鬼嚎之聲陰風陣陣，霎時地變色，一片哀鳴
“這能比？下霸吼是個狠角，至少半個編製之位！”
無矩嚷道，看著這場是有史以來最無懸念的武道論場，他還真心不忍一定要出來念叨，念叨。
鐵音大師問道：“無矩兄，何出此言？”
茶道之人隻關茶道不關武道，至於下霸吼，他們當然不知。
鐵音大師自知是三腳貓的功夫，所以武道乾坤從來沒來過，一般茶道大行後便匆匆離去，隻會和各位茶友一句來年再聚！
大紅真人也插了一句：“那無矩兄和下霸吼比起如何？”
無矩急忙搖頭：“差的何止甚遠，這家夥穩坐武道乾坤第一把交椅，隻不過年年打醬油別看他一身戲子唱腔，他台上功夫可都是真家夥，如果他認真起來，壓根沒武道乾坤這事。”
大紅真人又問：“他如此了得，為何還不在編製之位。”
無矩大笑：“這算你問到重點了，聽聞他不好世事，隻愛唱段和盜墓。”
“唱段”
聽到“唱段”二詞，撫琴中瞎子炳眼前一亮插了一句:“唱段……那好！不知尊駕他是否能與我一起街邊流浪，陪唱一曲‘一弦映月’”
無矩回：“炳叔你德高望重，這音樂上的造詣非火戲莫屬。要不？你與他一曲‘笑傲乾坤’如何，兩人琴簫互奏，‘笑傲乾坤’定是一代絕響！”
無矩一言大夥即笑。
瞎子炳更是喜笑顏開：“‘笑傲乾坤’好曲，好曲，不知何時帶我去見火戲先生？”
瞎子炳要求別人與他一同流浪當屬無稽之談，所以無矩隨口一句戲言，即不得罪他又可推脫，算是一舉兩得。
奈何瞎子炳如此認真，非要見火戲，其實明大師的“一弦映月”已屬人間絕響，何必再“笑傲乾坤”。
再火戲同奏“笑傲乾坤”完全是借題發揮，眾人都見識過火戲三段詭秘的曲子，想起渾身起毛，於是他才編出了一段與火戲同奏“笑傲乾坤”的段子。
瞎子炳不依不饒催著眾人要見火戲，無矩連連搪塞。
“炳叔，稍安勿躁，待等武道乾坤結束後陪你一同前往找火戲先生。”
“那可定！”
等瞎子炳不再鬧騰，無矩繼續提剛才的話題。
“帝都的下霸吼以盜墓為生，他掘屍破土，隻為金銀錢財。墓穴，墓碑都被毀得稀巴爛，因此得罪不少人，同時得罪不少先人。後來被眾人厭惡不算是個正統，所以編製之位就輪不上他了！”
眾人聽得半知半解。
大紅真人發問：“這隻能明下霸吼行為不端，作風惡劣，和他武道有什麽幹係？”
無矩道：“光是他一招‘鬼吹不滅’，至今都沒人可解！”
鐵音大師好奇：“‘鬼吹不滅’那是啥？”
無矩搖了搖頭：“不好解釋，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招式……應該是術法也不對是陣法哎”
大紅真人又問：“至少半個編製之位，此話何解？”
無矩道：“依我看，能和那個黑字盟太叔瑾打個棋逢對手！”
普洱和尚問：“你是那個前來鬧事的黑字盟太叔瑾？”
無矩道：“對，就是此人！”
對黑字盟太叔瑾沒啥印象，他出場沒多久便以自殘告終，這人和下霸吼棋逢對手，自然心裏沒個數。
大夥更是不解紛紛盯著無矩……
無矩續道：“那個太叔瑾可不簡單，徒手握著水球的那個玩意，還吃了水蠶和西紅大師的兩掌還能紋絲未動，他的實力至少可秒了三王！”
聽無矩提到三王，眾人驚訝詫異，連一旁的龍井一聖也不敢相信：“能秒山嵐王？”
無矩點了點頭……
大夥聽至這裏，都覺得下霸吼的確了得，紛紛向樂武場上看去。
下霸吼三聲鬼嚎後，連續八個後空雲裏翻，跳至四尺遠，遠遠離開溏公子。
這一刻溏公子含情脈脈向前跨了一步，台下頓時響起無數聲響。
“快投降吧，沒得比的。”
“美女，你還是下來吧”
“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了，你不是他的對手，換下一場吧！”
聽到眾人言語，溏公子眼睛開始濕潤，她低著頭不再做任何動作。
忽然她聽到對麵下霸吼提唱《霸王別姬》來。
“力拔山兮氣蓋世, 時不利兮騅不逝。 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
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花落去？
溏公子恍然一下子明白了下霸吼的意思。
今日一戰即是定數，那便是無可奈何！
於是她提起手中十手，將十手如雙叉扣於手指之間。
這把梨花十手是唐家初級兵器，唐家向來暗器居多，而梨花是最普通不過的武器。
溏公子提起十手後就又沒有了動作。
場下又頓起一片辱罵
下霸吼瞧著溏公子任憑場下叫罵也遲遲不動手，心生痛心。
他踢腿下壓，捏起頭頂翎子含於嘴中，一手蘭花掌向前一攤，一個步一個步挪至溏公子麵前，變手蘭花指提起袖子向她一揮，溏公子下意識一劃，梨花十手撇過袖子。
然後下霸吼又一招蘭花掌向前一推，全無力道，普通的京戲手法，溏公子下意識提十手一擋，兩人各自來了十多回合，手上雖無力道但招式像模像樣，動作正兒八經。
這時場下看眾才停止叫罵開始認真觀看起來。
高手眼裏豈容沙，下霸吼和溏公子那套依葫蘆畫瓢的對招，一般武道之人尚能蒙混過關，但在高手麵前一眼便看出端倪，他們出手無力，眼神沒有任何殺意，相對充滿迷離和沮喪，這哪是武道比試？
分明是告訴我們的他們實在無可奈何的要在這裏做戲。
這時……
人群中鐵屠痕一步一踏來到樂武場中央，拱手喝道：“在下大當家鐵屠痕，有請尊駕賜教。”
場下頓時寧靜了片刻，笑般若突然哈哈大笑，無矩兩眼發光滿是興奮，無算子一臉無奈。
“大哥終於出手了！”
四依舊縮在三哥懷裏，五躲在背後一隻眼偷偷瞄著外麵。
茶道眾人鐵音大師一臉疑惑，碧螺散人一臉惶恐，大紅真人一臉無語，龍井一聖左右思量，普洱和尚麵無表情，都勻仙深咳幾聲，瞎子炳伏著琴，吉義人看著書。
直到眾人遠外一人喊道：“這位奇醜邋遢之人是誰？”
見著鐵屠痕其貌不揚又滿臉絡腮，當然奇醜邋遢，然後旁邊不遠處又一人喊起：“這個粗人好像哪裏見！大當家大當家”，這人總覺得名字耳熟就是一時想不起。
不約一會又有人聲低語道：“這不是之前預武場的十相拳什麽來著？”
這聲音雖，不過尚能清晰可見，忽然一人大喊：“十拳，十拳後卿，十拳後卿”
這時場下接二連三問起：“十拳後卿？”
一個傳一個到處是質疑聲，不過沒到半響，大家便異口同聲吆喝：“十拳後卿，十拳後卿”
叫喊聲條理有序聲勢浩浩蕩蕩如賽龍舟一般，頓時引發全場沸騰，這加油助威的場麵像是一度失控！！！！
聽著人群叫喊十拳後卿，無算子更加無奈：“哎呀這些人呀！”
十拳後卿響徹雲霄，登仙樓上出現了三人，在窗口邊盯望樂武場上。
三人背後依稀可見數人圍觀，見三人之一連連搖頭，後背之人便一一離去，但沒過多久又走來一人，他全身裹著鬥袍，隻露出兩隻眼睛，眼睛布滿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