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因禍得福
南陵不宜久留,三個人走出南陵,一陣風吹草動,花娘和青瞳立刻警覺的轉身,並未異常。
「這次回南烈國,到南陵,我總會覺的沒那麼簡單,我總覺背後有雙眼睛,監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這次回來我沒打算活著離開,成功最好,失敗亦無愧於心」
三人回到難民村,花公公看到陌上千,一把推開兩難民立即上前「國舅爺,在這裡見到你實在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花公公,如今我不過一介平民,早已不是什麼國舅爺了,也不會在意這些虛名」。
花公公拿出一個令牌「這是君王最後交代我給你的」花公公拿出一個令牌,銅色的令牌正面雕刻著『令』字,反面雕刻著兩隻騰飛的龍,陌上千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君王的隨身令牌,可以命令任何官兵的令牌,有了這個令牌相當於南烈國的兵權在握!
花公公繼續說「其實君王做好了一切,給了南宮翎機會,也準備了後路,最後一道密詔,我將它放置在大德殿正大光明匾額後面,如果南烈國生變,需要國舅爺您主持朝堂,廢黜君王,另立新君」花公公隨即跪下,雙手恭敬的將令牌舉過頭頂「請國舅爺收下,我便完成了君王交代的使命」
陌上千眼眸閃過一絲異樣,看了距離不遠的青瞳伸手接過,如果青兒註定要走這條路,那麼他不顧一切代價也會幫他。
南烈國王宮
一個黑衣人走近南宮翎身邊湊近耳畔嘀咕著,令他臉色微變,接著露出了陰狠嗜殺的笑容「原來青兒你真的沒死,你終於回來了,好,很好,我們也很久沒見了」
馬蹄聲震耳欲聾,難民村被禁衛軍團團包圍,「不好了,南宮翎來了」一個難民前來報道,聲音發抖,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可見他內心極度恐懼。
「青兒,快帶青兒走,帶花公公走」他對陌雲和花娘喊,青兒是南烈國唯一希望,他就算死,就算用整個難民村付出代價,他也一定會保他平安,護他周全!
「我不走」青瞳搖頭掙扎著。
「走,快帶他走」陌上千咬牙切齒地喊著。
陌雲和花娘花公公強行把青瞳拖走。
一身墨色的緞子衣袍陷入眼帘,英俊無匹的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稜角分明,眼睛也如那墨色一般,銳利且深不可測,不自覺的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參見陛下」陌上千行君臣之禮。
南宮翎坐下,環視了一眼周遭,看著木桌上的茶盤茶具「怎麼?不請孤王喝一杯」
「回陛下,難民村簡陋不堪,茶也是一些棄茶,臣民不敢傷了陛下的胃!」
「陌上千,南宮青瞳呢?」
「臣民不知陛下在說什麼?」
南宮翎憤怒的臉,拍案而起,木桌立刻四分五裂,茶水破碎飛濺。拔出侍衛得的刀抵在莫上千的脖子處,鮮血立刻染紅了刀,滴在地上暈開彷彿開出一朵朵妖冶的曼珠沙華。「舅舅」暗處的眼睛睜大,青瞳掙扎著,但被花娘和陌雲按住「靜觀其變」
「青兒,我知道你回來了,一定要我逼你出來嗎?,難道你要讓你舅舅和整個難民村為你陪葬?」
眼因怒變狠,手微微一抬,一個侍衛將一個難民拖了上來綁在木板上,千百個弓箭手拉開了弓「青兒,那你隨我看著,看看南烈國新出的刑法,萬箭穿心」他笑的風輕雲淡,人畜無害
南宮翎手指輕輕一動,所有的箭向他射去,萬箭穿心,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嚇的難民容顏失色,抖如篩糠。
「下一個」
「下一個」
「我在這兒」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南宮青瞳走進他的視線、直到南宮翎看的一清二楚「青兒你真的回來了」
「南宮翎,你弒父篡位,殘害手足,放逐忠良,屠殺百姓,十惡不赦,天理難容,你不配做南烈國的君王」南宮青瞳字字珠璣,句句戳心,南宮翎陰狠嗜殺!
「看來你果真知道一切,那又如何,過了今天你和這些真相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南宮翎手指一動,千百侍衛的箭對準了南宮青瞳「哈哈哈」慘笑聲突起「南宮翎你就這麼容不下我置我於死地,你在害怕什麼」
南宮翎眼一狠「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你的生死不過在我的一念之間,我會怕什麼!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我害怕,害怕你沒死會成為我的阻礙」
手一動「屠殺難民村,一個也不可放過,阻我者死」明天就是繼承大統,不能出一丁點差錯
外面一陣的廝殺聲,萬箭穿心聲,慘叫聲交纏在一起,那是陌上千的下屬。
南宮青瞳躍躍上前,飛舞手中的劍與他們廝砍著,恐懼在他眼眸放大,他根本傷不了他們,他們身體如銅牆鐵壁,數不清的兵影簇擁他的輪廓,一個不慎肩膀被砍整個人被一股力量甩出了一丈遠,南宮青瞳口吐鮮血,艱難的站起,四面八方的弓箭手拉開弓對著他,射,萬箭穿心,南宮青瞳重重的倒在地上,黑暗中那雙眼睛淚血潸然落下,如萬箭攢心,痛不欲生。
南宮翎上前「既然逃了,就不應該再回來」
說完,轉身離去,萬千士兵也離去,難民村血流成河,無一生還!
「燒了這裡」南宮翎望著熊熊烈火,滾滾濃煙,從此睥睨天下,也從此孤身一人,再也不會有人阻礙他!
三個人踉蹌的爬出來「舅舅,舅舅」南宮青瞳搖晃著他。「陌雲」看著萬箭穿心死狀慘烈的樣子,是花娘把陌雲易容成自己的樣子,騙過南宮翎,「不要丟下青兒,青兒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搖晃著他,哭喊著聲嘶力竭,他怎麼會知道他的回來會讓這麼多人付出生命的代價,會讓最愛他的舅舅離開他,他捶胸頓足,這種錐心之痛讓他生不如死。看著火勢蔓延「快走」花娘大喊。
青瞳背起陌上千沖了出去,難民個村瞬間化成灰燼!
「舅舅,舅舅」
「你先讓他躺平」花娘取出一顆藥丸讓他咽下。兩人黑衣人出現在他們身後「樓主已經知道,樓主讓我帶你去月中樓,樓主已經等候多時了」南宮青瞳背上陌上千,黑衣女前方帶路,通過長長的地道進了一個大殿。大殿的高處一襲白衣,坐在上方,「樓主,人已帶到」
「他性命無虞,帶他下去好好照料!」
「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南烈國下一任君主,只能是你南宮青瞳,這是主子的意思」
「主子」他內心深處念了一聲。
「這裡發生的一切她都知道,這世間沒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青瞳你知道你為什麼不會說話嗎?」青瞳激動的看上她比劃「為什麼?」
「因為你中了一種蠱,叫啞蠱,啞蠱不會危及性命,只會讓你無法開口說話,我想這也和南宮翎脫不了干係」
「啞蠱?我什麼時候中的啞蠱,我怎麼都不知道」
「啞蠱通常十幾天才會發作」
青瞳腦子想起來,那天,南宮翎突然來找他,他想他那時候就已經開始計劃好了一切。費盡心機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個是啞蠱的解藥,吃了它,你就可以恢復正常。」血羽把藥瓶扔給他。
他看了眼花娘,花娘對他點點頭。
「黑煞你去把李廣義將軍請到這裡來,不可聲張,秘密行事」
「是」
「月中樓救過李廣義將軍,他是我們的人」
李廣義一下朝,一出城門就被人勒住了脖子,後面傳來了女性惡狠的聲音「別出聲」他點頭,重重的點頭,「黑煞身形一閃,頓時無影無蹤。
再站在地面上,李廣義嚇的沒回過神,直到看見花公公「你們……」他錯愕驚呼。
血羽開口「如此的方式請將軍你過來,實在情非得以,我們身份不便,不能出現在大庭廣眾下,還望將軍見諒」
「不知道樓主如此緊急有何要事?」
「我想將軍認識這個吧」南宮青瞳舉出令牌,李廣義看到臉色一變立刻跪下「參見君王」
南宮青瞳直接說「明天就是登基大典了,我希望兵部為我所用,一切由我安排」
「不知道我該不該問,令牌怎麼會你手上,按理說應該是在皇宮,在新主的手上」
「南宮翎勾結奸臣,殘害手足,弒父篡位,他豈配做南烈國的君王?!」南宮青瞳咬牙切齒道。
聽著李將軍勃然大變,幡然醒悟般「怪不得我也覺得最近很奇怪,也說不出哪裡奇怪,君王突逝,南宮翎變了一個人一樣,青殿下消失,陌大人突然被放逐,整個皇宮都是魔兵,帶著帽子陰森森,看到他們都毛骨悚然」
「那麼青殿下呢」他急問,「廢黜了南宮翎,立誰當新君?」
青瞳把手放到輪廓,將一張皮硬生生的拉開,一張他們熟悉的臉龐就出現在他們眼中,「青殿下,真的是你嗎?」
「是我,總一天我要真面目示人,我不能讓南烈國毀在南宮翎的手上」
「明天登基大典,南宮翎讓我們兵部只負責街道的防護,進不了宮城,宮城由魔兵負責」
「你說的魔兵其實就是魂蠱人,他們並不是人,是一具被魂蠱的死屍,刀槍不入不死不傷,聽命於下蠱人」
怪不得他們刀槍不入,南宮翎為了一己之私無所不用其極,南宮青瞳眼睛嗜血殺戮,緊握拳頭,南宮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