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爺拒婚
子央宮內,還是那麽的清淨明亮。因為是曆朝和親公主的專屬寢殿,所以這裏的宮人本就較為稀少,而自從新封的平和公主住進宮殿的那一刻開始,這整個宮殿更是除了皇上特賜的侍婢楚楚外,便隻有平和公主的貼身丫鬟樓蘭了。
或許是見慣了宮中的爾虞我詐,耀武揚威,所以,當楚楚親眼目睹了一朝成鳳的平和公主竟以不喜人多吵雜為由謝絕了一切宮人的服侍,幾乎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的舉動後,整個心房都不由自主的震顫著。
對於這位新來的主子,楚楚知之甚少,可是她卻總能感覺到那對黑漆漆的美瞳,就如同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平靜的讓人心驚。
就像此刻,她明明隻是隨意的斜倚在床邊,而那艱難的呼吸與不見歇停的咳嗽更是明確的表明了此刻她的身體是多麽的虛弱,可是楚楚卻分明的感覺到,有一股威壓正淡淡的自那單薄的身軀裏緩緩溢出,讓她本能的想要膜拜。
這種威壓,楚楚隻從一個人身上感受過,那個人就是當今太後——虞後。
“公主該吃藥了,楚楚,去藥房端藥來吧。”樓蘭輕聲的走到楚楚的身前,手輕撫著她的肩,柔柔的吩咐。
“是。”簡潔的應答,沒有半點的遲疑,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楚楚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丫頭,可是怕公主怕的緊呢。”看著空空的寢殿,樓蘭失聲打趣。就連一貫嚴肅不苟言笑的劉怡萱也不禁搖頭苦笑。
“怎麽樣,項國公府裏可有動靜?”
“有,早朝過後,郡王爺便帶著聘禮去了項府,至今未出。”
“哦。”劉怡萱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自顧自的把玩著手中的小玩意。
“公主,都三天了,您的病情是越來越重了,冷水沐浴是不是可以停一停了?”樓蘭一臉關切的詢問著,雖然對於劉怡萱的決定樓蘭從來都是絕對的服從,可是看著如此摧殘自己的劉怡萱,她是打從心底裏心疼。奈何床上的劉怡萱卻不動聲色的沒有任何表示。
“小姐,再這樣下去你真的會吃不消的!”滾滾的淚花瞬間在樓蘭的眼眶中打起轉來,眼看著就要跌落在地上。
“樓蘭,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卻隻能這麽做。”決絕的話語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一般,滄桑的讓人心頭沉重。
“小姐!”
“樓蘭,相信我,再要十天,隻要十天就好。我保證,以後,這樣的摧殘我絕對不會再用在自己的身上!好嗎?”
就在這時,房門被再次推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屋內。
“楚楚?你不是拿藥去了嗎?怎麽會傷成這樣?”看著步履蹣跚麵頰浮腫的楚楚,樓蘭心疼極了。或許是因為同樣的無父無母,同樣的孤苦伶仃,雖然她們認識不過短短數日,可是見她被人欺淩,樓蘭就痛恨的牙癢癢。
“沒事的樓蘭姐姐。”楚楚隻是苦苦一笑,那樣的人,怎是她一個小小的丫鬟能夠得罪的?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遇到千惠宮的小桃了?”樓蘭氣憤的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湯藥,氣憤難當。
“樓蘭姐姐,我真的沒事。”
“這個臭丫頭,仗著自己的主子是項國公府的小姐就如此的狗仗人勢……”想到那個不可一世的惠貴妃,還有那個恬不知恥的小桃,樓蘭就氣不打一處來。
“樓蘭!”劉怡萱麵色冰冷的橫了樓蘭一眼,嘴上卻沒有任何的言語與責罵。
“公主,你都不知道那個小桃有多囂張,聽說楚楚被調來了子央宮侍候公主您,她就時不時的拿自家主子是項府千金的事來處處為難羞辱楚楚,看著就讓人生恨。”樓蘭義憤填膺的說著自己的所見,對於那個小桃,她真的憤恨到了極點。
“是嗎?”不置可否的反問,讓人捉摸不透。劉怡萱隻是看似無意的打量了楚楚一眼,便自顧自的端起了藥碗,喝了起來。
“為什麽?王爺退婚,究竟是為了什麽?”項國公府寂靜的客廳內,清爽的白衣隨風輕揚,是那樣的清純靈動。論容貌,劉之慧自信可以迷倒天下男人,論才情,她劉之慧若甘居第二,則這世上便沒有第一。
雖然她的身份比不得王爺公主高貴,可是對於這天下間的男兒,她卻自信沒有誰是她配不起的。
可是,就是這樣的她,竟然在今天被人公然退婚了!
這對於她來說,已經不再是單單的感情受挫了,而是恥辱,奇恥大辱!
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劉之慧已顧不得所謂的身份形象了,她隻想弄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竟讓這個目中無人的男人退了自己的婚約,讓自己顏麵盡失!
“劉小姐,真的對不起。小王已經說過了,現在的我還年輕,一心隻想戍守邊防,為國征戰,並不想這麽早便被家庭所牽絆,辜負了小姐的美意,還望見諒。”看著已經火冒三丈的劉之慧,皇甫駿隻是毫不介懷的莞爾一笑,隻是那深邃的眸子裏卻多了一些別樣的蘊意。
“如果王爺隻是不想這麽早成親,那麽之慧願意等,王爺又何必一定要退婚呢?”劉之慧盛氣淩人的欺上前來,皇甫駿事不關己的模樣無意深深刺痛了劉之慧的高傲之心,讓她徹底的失去了心智,說起話來也更加的口無遮攔,“我看怕是王爺早已心有所屬,所以才會拒絕之慧的吧?”
“小王的意見已然言明,皇上還有事傳召,小王就此告辭。”對於劉之慧近乎斥責般的質問,皇甫駿仍然隻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便毅然決然的拂袖離去。隻留下空空落寞的劉之慧和一臉惋惜的項羽國。
“你!”看著皇甫駿瀟灑離去的背影,劉之慧憤恨的攥緊了拳頭,劉怡萱,又是你這個小賤·人在從中作梗!看來不讓你吃盡苦頭,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