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一百六十七章：用工荒
一百六十七章：用工荒
好一陣正兒八經的討論之後楚毅和張希唯兩人才敲定了楚家軍內部的教育方針：農家子弟學習新式科技學問，並把這新式學問命名為‘理科’，舊式文人投效楚家軍之後必須入學堂重修，期限不定，學習傳統學問及新式政治、外交、數術，並把這傳統科目命名為‘文科’，兩科分列之後算是解決了兩種學問的矛盾，也是楚毅對這個時代文人的妥協，若是再對楚家軍的政策嘰嘰歪歪那可就不要怪楚毅心狠手辣咯。
張希唯雖然對楚毅的想法並非完全讚同，但是他暫時拿不出更好的方案，於是深鞠一禮，道：“家主深謀遠慮，為湖廣讀書之人謀劃謀生之道，正所謂身修方能家齊，家齊才可以國治，學生枉讀了多年的聖賢之書，卻不知道聖人之道就在眼前！”
楚毅當然沒有把張希唯的恭維放在心上，這隻是表現出一派和諧的場麵給別人看罷了，憑兩人的交情用不著這些繁文縟節。
解決了一事後，張希唯又拿出了一道公文：“家主，方才隻顧得說話，有一件事情未來得及向主公稟報。”
張希唯從隨身攜帶的皮袋子中取出信函交給楚毅，道：“嶺南衙門的公文，要求我們湖廣守禦軍，派遣得力人員，以一部兵力及船隻，駐守壕鏡；協防嶺南，免受海匪的騷擾，保靖地方。”
派遣兵力協防嶺南，是楚毅和嶺南官場達成的交易，大戰之後又過來這許久嶺南官場終於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也有可能眼看楚家軍靠著出海口賺的盆滿缽滿心裏癢癢，想要分這杯羹。
楚毅不想深究他們同意楚家軍插手嶺南的原因，隻知道楚家軍占據壕鏡的事實得到了帝國政治上的完美理由，駐紮嶺南的楚家軍不再是非法武裝，這就夠了，至於海上貿易這塊大蛋糕楚毅可沒有想要獨占，而是想要盡量把這塊蛋糕做得大大的，這樣哪怕自己吃的少一點兒也能夠從保護費、加盟費、代理費等方麵把錢賺回來，而且賺的更多。
兩人敲定了駐紮嶺南的陸軍和海軍以及兩軍兵力分布之後才算是結束了今天正事兒，兩人開始有一言無一語的閑談起來。
就在兩人閑談時，一陣香味從假山腳下順風飄了上來，楚娘在七八個丫鬟婆子的扈從之下，施施然的走了上來。
如同眾星捧月一般，楚娘在幾個貼身丫鬟婆子的護衛下進了亭子，亭子裏的幾人急忙起身離座見禮，“見過太太。”
楚娘大大方方的笑了笑，“方才見諸位先生與毅兒在此議事，老身不懂得軍國事務，隻好到廚下讓人為列位先生製作了些點心。”
身後的幾名在小廚房伺候的丫鬟婆子流水價相仿，抬過一個圓桌麵，從食盒之中取出不少碗碟，頓時，楓晚亭中彌漫著一陣陣的清香。
“太太客氣了。”
張希唯依舊是一副恭謹嚴正的禮數。他對楚毅的內院眾人都不親熱，但也絕對不失了禮數。
一夥人草草吃過了點心之後相繼告辭了。
“毅兒，家裏的生意雖然是一日千裏，但是家裏開設的廠子招不到人呐，家裏開辟了數之不盡的荒地，災民們對進工廠做工興趣缺缺啊？”
親手給楚毅盛了一碗湯，楚娘在蔡婆子的扶持下，輕輕的坐在楚毅的身邊。
“唉！”
楚毅咽下口中的鮮湯，楚毅苦笑了一下，“不管是本地老人還是逃難來的災民們，隻有給他們劃了一塊地，他們都不願意丟下這裏的田地，無論是做工還是學手藝，對他們的吸引力都極少。”
楚娘抱怨道：“工人本來就少，家裏開設的小廠子還不敢和公家的大廠子搶人，紡織廠都快要停工了。”
楚毅在腦子裏回憶了一下後世的經驗，在西方解決工人不足的辦法大致有兩個，一個是變農田為牧地，大肆養羊，發展紡織業，逼迫失地農民進城打工，也就是俗稱的‘羊吃人運動’，這樣的方法簡直是把底層農民往死裏逼迫，要是在大明朝把主意打到農民的土地上去簡直是自尋死路，大明朝的農民可是從小聽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故事上大的，且看看被李自成和張獻忠搞得焦頭爛額的崇禎，這可能就是楚毅未來的下場。
還有一個法子就是掠奪奴隸，以彌補本土勞動力不足的問題。楚毅倒是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不過也要慎用，萬萬不可讓奴隸在本土站穩腳跟，以至於發生鳩占鵲巢的荒唐事，且看看後世地球第一大國發生的抗議事件就知道了。
其實還有第三個法子，那就是發展科技，偉人說過，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但是在現如今的十七世紀想用科技代替生產力？做夢吧。
“這樣吧，母親您看，當年家裏勞力不足的時候您可是帶著姑姑嬸嬸們一起沒日沒夜的縫製軍服、研磨火藥，楚家軍能夠有今天您和家裏的夫人們是有一半功勞的，如今家族統禦下至少有十多萬適齡的女子，何不把她們利用起來，平常人家的女子們耕種不如男子，但是紡織確都是好手，而且東南那邊兒就有大型女子紡織廠，咱們也可以學習呀。”
楚娘沉吟了一下，道：“就怕民間抵觸，也怕女工在廠子裏出齷齪事兒，可不敢汙了楚家軍的名聲。”
楚毅道：“不怕民間抵觸，咱們一步步來，隻要讓民間看到女工人富裕起來，自然會興起女子做工的熱潮來，至於管理上的事情隻有一個字‘法’，一切依法管理，家裏有的是從山寨出來的姑姑嬸嬸，不怕整治不了。”
“你的這些姑姑嬸嬸當年確實為家裏做了很大的付出，不過這兩年一個個穿金戴銀宛如貴婦人，也不知道她們願不願意重新出山喲。”
聽到楚娘的抱怨，楚毅心裏冒出了一股股壞水兒。
楚毅湊到楚娘的耳邊，道：“穿金戴銀算什麽？女子還能做一家之主呢，您把我想要她們出山繼續為家族奉獻的意思傳達出去，隻要有功，我不吝嗇政治上的鼓勵。”
楚毅話講完之後還對楚娘壞笑的挑了挑眉頭，楚娘這樣聰明的女人當然明白了楚毅的意思，雖然不知道楚毅的深層次考慮，但是涉及政治上的事情楚娘是不會對楚毅的決定發出反對意見的，於是沉吟了兩刻後就帶著丫鬟婆子離開了楚毅的小院，應該是遊說楚家的另一支高層勢力，楚家軍夫人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