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百六十一章：水軍風骨
一百六十一章：水軍風骨
遠在千裏之外的楚毅的小心思暫且不提，數百裏外廣州城外的楚家軍陸軍小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寬闊的南海海麵上，站在鎮國號的指揮塔上，看著如雲的白帆，白帆下密集的火炮，以及各艦上升起的玄武旗，楚家軍目前的二把手楚大疆的心情非常複雜。
這個匪號鎮江龍的大寇如今才有了望洋興歎的感覺，和著無邊無際的大海比起來，自家的八百裏洞庭實在是小的如同澡堂子一般，占據湖廣的楚家軍終究還是太弱小了啊，要挑戰西方的這些個海洋大國，就要堵上整個水軍的命運，紅夷人輸得起、鄭家軍輸得起，楚家軍輸得起嗎？楚毅還能在等三年時間來打造水師嗎？這一次，當自己站在這裏的時候，楚家軍一半的軍力就在自己手裏，不能輸，至少不能全軍覆沒，哪怕敗了、哪怕坑了鄭家軍也在所不惜。
副將薛義道：“統領，這就要出發了，您有什麽指令要下達麽？”
如此寬闊的海麵，數十艘戰艦，在沒有大功率喇叭和廣播的時代，發表講話啥的是
不用想了，楚大疆稍稍沉思了一會後，麵帶微笑的抬起頭來:“老薛，直接升起主旗吧，讓全軍都能看到咱們。”
一麵獵獵作響的黑色玄武旗在這艘最大的戰列艦上升起，沒有人知道楚大疆如此高調的讓全軍都能看到自己是為了更好的進攻還是更快的撤退。
崇禎九年三月某日，清晨，嶺南外廣闊的海麵上，五艘楚家軍二級戰列艦以互相間隔一公裏的距離，在海麵上橫向排了一列，這是楚鄭兩軍的水軍先鋒，在這五艘戰艦後十裏是上百艘以楚家水軍為主力的主攻艦隊，兩翼是七百多艘密密麻麻的鄭家軍水軍戰艦，不過大多是一些兩三丈的小船，用作火船衝鋒罷了，能夠與紅夷人戰艦捉對廝殺的大青頭級別的戰船不超過四十艘。
“呼~”
看著太陽從海麵上升起，視線再次變得光明。
鎮國好戰艦上，楚大疆長長出了一口氣:“紅夷人的海上戰術咱們都沒有熟悉的差不多了，待會兒直接排成戰列線廝殺，第一戰一定要打出氣魄，戰列線交叉之後就是火船進攻，等火船攪亂紅夷人的戰列線之後咱們就痛打落水狗，聽明白了嗎？”
“統領，你都說過好幾遍了，兄弟們都明白了，沒有咱們的戰列艦鄭家軍在正麵是扛不住紅夷人的，咱們負責擊敵鋒銳，鄭家軍負責攪亂敵陣，最後一起一擁而上，兄弟們都明白著呢。”
“嗯，明白就好。”
“哈哈哈，統領，您是在害怕嗎？”
“混賬，誰他娘不怕啊？嗯，說起來老子也不是絕對的怕死，隻是怕死得沒有意義，要是我們毀掉了自家的主力艦隊，哪怕是苟活下來了，也會生不如死啊!”
“統領說得是，家主派我們出海第一目的其實是練兵，兄弟們都明白，隻是咱們吃了家主這碗飯，就得給家主賣命，貪生怕死可不是咱們水軍的風氣。”
“鐺鐺鐺!鐺鐺~”
一陣急迫的銅鈴聲響起！
“瞭望手，發現了什麽？”
“統領，發現大量紅夷戰艦！起碼不下一百五十艘！”
“好!”
楚大疆狠狠的一拍大腿:“點狼煙，滿帆，給其他各艦和鄭家軍發信號，開戰了！”
“遵命!”
大日當頭的時刻，東西方兩支艦隊正式在寬闊的嶺南海麵上相遇了。
擔任先鋒隊的五艘楚家軍戰列艦第一時間發現了紅夷諸國聯合艦隊，立刻發出警訊，然後這條消息，被後麵的戰艦們，以烽火和旗語的方式，迅速的傳遍了整個聯合艦隊。
此刻熱血已經在多方艦隊的指揮官們的血管裏燃燒起來。
現在紅夷人手下的戰艦說起來有整整一百五十艘，其中能夠起到鎮壓國運作用的一級戰艦都有四艘，估計是從印度或是呂宋調過來的底牌，楚家軍目前最強的二級戰列艦人家出動了三十艘，三級戰列艦五十艘，還有二十多艘體量不下於鄭家軍主力大青頭船的大型武裝商船，以及拚湊起來的五十艘海盜聯軍，這樣的艦隊哪怕是在海軍勢力冠絕全球的歐洲都是一支能夠滅國的強悍戰力，更不要說在這個淡漠海權的東方世界了，紅夷聯軍的指揮官當然有信心依靠著這支艦隊打開這個東方大國的國門，贏取通商權，獲得超國民待遇，甚至有可能征服這個古老的文明。
但是東方艦隊的力量也絕對不弱，九艘二級戰列艦、六艘三級戰列艦、巡洋艦二十七艘、這樣的戰列線足夠和紅夷聯軍的戰列線來一次正麵碰撞了，接下來的七百多艘炮灰火船夠紅夷人喝一壺的了。
楚大疆相信鄭芝龍不會在這一戰耍小動作，海洋是鄭芝龍的命根子，鄭芝龍不敢不盡心，鄭芝龍也相信楚家軍的決心，楚家軍二把手楚大疆這個不熟悉海戰的高層敢於親自衝鋒，這樣的誠意還不足夠麽？
待得日頭高升，雙方的陣型已經完備，沒有爭搶風位，這樣的高級技術楚家軍玩不轉，楚家軍簡簡單單的擺出了兩條戰列線，以及身後密密麻麻的的火船陣，紅夷人擺出了五條戰列線，以及五十艘海盜組成的後備隊。
沒有半點指揮藝術性的大戰開始了，鼓足風帆，排好戰列線，衝過去！
如此巨大規模的艦隊在展開衝鋒之後，指揮官要想如臂使指是完全不可能了，所以，待得大艦隊在海麵上完成整隊後，俞谘皋就迅速的下達了命令:“傳令，戰艦分為兩列，每列二十艘，一列由老子親領，一列由長江艦隊副將嚴象指揮。”
“領命!”
“見敵之後，各列戰艦，要盡力跟隨本列首艦進退，敢有不戰而逃者，斬艦長，剩下的艦員逢十殺一！未接到本列首艦退出戰列命令而自行退出者，斬艦長，剩下的艦員逢十殺一！”
“領命!”
“最後，打起旗號，決死衝鋒！”
“是！決死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