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百三十七章：公主
一百三十七章：公主
“奴婢見過鎮國將軍了”。
“曹公公不要說笑了，楚毅不過隻是初入朝廷的武夫罷了，敢問曹公公此來可是陛下欲問罪在下。”
“哈哈哈，楚將軍何罪之有，將軍打了勝仗難道不就應該飛揚跋扈嗎？咱家此來，是皇上有旨，請將軍往禦花園一行，皇上吩咐今曰要在禦花園與將軍賜宴。”
楚毅從曹化淳的話裏聽出了不止一重意思，想要細品卻又聽到賜宴二字。
“賜宴？”
楚毅不由得吃了一驚，皇帝賜宴這可是臣子難得的殊榮，自己在兵部鬧了一通，他不生氣也就罷了，怎麽反倒要賜宴了呢？
看到楚毅臉上有些驚疑不定的神情，曹化淳隻是微笑不語。
楚毅輕聲問道：“敢問曹公公，皇上因何要賜宴給我楚某人？”
曹化淳笑嗬嗬的說道：“鎮國將軍盡管放心，雖說天威難測，咱家也不知道皇上為何要賜宴，但將軍盡管放心，咱家觀皇上麵色並無不愉之色，想來必然是好事，將軍盡管放心前往。不過將軍麵聖也要注意一些忌諱。”
曹化淳邊走邊對楚毅耳提麵命，說了宮裏的一些忌諱。
跟著曹化淳慢步行走在禦花園中，楚毅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沿途看到的太監宮女很少，楚毅在這個原本春暖花開的時節裏竟然感覺到了一絲衰敗的景象。
心下感到奇怪的楚毅不由問道：“這皇宮怎麽？”
曹化淳苦笑道：“今上乃是一位勤勉、節儉的天子，為了籌措銀兩軍餉聖上連頭發都急白了，近些年來聖上一再消減宮中的開支，現在宮裏的人已經不足千人，這麽點人手也隻夠在一些要緊的地方聽差，哪能一一照顧得到呢？”
楚毅聞言後點點頭，看來後世傳聞崇禎乃有明一朝最為節儉的天子並不是虛言，從他削減宮中的開支、大量撤裁太監宮女就可以看得出來。
正在說話間，倆人已經來到了一個小亭子旁，崇禎就坐在一張石凳上。
曹化淳領著楚毅走到小亭旁恭聲說道：“啟稟皇上，奴婢奉命領鎮國將軍楚毅前來見駕。”
崇禎點點頭，這名小太監見狀立刻對楚毅做了個請的手勢，楚毅大步走進小亭後一撩官服單膝下跪行禮道：“微臣鎮國將軍楚毅參見萬歲。”
崇禎把手虛抬輕聲道：“愛卿平身！”
“謝萬歲！”
看著恭敬的站在一旁的楚毅崇禎指了指身邊的石凳道：“愛卿你也坐吧。”
楚毅躬身行了一禮後坐在了身邊的石凳上，此時的他終於有機會仔細打量這位大明的末代君王，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早上上朝時的威嚴，一張蒼白而的麵孔上滿是疲憊之色，就連望著楚毅的微笑也帶著一絲寥寂。
很快就有兩名宮女帶來了兩個食盒，很快石桌上就著四菜一湯，兩人的麵前也各擺放了一碗白米飯和碗筷。
崇禎拿起了筷子對楚毅說到：“有人說你龍肩鳳頸，貴不可言。”
楚毅嚇得筷子都丟掉了，馬上下跪在地。
“你不用學劉備仍筷子，朕也不是曹操。”
楚毅跪在地上冷汗連連從額頭上冒出。
“微臣冤枉。”
“你放心，朕不敢動你，京城的大門擋不住你的重炮，京營裏的幾萬老爺們也不是你如狼似虎楚家軍的對手。”
“微臣冤枉。”
“加上你在常德府留下的五萬大軍，你手裏共有精兵八萬了吧？當年太祖爺聚兵八萬的時候就已經攻取了南京，當時還叫金陵呢，你竟然還能忍得住，看來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策略你是在用心經營啊。”
“微臣冤枉。”
崇禎皇帝沉默了兩刻，道：“你已經喊了三聲冤枉了，起來吧，是朕無能才使得這天下梟雄四起，西北的高迎祥、東南的鄭芝龍、東北的黃台吉、青海的林丹汗、遼東的將門、中原各地總兵、還有占據湖廣的楚毅，天下梟雄那麽多，你是第一個願意跪在朕麵前的，也是願意為朕分憂的。朕其實很感激你，平身吧。”
楚毅知道，話說道這裏已經夠了。
楚毅慢慢起身做好，十二歲的身體不是麵前這個二十多歲年輕人的對手。
“朕很後悔殺了魏忠賢，現在朝堂上所謂眾正盈朝，卻沒有幾個能給朕出主意的，你來說說吧，用梟雄的思維來給朕出些個主意，如何才能挽國勢之傾頹？”
楚毅端起酒杯，喝了口淡酒，平複了心態。
“微臣並無不臣之心，若陛下想聽臣的主意臣也願意講，隻是陛下絕對不會采納。”
崇禎道：“哦，朕與你有何不同，你敢出主意朕卻不敢用？你說來吧。”
楚毅組織了一下語言，道：“第一，複起廠衛，從京城開始監察天下。二，免賦減稅，收取民心，三，京城之內抄百官勳貴之家，可得白銀數千萬兩，四，憑數千萬白銀，招募大軍三十萬，按戚家軍之法訓練。五，以三十萬大軍威逼江南湖廣，可得糧秣無數，到時兵馬糧餉具足，天下可定。”
崇禎嗤之以鼻，道：“果然是悖逆之輩，講的盡是悖逆之言。複起廠衛並無不可，可是這京城之內早已凋敝，上哪裏找數千萬兩白銀？朕估計也就五百到八百兩白銀，為了這幾百萬兩白銀毀掉朕的朝堂？朕開始覺得高看了你了，一派兵道之言，哪裏有半點堂皇正道？”
楚毅道：“微臣隻是十二歲的孩童，並無天縱之才，所言不過是妄語，請陛下治罪。
楚毅默默的把心中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一言不發的吃著碗中的白飯，不一會碗中的米飯就被楚毅吃得一幹二淨，拒絕了宮女給他加飯的楚毅站起來又對崇禎施了一禮以示謝過皇帝賜宴之恩。
崇禎放下了碗筷，道：“此番回湖廣意欲何為？”
楚毅心念急轉，道：“百姓流離失所，臣會大力開荒養民，若皇上有命，微臣依舊起大軍為國效力。”
崇禎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那就好！卿退下吧。記住今天的事情，勿要薄待了我朱家子孫。”
楚毅施了一禮默默的倒退了幾步後才在一名小太監的帶領下向後走去。
當楚毅走出來時，正好從前麵走來了三名宮女，為首的是一名八九歲身著宮裝的少女，那名小太監立時領著楚毅站在路邊等待那幾名宮女過去，隻是當那名宮女從楚毅身前走過時，眼尖的她流波在楚毅身上一轉，妙曼的身影卻是停了下來。
小太監不敢怠慢，趕緊施禮道：“奴婢見過坤興公主公主，公主金安！”
“免禮！”
跟著小太監低頭站在路邊的楚毅隻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楚毅抬頭一看，一名氣質高雅的女童亭亭玉立的站在了他的麵前，楚毅向她細望了幾眼，見她神態天真、嬌憨頑皮、雙頰暈紅，年紀雖幼，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裏走下來的還要好看，竟會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極無儔的人品。
楚毅心中一動，暗道：“這就是後世人稱長平公主的大明坤興公主朱媺娖吧？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然這麽美麗。”
長平公主在後世可是有很多的傳說，比如民間就傳說她是雍正年間的著名英俠甘鳳池、白泰官、呂四娘等人的師傅獨臂神尼，後世的金老爺子也在他的小說中也多次提到了這位公主。
但是楚毅卻知道真正的事實卻是這位美麗的坤興公主在燕京被李自成攻破後首先落入了李自成手裏，後來又落入滿清朝廷手中不到一年就因為過度思念父母而病亡，詩人吳偉業曾為她作：“貴主媺音美，前朝典命光，鴻文垂遠近，哀誅著興亡”。
麵對這樣一位身世淒涼的大明末代公主楚毅心中也感慨不已，忙躬身道：“臣鎮國將軍楚毅見過坤興公主”。
坤興公主朱媺娖微張著小嘴，有些震驚的對楚毅說到：“鎮國將軍，你隻比我大幾歲罷了，居然可以做將軍？”
楚毅輕聲細語說道：“薑子牙七老八十了不也能當討商大將軍嗎？”
朱媺娖沉默了半晌，有些黯然的說到：“十來歲的孩子也要上陣殺敵，看來無論是皇族還是百姓都不容易啊”。
聽著朱媺娖年紀輕輕卻偏生有有些老成的話語，楚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公主若無要事吩咐那末將告辭了”。
朱媺娖點點頭，帶著兩名宮女向前走去，隻留下了一絲淡淡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