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一百三十四章：太監
一百三十四章：太監
楚家軍兩千騎兵徹底變成了牧民，驅趕著數量超過了十萬頭的牛馬和肉羊向著南方前進。
一輛掀開了簾子的馬車被數百騎兵圍在中間，慢吞吞的走著顛簸的官道上，好在關外更加惡劣的道路都已經走過來，這點顛簸尚在楚毅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簾子外的趙青山、楚刀子等人時不時的湊到一起開始竊竊私語，臉上盡是藏不住的喜悅。
“一個個的都吃了蜜了？有什麽話不能給我說嗎？”
臉皮最厚的趙青山湊了過來，道：“家主，俺可是真心佩服你，那件寶貝放在你的眼前都能做到麵不改色，還能坑下科爾沁部落兩萬頭牛馬和羊，簡直就是話本裏講的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啊。”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什麽叫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你明白是啥意思嗎？我都給你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看不上玉璽，而是這玩意兒的確是假的啊。你們也別問我怎麽知道的，我不想說。”
楚刀子也忍不住湊過來，同時一大堆將領都把耳朵豎了起來。
“家主，真真假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代表著天命所歸啊，老百姓那裏知道這玩意兒是真是假？”
楚毅實在懶得搭理這群目光短淺的家夥，但是心裏也知道，這事兒怪不得他們。
“我的叔叔伯伯們哎，我給你們數一數都有什麽人得到過玉璽吧。有項羽、王莽、曹操、司馬家、高歡、楊廣、宇文化及等等，這裏麵有一個有好下場？”
楚刀子道：“這是胡攪蠻纏嘛，怎麽能用這些人舉例子呢？”
楚毅再次扶額，道：“胡攪蠻纏也不是這個意思，都好好說話，做了幾十年的粗人了，怎麽到這個時候開始咬文嚼字了？”
“畢竟身份不一樣了嘛”，趙青山小聲的說道。
旁邊一眾將領也都點了點頭，認為自己的身份變了，或者說很快就要變了。
楚毅猛地把玉璽從屁股邊上舉起來，道：“這就是一個漂亮的石頭罷了，誰喜歡我送給他就是了。”
“撲通撲通。”
一連串落馬的聲音接連響起。
楚毅的四周沒有一個人再立於馬上，皆下地跪拜，士兵們在見到了將領們的動作之後雖然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站立，頓時兩萬多人一同跪拜在楚毅的馬車周圍。
萬人俯首，至高無上！
“起來吧，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我會考慮的。”
楚毅無奈的說道，這也許就是趙匡胤曾經麵臨的局麵了吧。
“諾！”
不過是一句答話罷了，兩萬多人同時應諾聲震四野。
傍晚安營紮寨之後，整個楚家軍大營裏都彌漫這軍官們的喜悅。
楚毅還在和一些高級軍官議會，至少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哪怕是黃袍加身也要在自己的計劃之內，而不能背著自己行動，楚家軍能夠走到現在靠的就是上下一心，若是軍官們因為好意反而和楚毅的心思背道而馳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報！”
突然，一名軍士大步進來向楚毅稟報：“營外有一夥人，自稱是東廠提督曹公公，攜聖旨駕到！”
“什麽？皇上有聖旨。”
這群心裏有鬼的一眾人一聽齊齊吃了一驚，這個時候崇禎皇帝派人來宣旨，難道是京城發生了什麽事了嗎？或者是自家的事情事發了？
聽到朝廷竟然派了崇禎最為信任的兩位太監之一，同時也是手執東廠提督大權的曹化淳親自來軍營宣旨，營中眾將領不由得皆是一驚。
楚毅心中雖然也是一驚，但他畢竟不像眾將那樣沉不住氣，微微怔了怔後就立刻肅然道：“既然皇上有聖旨下，大家一起出去迎接吧！”
很快眾將隨著楚毅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大營門口，把一名太監和十多名穿著錦袍、佩戴者繡春刀的錦衣衛迎了大營內。
楚毅偷偷的打量了為首的這位在野史上被描寫成貪財、狡詐、無恥、怕死等惡名，並在李自成率領流寇包圍了北京的時候率先打開了城門背叛了崇禎的太監頭子一眼，發現這位這位曆史上臭名昭著的太監倒是長了一副慈眉善目與人為善的麵孔，皇宮裏良好的生活和安定的條件讓他看起來四十許人的模樣，頜下無須、白白淨淨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對他生出好感。
曹化淳一邊和楚毅走著，一邊笑眯眯說道：“楚大人，哎呀，再過一陣就不能稱您叫楚大人了，要叫楚將軍了，自從你們湖廣大軍出關之後每一仗打得很好嘛，萬歲爺可是對你們讚不絕口來著。”
楚毅一拱手，麵帶感激的說道：“皇上知遇之恩我們做臣子的那是百死也報答不了哇，但是不知今日皇上命公公來大營有何旨意要宣布呢？”
曹化淳眯著眼睛笑道：“楚大人莫急，待會你就知道了。”
眾人來到大帳時，此時的大帳裏已經擺好了香案，楚毅率領眾將開始行大禮參拜。
曹化淳手持由黃色絹帛製成的聖旨，一改先前笑眯眯老好人的形象，一臉肅穆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韃虜犯邊，擄我百姓致使生靈塗炭，楚毅臨危奉命禦敵，與韃虜激戰於關外，終不負聖恩重創韃虜，朕心甚慰，著命楚毅即刻攜眾將入宮接受封賞！”
曹化淳念完後楚毅和眾人呆立當場，好一會都沒有反應過來。曹化淳看了看呆立當場的眾將有些奇怪的說道：“楚大人，你們怎麽不趕緊謝恩啊？”
“微臣接旨。”
一眾楚家軍將領懷著各種心思把曹化淳和一大批金銀一起送出了大營，之後楚毅的軍帳裏就開始吵得不可開交了。
“家主，不能去皇宮，太危險了。”
“就是就是，話本裏都說了，兩龍不能相見。”
“俺們直接回湖廣吧。”
“俺覺得直接進攻京城最好。”
聽到眾人說的話越來越放肆，楚毅一派桌子，“都閉嘴，自己心懷鬼胎，就懷疑別人都要對咱們下手，虧心了你們。”
被楚毅嗬斥之後楚家軍眾將才安靜下來。
這群人對於皇權本來是有著最崇高的敬意的，但是當楚毅手持玉璽之後他們也瞬間在轉變了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從皇權的捍衛者變成了皇權的挑戰者，他們不再敬畏皇權了嗎？不是，他們依舊敬畏皇權，隻是在他們看來能夠代表皇權的人已經從老朱家變成了楚毅。
“明天我帶著幾個身手最好的將領進皇城，大疆叔在外做好接應準備。”
楚毅下達了任性的命令之後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專屬帳篷裏歇息去了，留下一眾將領討論進宮麵聖和以防萬一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