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八十五章：水師
八十五章：水師
楚毅在雄渾的戰歌聲裏巡遍了兩萬大軍的軍陣，保證讓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祭旗！”
楚毅對親衛說道。
親衛從箭囊抽出一支響箭發射。
之間有上百人被楚家軍壓上了府城的牆根下。
“掃蕩湖廣匪患，俘虜賊首百人，罪大惡極，當為大軍祭旗！殺不殺？”
一百個大嗓門的楚家軍漢子一起高聲喊出這句話。
“殺！”
兩萬人高喊殺。
橫刀斬下，一百顆人頭在地上咕溜溜的打著滾。
張希唯在城樓上仔細的觀察著眾士紳的表現，忽然問道了一股腥臭氣味，四下一看，一個油頭粉麵的公子哥用大袖子捂著襠部，原來是被嚇得尿了出來，張希唯搖搖頭不再看他，不知不覺張希唯已經開始看不起這些曾經需要仰望的同學了。
卻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樣不堪，有一個生的兩條黑濃粗短眉毛的少年郎卻是把腦袋伸出了城樓垛口，仔細觀瞧城樓下砍頭的場麵，正是楚毅許久不見的朋友，楊山庭。
這一切的流程走完之後，大軍開始有序退回楚家大營，楚毅帶著親衛走在最前頭，留下了一個騎兵營等待張希唯。
這時的張希唯可是威風起來了，整個府城的權貴加上遠道而來的瀟湘坊權貴們，沒有一個不湊到他麵前講好話的，隻要楚毅一天沒有扯旗造反，這群人就必須對楚毅保持恭敬，否則說不定哪天家裏就糟了匪患，落得個人頭不保的慘劇。
楚毅沒管張希唯在府城的經營，一回到家就躺在床上要兩個妮子給他按腿，戰車顛簸了他大半天了，還沒有鍛煉出肌肉的小胳膊小腿怎麽受的了喲。
“少爺，您回家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楚野統領在門口逛著呀？”
小妮兒脆脆的聲音在楚毅耳邊問起。
“看到了，但是他沒來找我說話，他又怎麽了？”
楚毅漫不經心的問道，現在什麽事情都沒有好好歇歇腳來的重要。
“您回來之前呐，他一直在門口等著呢，還和守家的家丁說了，說您今天讓陸軍大大的出了一把風頭，他一定要邀你去水師也來一會呢。”
楚毅問道：“楚野叔找到你說了這話？”
“哪能呢，是他和家丁們閑談，我在邊上聽了一耳朵，估計他就是想要奴幫他傳這話哩。”
姐姐妮兒說道：“就你能，家裏有什麽事情瞞得過少爺？要你多嘴多舌。”
妮兒先是教訓了妹妹一句，又對楚毅說道：“少爺，奴幫你把鞋襪脫掉，給腳上透透氣兒吧。”
楚毅半躺在床上，說道：“我又沒有千裏眼和順風耳，哪裏能知道家裏的任何事情呢？妮兒願意和我聊家裏的事情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家裏就要有家的樣子，舒舒服服的就好，不要學府城裏大家族裏的惡心事兒。”
妮兒聽到楚毅沒有責罵她，而是願意聽她說家裏的事情，開心的眼睛都眯成了小月牙，給楚毅按摩腦袋的小手更加用力了，手藝可真心是不咋地。
楚毅享受這雙胞胎姐妹的按摩，心思回憶起了陸軍暴露出來的問題，想到如今麾下招募的七千多強盜可怎麽辦喲？雖然有一部分願意放下刀槍歸田務工，錦衣衛挑選了一些會點兒粗淺武藝的，身強力壯的也被各個將領挑到了自己的親兵營裏，剩下了四千號無能力、無紀律、無手藝的強盜，難辦啊，先留著當輔兵用吧。楚毅在心裏下了決定。
等歇好了是要到船廠去看看了，吩咐建造的船也不知道建好了沒有，別說水師急了，連楚毅自己都急躁起來了呢。
楚家軍水師不算弱小了，三十多艘十丈長且配備了大炮的主力戰船，集結在一起大概可以從洞庭湖打到入海口，但是出海之後呢？憑什麽和海賊王鄭芝龍扳手腕子？憑什麽和紅夷人滿世界搶地盤去？愁呀！
楚毅腦子裏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慢慢地就在兩姐們的伺候下昏沉的睡了下去，連晚飯都沒有吃，對於十歲的小身板來說大半天的閱兵確實累的夠嗆。
天剛剛昏暗就睡下的結果就是在天尚且未亮的淩晨就清醒，奇怪的是楚毅居然無法繼續自己的回籠覺了，讓楚毅自己都在心裏覺著今天太陽也許會打西邊出來。
天蒙蒙亮的時候，楚毅在院子裏閑逛，正巧遇到了洗漱完畢的楚娘。
“哎呦，嚇死老娘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麽早就起來了？”聽著楚娘的話楚毅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不就是起早了嗎？有什麽好驚奇的？
楚娘在院子裏坐下和兩個嬤嬤一起擇菜，楚毅說道：“您起那麽早幹嘛？白日裏還要去學堂管著女娃娃們，多休息唄。”
楚娘手裏拿著從大棚裏采下的脆嫩蔬菜，頭也不抬的說道：“多大年紀了？哪裏還有這般多的瞌睡，你要閑著沒事就幫我擇菜來，有事兒就自己去忙吧。”
楚毅哪裏有什麽事情比得上跟楚娘擇菜更重要，於是坐下一起忙活了起來，母子二人沒有太多的話講，隻是東拉一句西扯一句的閑談著，不知不覺二人久違的吃完了一餐簡素的早餐。
飯後楚娘溜達著去了學堂，學堂也要搬遷到府城去了，一應事務也不少，楚娘本身也忙裏忙外樂在其中。
楚毅等著張希唯來找他，沒有先約好，隻是覺得張希唯不會讓他過上清淨日子，不多時，不止是張希唯來了，楚毅和楚大疆也趕來了小院。
“家主，俺們每天都在瞧著船廠的船完工，昨日就瞧見船匠們已經把大船的風帆都按上了，是不是該交付俺們了？”
楚野最是粗狂，哪怕楚毅如今的聲威已經響徹了湖廣大地，他依舊我行我素，在楚毅麵前一副莽撞的樣子。
“我是下了禁令，除了工人誰都不準到船廠去溜達，怎麽您也沒有去嗎？還有人敢攔著您？”
楚毅對楚野心裏癢癢卻沒有闖入船廠的事情更加好奇。
“我可是怕船匠攔不住歹人，派來了親兵去守了船廠大門呢，如今船廠裏的大船比俺命都重要，俺怎麽會私闖進去嗎？你小看你叔叔了。”
楚野一臉神氣的說道，好似壓製住了好奇沒有強闖船廠是個很得意的事情一樣。
“好了，大船昨日的確是建好了，一起去看看吧，船到了你們水師手裏可一定要給咱們楚家軍操練出一支強盛的水師來。”
“好勒，去看大船去。”
一行人走在大路上，水軍將領們走到最前方，楚毅的親衛們四散了出去，楚毅和張希唯落在隊伍後邊兒和張希唯說著悄悄話。
“玩砸了吧，你覺得水軍裏肯定有人會私闖船廠，想要處理一個典型出來樹立水師軍紀軍威，沒想到人家沒有上當吧？”
張希唯掩著嘴角奚笑楚毅。
“嘖嘖嘖。希唯兄，你怎可如此汙我清白，人家是我表叔叔啊，血濃於水的親戚，你這人真是陰暗。”
楚毅才不會承認。
“我有說是你叔叔嗎？我說的是水師將領呀？嗬嗬，都是些成了精的人物，混綠林的真正的莽撞人墳頭草都二丈高了。”
楚毅懶得聽張希唯汙蔑，快步往船廠裏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