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五十九章:錦衣衛
五十九章:錦衣衛
楚家糧鋪那內。
閣樓裏上楚毅自己的臥房。
楚毅抱著一隻臉盆,不停哦呃地嘔吐著,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把五髒六腑全都吐出來了。
到現在臉盆已經倒了三次,楚毅已經吐不出什麽汙物來了,隻能吐出一些青水。
張希唯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用手拍打著楚毅的後背說道:“你至於嗎?我都沒有像你這麽惡心。你沒見過殺人,殺豬你總瞧見過吧?其實都一樣。”
“你閉嘴,人是人,畜生是畜生,是不一樣的,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千萬不能說出去,對誰也不能說,太丟人了。”
楚毅抬起頭對張希唯講到。
張希唯似另有所指的說道:“好,我一定給你保密,不過以後你會懂的,人有時候還不如畜生呢。”
楚毅一陣嘔吐之後,感覺胃裏才舒服一些,於是就躺回了床上休息,這具才十歲大的身體,還是經不住這般的摧殘。
張希唯也起身告退。
第二天一早。
楚毅還在床上休息,楚家糧鋪的院子裏就傳來了唐同的喊叫聲。
被吵醒的楚毅隻好起床洗漱。
唐同看到楚毅下樓馬上就說:“不知是哪裏來的賊子,居然敢刺殺於你,我已經讓我的關係網展開調查了,一旦有調查結果,馬上轉告於你。看叔叔我不把他碎屍萬段。”
楚毅看著唐同慷慨激昂的樣子,心裏一陣腹誹,但麵上還是擺出了一副感激不盡的神色說道:“感謝叔叔的關心了,楚毅無礙,幸虧家丁勇猛,賊子們已全部輔助,昨晚受了驚嚇,今天實在想一個人靜一靜,有怠慢世叔的地方,還請擔待。”
唐同也察覺到了楚毅現在興致不是很高的樣子,於是寒暄了幾句就帶著自己的家丁離開了,離開了前還一再保證:已經派遣人手調查楚毅被人刺殺一事。
看著唐同已經走遠,楚毅對著張希唯說道:“你瞧,這有沒有可能是這個人呢?”
張希唯說:“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他應該是知道此中關節的,畢竟這府城裏的大勢力就這麽幾家想要在府城辦什麽事情瞞不過他這種地頭蛇。”
“你說的是有道理的,對於這個事情也無需猜測,除了瀟湘坊那群婊子養的,還有誰能幹出這種事情呢?”
楚毅顯然恨極了瀟湘坊背後的某些令人惡心的勢力。
正好說到瀟湘坊,楚毅於是決定親自去瀟湘訪看看。
楚毅帶著人手趕到瀟湘坊在府城的駐地,看到了也是一座同樣名為瀟湘坊的巨大閣樓。
楚毅站在門口就有小廝迎上來說道:“公子定是來看南瑾姑娘的吧?正好今天南瑾姑娘在這坊裏有琴藝表演,公子可盡情一聽。”
楚毅聽到小廝這麽說也沒有並沒有搭理他,隻是彈出兩顆玻璃珠子,就在小廝謝天謝地的感謝聲中大踏步走進了瀟湘坊。
一個青樓小廝還不足以讓處於為之搭話,更不用說楚毅如今正是心情惡劣的時候。
張希唯一進到大廳就湊到楚毅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楚毅眼睛一亮,於是走到了瀟湘坊大廳裏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坐下,這個位置上本來已經坐了一個麵色憂鬱的男子,這男子見楚毅坐下,隻是抬頭瞄了楚毅一眼,就繼續低頭喝悶酒。
角落裏的著一張桌子倒是可以坐下男子和楚毅兩人,但是張希唯和彭飛就難以坐下了。
於是楚毅使了個眼色,一個家丁就從別處又搬了兩張椅子一張桌子過來和這張小桌並在一起,家丁搬桌子的時候,難免發出了一陣突兀的聲音,引來了大廳裏眾人的側目,楚毅才懶得管人家怎麽想呢,等桌子拚好之後,又叫來小廝上了好菜好酒就在桌子上靜靜的坐著。
就在楚毅坐著,用眼睛的餘光觀察著身邊的男子的時候,大廳裏人群一陣一陣歡呼的在邀請著南瑾姑娘快點兒出來出來相見。
在一陣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氛圍下,臉上蒙著麵紗的南瑾姑娘娉娉婷婷走了出來,也不說話隻是坐在坐在舞台中央,侍女擺好了古琴,這南瑾姑娘把手按壓在琴弦之上醞釀的兩息之後,就開始彈奏起來。
楚毅本在心裏腹誹人家裝模作樣,結果琴音響起把楚毅和一顆心都給調動起來。
絲竹的弦音自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樸風雅,琴音婉轉低迷,若情人低訴,道不盡的柔腸百轉。
然而當人剛剛沉浸在這份柔情中時,聲音轉眼間又變得高亢激昂起來,這錚錚脆響的剛烈之音卻是並不持久,很快又再次平緩,這次卻若是高山流水,似泉水叮咚,彈動琴弦的人撥動了出人內心處的那份深深的悸動,隻是一支曲子便在頃刻間將人的心情帶動的上下起伏。
楚毅也沉靜心神細心聆聽,直到樂聲停止,方才從琴聲中清醒過來。
一曲終了後,大廳裏頓時傳來陣陣叫好聲,上百人在大廳裏熱烈地鼓掌,轟然叫好的聲音要把整個閣樓都掀起來似的。
楚毅也為這高超的琴藝忍不住讚歎,並為之鼓掌起來,坐在楚毅身邊的張希唯此時已經是已經站立起來高聲叫好,踮起腳尖揮舞著手臂,希望這南瑾姑娘能夠看他一眼。
一直喧嘩了好一陣,眾人才安靜下來,張希唯也坐了下來,楚毅說:“你至於嗎?這琴聲雖然美妙,也不至於令你如此激動吧?”
張希唯說到:“這你就不懂了,南瑾姑娘是我忘不了的過去啊,當年我最輝煌的時候,就是南瑾姑娘為我撫琴的時候,在下如何能夠忘記呢?”
楚毅喃喃自語道:“這個時代的花魁比起後世的大明星也不差啊。”
“你在說什麽?”
“沒說什麽,我讚花魁姑娘美麗呢。”
張希唯道:“隻有美麗嗎?又有何用處?古住今來,為妓者那個得了善終?
有運氣好的,入他人後宅為妾,還要看主母的看色;
有運氣不好的,人老色衰之後無立足之地,被轆轆饑腸迫為娼婦,不知凡幾。
這瀟湘坊算是湖廣地界上風塵中人的一道遮雨之簾,坊裏的花魁老鴇等人最是清楚盡風塵淒婉。未免落得個晚景悲涼的下場,瀟湘坊就有了規矩,一是隻要有落魄老妓上門求助,不可拒之門外;
二是每年也會匿名捐獻巨資來援助窮苦人家;
三是不做家中清苦學子的生意。
所以,瀟湘坊的姑娘頗受人尊敬,可不全是因為人家善以色娛人。
楚毅輕聲的對張希唯說到:“希唯兄,那你覺得我們把這個南瑾姑娘買下來,送給你當侍妾如何?”
張希唯臉上發怒,說道:“這怎麽可以?南瑾姑娘乃是何等風雅之人,怎麽到你嘴裏變這麽俗了?”
楚毅鄙視的看著張希唯,這個家夥雖然語氣發怒,但卻沒有表示反對,而且臉上那蕩漾的春色早已經暴露了他心裏的真實想法。
這被整個湖廣士子所追捧的一代花魁,怎麽不令張希唯怦然心動呢?而且張希唯對她也不是見色起意,而是憧憬了許多年。
楚毅懶得猜穿他,直接問道:“你估算一下,要買她的話,瀟湘坊會喊多少價格來?”
張希唯用手按著桌子也按著自己的心情,說道:“你不要胡亂猜測了,瀟湘坊是不會放過這麽一顆搖錢樹的。南瑾小姐可是是瀟湘訪花大價錢培育的花魁,你知道培養一個花魁出來需要花費多少資金嗎?”
此時和楚毅、張希唯坐在一張桌子上的男子醉醺醺的開口說道。了:“培養一個花魁,從買來姑娘到養育和調教加起來花費不會超過超過七千兩白銀。
但是想要買花魁這種級別的姑娘,至少要白銀三萬,但是這這南瑾南京姑娘因為有著高超的琴藝,被當成了搖錢樹,所以這個數字還得再翻一番。
我想想,大概八萬兩到十萬兩白銀可以買她。對別人來說是一筆大價錢,對你的東家來說,隻是一些不值錢的琉璃罷了。”
開口說話之人正是楚毅神往已久的常德府最幸福的男人。
何為最幸福的男人?因為這個男人進入瀟湘坊是不用給錢的,甚至要是有一天他沒有坐在瀟湘坊的話整個常德府的大人物都會對他牽腸掛肚。
因為他的名字叫王長順。
常德府錦衣衛統領百戶王長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