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章：爭議
三十四章：爭議
糧鋪表麵無什麽變化。
走進糧鋪內部，發現足有二十多號腰挎橫刀、把玩手銃的精壯漢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賊窩了吧？希唯還是第一次見識呢。”張希唯嘴裏調侃著，一臉好奇的打量著糧鋪內的人群。
楚毅懶得搭理他，問道：“現在什麽情況？”
趙青山回答道：“韓勇遣人報來，對方的人手沉不住氣了，船上有些慌亂，岸邊有一些穿著甲衣的家夥參與進了對峙，韓勇在這一夥人裏看到了都指揮使家丁，我們判斷就算發生衝突我們靠著武器優勢也有必勝的把握。”
楚毅點點頭說道：“嗯，知道了，都指揮使無需擔心，他分得清親疏，再等一陣吧，吃了晚飯後還沒有消息來咱們就主動出擊。”
楚毅回到了糧鋪後糧鋪內的眾人情緒明顯安穩了很多，在天井下擺了桌椅坐下，手裏拿著一本書卻沒有看書的欲望，反而與張希唯閑談起來。
“希唯兄，不是小弟討嫌啊，實在是好奇你當年的那事兒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啊？”楚毅趁著周圍人沒有注意這邊悄悄的在張希唯耳邊問道。
張希唯麵帶苦笑的說道：“少爺以為是什麽情況呢？”
楚毅立即表明態度：“若是有人陷害希唯兄，請盡管說出名諱，不管是誰，楚家必定為兄討回公道。”
張希唯搖搖頭說道：“少爺想多了，並無有人陷害在下，隻是當時家中老父外出做工，回來後竟然後大病，家母日夜照顧同樣積勞成疾，甚至在下和幼弟身上也有了病態，請了郎中來瞧，開了一大堆的藥材，家中實在負擔不起。
於是為兄就起了歪念頭，答應幫人考試，收了一大筆定金，以此穩住了一家老小的病情，結果考試當天被學政大人當場抓獲，說來其實是希唯對不住人家，收了錢卻沒有辦好事兒。”
原來如此，如此隻能怪張希唯自己運氣差極了，幫人作弊的本事離溫庭鈞還是欠了不止一籌。
楚毅又說道：“這也不合理啊，以你的學識不會缺人願意提前投資你啊，何必兵行險著？”
張希唯訕訕了笑了笑，又稍微把臉朝著我相反的方向轉了轉。
“為兄十五歲成名，難免心高氣傲，言行放浪，也不是沒有人願意招攬，而是我把人家都罵走了，結果就搞成了這個樣子。”張希唯聲音微弱的講道，要不是楚毅耳朵豎起老高，還聽不清人家說了什麽。
聽明白了張希唯的往事之後，楚毅隻有一個字的評價，那就是‘該’，都是自己作的。
這時候糧鋪門口傳來了敲門身，我後仰著身子往外瞧著。
糧鋪大開著的門口，一個氣質溫順的年輕男子在敲著門板問道：“請問掌櫃的可在？”
楚有祿走過去與男子麵對麵，說道：“在下忝為此糧鋪掌櫃，不知客人有何見教？”
男子先是躬身行禮，接著說：“見教不敢當，我家掌櫃請此間掌櫃一聚，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掌櫃的到了，我們掌櫃的隨後就到，不知掌櫃能否賞光。”
男子說完話就躬身遞上了一封請柬。
楚有祿也不含糊，接過請柬回複道：“你家掌好不知禮，可是讓老夫好等，這樣吧，就在沅水畔長亭處，望你家掌櫃備好酒菜，老夫巳時去走走，消消食。”
得了楚有祿的明確表態，男子再次施禮後轉身離開了。
楚有祿來到天井處遞上了請柬，楚毅掃了兩眼，發現盡是之乎者也，看得我腦袋疼，隨手把信給了張希唯。
張希唯上下看了之後說道：“人家用詞很是恭敬，還請咱們定下時間和地點，這是把主動權交道了我們手裏，據在下對瀟湘坊行事風格的了解，沒有受到強大的壓力他們不會如此低姿態。”
我馬上對著趙青山說：“韓勇到底帶了多少人過來？居然讓對方如此恭敬。”
趙青山回道：“少爺，人多不好藏，沒帶多少人，就一百四十號人，但是炮帶了十門過來，大疆哥的一隻船隊在沅水下遊給他們露了個臉。”
我不知道該講些什麽了，沉聲講道：“一個個都是老江湖了，就不知道藏著點兒嘛，把人家嚇到了怎麽辦？”
趙青山委委屈屈的說道：“這才哪兒跟哪兒？”
“你還敢頂嘴！”楚毅喝道。
楚有祿開口講來：“少爺息怒，這也是一個比較合適的威懾，再多人家就不放心我們了，再少人家可能連緩和的時間都不會給咱們，從今天的情形來看，都指揮使大人也插手了，隻是不清楚他的屁股究竟坐在那邊兒。”
楚毅也就借坡下驢，沒有再追究趙青山和韓勇了。
楚毅說道：“晚上過去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看我年紀小，輕視了咱們。”
“少爺絕不可過去！”
楚毅話音剛落，楚有祿的聲音就炸了起來，把楚毅嚇了一大跳，旁邊的幾人也是驚得一聳身子。
楚有祿快速的講道：“少爺豈可過去，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呀！就交給老奴去辦就好了，讓張希唯隨行見見世麵也行。”
楚毅看著楚有祿急急慌慌的講了一大堆，當然知道人家是關心自己的安危，而且為了使自己安心還特地點了張希唯隨行。
楚毅卻是按捺不住心裏的跳脫。
說道：“就這樣，我得去見識見識，你們也不希望我隻是紙上談兵的家夥吧？”
接下來楚有祿、趙青山、彭飛等人輪流上前勸說。
楚毅偏偏就是鐵了心的要去現場看看。
“諸君，且聽在下一言。”張希唯開口說話，眾人也就停下來聽聽張希唯想說些什麽，希唯張希唯可以勸下我。
張希唯不緊不慢的說道：“不如安排一個馬車，少爺藏身於馬車上，既可以讓少爺看到發現的一切，也方便大家保護，否則大家都去江邊，少爺在糧鋪反而危險。”
一夥人又是一陣吵吵嚷嚷，張希唯講完自己的辦法隻好就擺出一張淡定的表情。
彭飛捏著下巴想著，說道：“那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得在少爺身邊兒。”
趙青山：“完全可以在糧鋪裏多留些人手嘛，咱們家又不缺人手。”
“要不然請少爺回家裏去，家裏最是安全。”楚有祿提出了楚毅完全不能接受的法子。
一群人吵吵鬧鬧的讓人心煩，這才幾個人幾個意見？看來隊伍是真心不好帶。
楚毅重重咳嗽了兩聲，說道：“夠了，我意已決，就按照希唯兄的法子來。本來就是談生意，又不是上陣打仗，一個個的怕個甚？”
楚毅為這惱人心煩的吵嚷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