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郎將裴仁基馭之

  雲長歡停在馬廄前，看到裏麵的一匹青白雜毛的馬。


  這馬高大雄健，置於馬群中，儼然就是王者。


  雲長歡一見鍾心，站在那兒不走了，纖纖素手一指那馬，“祁餘，我想要這個。”


  祁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去，這匹獅子驄是他的愛馬，性子暴烈不易被馴服，旁人碰一下都不可。


  連他父王都在這馬上吃過虧，如今這小姑娘卻是要它。


  在《朝野僉載》描述：“隋文帝時，大宛獻千裏馬，其鬃曳地，號曰獅子驄


  惟郎將裴仁基能馭之，朝發西京，暮至東洛。隋後不知所在。”隋末天下大亂的時候，獅子驄就不知所蹤，隻留下一段神奇的傳說。


  祁餘眸底隱著濃濃笑意，如今這匹馬被他尋到成為他坐騎。


  “這匹馬叫獅子驄，性子並不溫順，你不怕嗎？”


  雲長歡猶豫一下，這馬的傳說她還是聽過的。


  剛想拒絕祁餘便以讓人牽那馬出來。


  “既然喜歡就去試一下，我牽著馬帶你。”


  薑薑既然喜歡他便不會吝嗇不給，而且他喜歡的薑薑也不會是一個畏首畏尾什麽都怕的。


  雲長歡站在那馬麵前還是有些怕，“薑薑，馬同人一般欺軟怕硬，你若怕它，它便更加厲害，你不怕它，反到比它還凶，它才會怕你，任你驅使。”


  祁餘牽著雲長歡的手讓她去接觸這馬。


  “那你當初是怎麽馴服它的，使它認主的。”


  有他說那般簡單嗎？


  “靠武力與智慧，讓這馬對自己心悅誠服。”


  這馬是當年他隨父王在邊關時候抓獲俘虜的時候，從敵軍那兒帶回來的。


  當年它還是一匹小馬駒，親眼見證了自己母親，與主人的死亡，帶回來時這馬也高傲不易，忠心不折，意圖絕食赴死。


  當年他閑來無事便在軍營裏閑逛意外得知還有這樣一匹性子的馬，心中好奇過去瞧，發現是一匹幼馬獅子驄。


  祁餘有惜才之心，也有讓這馬做自己的坐騎的意思，便把這馬帶回去，他親自馴服照料。


  隻是這馬比人的性子都倔，每天絕食抗議，祁餘心覺難耐，剛瞧完書出來又聽下人稟報那馬快餓死了，想起方才書上的話，敵人殲而不滅，勢必卷土重來，春生又生。


  那這馬也該是如此了，殲而不滅，日後必成禍患，該殺。


  祁餘去瞧了這馬，抱著殺它的心去的。


  看到這馬時卻見其雙眼含淚。


  動物流淚，必有靈性，殺之卻是可惜。


  它落淚必是為主人其母親之死難過，現在收屍，屍體定是收不了了，祁餘便命人去為其建了一個衣冠塚，領著那小馬去見拜祭。


  小馬難馴服，太小了又鞭打不得，他也不是一個喜歡勉強的人，便命人把這馬放了，生死由天。


  隻是再臨走下山的時候士兵來稟，有敵軍突襲，還有一支敵軍直奔祁餘這裏。


  區區敵軍不足為懼，重要的是要趕緊回營，隻是路途遙遠，祁餘又極沒品讓人把那小馬找了回來，騎著它回去。


  這馬兒性子烈，死活不配合，學著曆史裴仁基那樣，祁餘揪其馬耳，戳其馬眼，那馬兒也是嚇到了，沒見過這陣仗立刻乖乖聽話，不知是喜歡上了這肆意馳騁的感覺，還是貪戀那份戰場上廝殺的緊張興奮，還是敵人的血濺在自己身上是熱的。


  還是覺得自己同母親一般隨主人於戰場廝殺。


  打那以後，那馬是跟在祁餘身邊不走了，也隻跟著祁餘。


  後來祁餘回帝都想著是把這馬留在戰場上，讓那些將軍帶著它一起領兵作戰。


  哪知道祁餘剛走了一天，那馬就衝出了軍營，半日的行程追上了祁餘。


  這獅子驄旁人它不認，就認著祁餘，也是嬌貴慣了，旁人喂糧它都要隻等祁餘，剛開始一兩日行，時間一久就不行了，他又不是馬夫，豈能整日裏陪它。


  時至如今這馬兒才是像長大了一般，懂事了起來。


  獅子驄剛看到雲長歡就對她不喜歡，隻是瞧著自己主人溫柔對這人，又牽她手摸自己，獅子驄才是沒亂動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