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一直都在啊
他們那裏下了好大的一場雨,陰雨連綿了好久,黴黴的雨灌滿了每個人的心,心的壁房上長了好多爬山虎,癢癢的,煩躁不安,天氣是心啊。
她跟他吵架了,因為一時的氣話,他說他要去文科,她說她要去理科。因為他們都在固執的自己的想法,所以吵架了,一發不可收拾。他不再那麽溫
柔的對她,顯得咄咄逼人,他說
“你說的任我選,你現在變卦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變卦”她慢條斯理、理直氣壯,帶著些不滿
“那你是什麽意思”
“隻是想讓你跟我一起去念文科,我不喜歡理科”秦瑞安說了兩句
她說
“我隻是有些心願”
他說
“我也隻是有些心願”
“那你去你的理科吧!再見”
於是各自在分科名單上寫上各自的名字。於是他們就靜靜等著命運的宣判。秦瑞安,顏正生,劉菲菲是一班,鄧寶君最後去了文科,似乎是必然。
她說
“讓她陪著你吧”
“好”
遊小翔跟著張一嵐去了理科,跟嚴婉是一個班,另外羅強是理科,金源是文科,孟飛雄也是。孟飛雄說憑著他這成績考大學肯定無望,於是他毅然的選
擇了文科走上藝體生的道路,從此他這個虎背熊腰的男人成為了所謂的藝術家。
張明倩也在藝術名單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們共同成為了畫畫的孩子、
期末考試,秦瑞安憑著文科成績第一名順利的進入了文科最好的班級,想去理科的她,憑著生物單科第一名也順利的進入了理科最好的班級,他們各
自在努力因為他知道不努力,她隻是別人家的童養媳,她不努力,母親能等的及嗎?
當初你說的陪著我的話還作數嗎?
“這個詩句怎麽解釋埃”
他見鄧寶君指著一句詩“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麵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他思忖了許久,
鄧寶君就側著頭看著那副陽光的樣子,深思熟慮的時候眉毛顰著,她聽到他對嚴婉說
“你顰著眉好漂亮”逗逗她的眉毛,逗著她笑,不過這個她不是她。
但為何不是自己呢?轉眼都去了半年。已然高二的他們還在堅持還在聯係嗎?
她就是那樣迷戀著陽光淡淡的笑。
他說
“這個需要拿全詩來看,詞的上片抒情。起句“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語似平淡,實包蘊無數情事,無限情思。紅箋是一種精美的小幅紅紙,可用來
題詩、寫信。詞裏的主人公便用這種紙,寫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說盡了平生相慕相愛之意。顯然,對方不是普通的友人,而是傾心相愛的知音。”
當他解釋完才覺得這話中有話,做了解釋的他忙嗬嗬笑說
“去做作業吧,聽話1像是對著自己妹妹一樣。她哦了一聲。然後甜甜的笑著說
“謝謝秦哥”笑的那麽可愛那麽甜。
秦瑞安也是微微一笑就繼續的寫著自己的作業了。他的心裏卻想到了“人麵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是啊!他一直說會一直陪著她的,可是結果是
因為她去了理科不在一起就扔掉了她給的信和禮物。扔掉了她的電話號,他看了看窗欞外的那棟教學樓,理一坐在三排二座的那個姑娘還好嗎?
就算人麵不知何處,可是人人都有自己的空間,她的心裏哪裏會一直住著你呢?就算你的離開她不一定會失落半分啊!綠波依舊東流。
他笑了笑,繼續著自己手中的筆。
“我找秦瑞安,麻煩同學你叫他一下”
是顏正生門外說,秦瑞安走出去,看著這個隻是數次擦肩而過的同學笑著說
“怎麽有功夫來看我了
遊小翔順時就板臉譏笑說
“兄台可真是好男人,這阿婉在醫院住著,你也不去看看”
秦瑞安麵不改色笑說
“我跟她隻是普通朋友,你們想多了。抽時間我會去的”
張一嵐站在那裏小聲說
“秦哥,你去看看嚴姐姐吧,她都住院好久了”
秦瑞安微微笑說
“我會去的,你們先回去吧,我這裏還有些事情忙。”
遊小翔嗬嗬說
“真有你的啊,當初是你死皮賴踹的纏著要去保護她,這會兒又是不聞不問,真有你的。我說你這是怎麽了?忘恩負義還是絕情。你一個大男人丟人嗎
?因為一些事就鬧矛盾到現在”
聽聲出來的還有劉菲菲跟顏正生他們。
“我們隔著教學樓呢,哪裏知道呢。你們別怪他了”金源說
“往前是知道她的一切,現在是生死不問。你可真是一個標準的男人、夠絕情”遊小翔豎著拇指說
“走吧,一嵐。這種人沒什麽好說的”
張一嵐走過來小聲說
“秦哥,晚上我陪嚴姐的時候,她跟我說見到你的時候給你說聲對不起,當初是她任性了”
秦瑞安站在那裏一聲不吭,遊小翔他們走了,金源他們留都沒留住。
“你去看看阿婉吧,瑞安”顏正生說
“是啊,盡管你是不滿意她沒陪著你,可是都過去半年了,再怎麽這氣也該消了。去吧”金源他說
秦瑞安勉強笑笑說
“我跟她沒什麽,我會去的,你們去的時候叫我一聲、我還有作業呢”說著他就回到座位去了。
固執是他的本性,眾人苦笑。看在眼裏的鄧寶君說
“你去看看嚴姐姐吧,事出有因,我們去肯定解決不了問題的”難得她這樣苦口婆心、
秦瑞安笑笑著摸摸她的頭說
“我會去的,別擔心。去做作業吧,不會的拿過來問”
她恩了一聲就離開了他的座位。
晚上,他拿出那個字條。是當初嚴婉在醫院遞給他的,看著她秀氣的字跡,突然想到當初在醫院那樣的孤單,想到了她的種種,他隻是覺得心塞。
聲音回繞在他的耳畔。
“嚴姐姐讓我對你說對不起,是她太任性”
他記得他附在她耳畔說
“我會陪著你的”
他記得她跟他一起去永樂鎮,一起去看雪,想起她跟自己開的玩笑。原來自己這半年不過是自己騙著自己而已,拿著無數的獎狀無數考試的第一,結果
卻是自己被自己麻痹了。還曾想就算自己的離開也不會對她有任何損傷,那些不過是自欺欺人。自欺欺人罷了。
長了一歲的自己,可是始終還是小孩子脾氣,他笑的樣的感傷。
他起了床,靜悄悄的關上門、打了的來到開始問好的中心醫院。145病房。
他站在門外,已然178的他透過玻璃看到安詳的她,旁邊是哪個顯得更加憔悴的嚴新。想來也是守了很久很久了。將要18歲的他,是那麽固執呢?
嚴新轉頭看到窗外有人,目光對視的時候,秦瑞安想走了,最後看到躺在病床的她,邁也邁不開。
嚴新出來看見是秦瑞安沒有嗬斥什麽。隻是歎息小聲說
“我知道婉兒跟你有些矛盾,可是婉兒是個需要人關心的孩子,長大了她母親離她又遠,好不容易開開心心的樣子,這會兒又病了。我也知道是我這個
父親的失職,還是得謝謝你們這些朋友了。”
秦瑞安苦笑說
“嚴叔言重了,您去休息吧,我來照顧阿婉”
嚴新像是特別疲倦的說
“無論婉兒跟你有什麽矛盾,你都要原諒她,她其實是個乖孩子”
秦瑞安說
“我都知道”
“晚上還要叫醫生來給她換些藥。你去吧”
秦瑞安恩了一聲,待嚴新走了他才小心的關上門,走了過去,看著躺在床上顯得消瘦的那個女孩,隻是半年沒怎麽見,她顯得好疲憊。
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突然覺得她好委屈,隻是自己一時固執,就讓她受了這樣的苦,她本來就累了,可是自己卻沒有體會。任性的過分。
淩亂的發撒滿了枕頭。他曾經說
“你的頭發真好看”
她說
“那你就跟我頭發在一起啊”
偶爾調皮的她也許是有較真的一麵的,因為自己選擇理科,離開了他,所以她沒日沒夜的學習。本就是嬌生慣養的她不習慣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從
那天開始,她變得沉默寡言、不對陌生人說話,隻是遇到熟人才會親切的攀談幾句,可是不多。不習慣學校飯菜的她,熬了夜身體日益虛弱。最後卻住
進了醫院。隻是因為她心裏是脆弱的啊,就算沒人保護,她也會保護自己啊,保護自己不再去接受別人。
他突然想到那個對自己笑的女孩,那個可愛,理性,漂亮的阿婉。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理了理她淩亂的發,給她蓋好被。臉色發白的她這時候卻是那樣惹人心疼。
他就這樣看著她,他怕她再生意外,眼睛都不敢眨,他想是自己任性啊,為什麽不要自己去安慰呢?是無所謂嗎?
睜的眼睛發紅,不知道是他心裏太傷心還是睜的太久。
半夜給她換藥的時候把她疼醒了、她見是他,眼睛是紅著的。
她隻是溫柔的微微笑說
“你來了?”
他微微笑說
“我來了”
像是久違了一生的回答。他再沒忍住眼裏哪滴遲遲不下的淚。像是完成了三生的夢,終是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