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都拿到各自的獎勵,現在隻剩下徐墨和堯十三。
星辰台上,有一劍落在中間的石台上。
劍身雖破碎,卻依然看得出它的不凡,好像這就是它的本身。
那是一把隱隱散發著星辰痕跡之氣之劍,劍身造型和眼前的劍靈差不多,布有了碎裂的星辰,正麵直視可以感到劍的本身所帶來的淩厲。
“好了,此劍便是造化之地外流傳的一劍,名為星痕劍。”
“兩位,請吧。”
所以,登上星辰台的者,得到的獎勵就是這一劍星痕劍,可登上的星辰台的有兩位,劍隻有一劍,那該由誰去取?
徐墨靜靜地看著那星辰劍,眼中的世界不再是眼前看到的畫麵,而是立身於滿天星辰之間,星辰之間一道道數以百計的痕跡出現纏繞在破碎的星痕劍上。如同她腦海裏,那些斷斷續續無論如何也拚接不起的記憶碎片,很久很久以前以前,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有一道身影,就拿著這一劍,立於千萬修行者之間,大殺特殺。
看不清到底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
她的腦袋又開始痛了起來,比之前在書中夢境的經曆的還要強烈,撕裂感幾乎讓她暈厥過去,任由她自身實力再強,肉身境界連同體內,不滅體也沒有任何用處。
一股逆血從嘴角處流了下來。
“滴答,滴答!”
兩滴暗金色的血液從徐墨的嘴角處,滴落在胸前的衣袍上。
“徐墨!”
葉璃一驚。
“沒事!”
被葉璃這麽一喊,徐墨頓時回過神來,眼中出現的景象,頓時恢複了清明,腦袋也不再那麽痛楚了。
轉頭麵向堯十三,道:“這一劍好像,原本就是我的……”
“我已經有屬於我的劍,其他的劍不會在適合我,在登上星辰台後,我已經獲得了我的新的力量。”堯十三說道,他自然聽得出徐墨話裏的意思是什麽,這劍不是她看上的劍,而是真的原本就是她的,如果不是,那這一劍,是命中注定會是屬於她。
一個月前他曾經和徐墨說過,徐墨缺少一劍趁手的戰器嗎,顯然就是眼前這一劍。
星痕劍!
徐墨簡單嗯了一聲,朝著星痕劍所在位置走去。
每邁出的一步,感覺到還是在攀登的最後星辰階梯一樣,每一步都是何等艱難。
像一個老得已經走不動路的老嫗,強撐著拐杖硬是要走,身體顫顫巍巍隨時要倒下一樣,花了很長時間才能邁出一步。
其他人的心情難以形容有所動容,明明沒有多少步的距離,為何看起來要走很遠的路程一樣?
似乎有一道天塹橫絕在他們之間,雲裏又霧裏。
其實他們不知,徐墨沒走下一步,靠近星痕劍一步距離,一些失去的記憶便回到腦海裏。
冷汗流出,臉色慘白如紙,難以承受回到她身上的記憶,仿佛這些記憶不能給想起來一般,本就不能。
徐墨緊緊咬著牙,身體幾欲倒下,她撐著住顫抖著艱難再次站起,再倒下,在站起,繼續朝前走去……
身體也開始像之前堯十三等最後的十階星辰階梯一樣,身體大麵積出現傷口,血管崩裂,傷口在大麵積擴大開來,全身被血液浸滿。
“徐墨!”
葉璃再次大喊,如果在這世上還有誰跟她最親的話,也隻有徐墨了。
當初把徐墨帶回來的時候,徐墨不僅僅是重傷,還流失了大量的血液,好在她的自身血液和徐墨相匹配,為她喂了大量的血,才把她從鬼門關帶了回來,至此徐墨和葉璃身上流著同一種血脈。
如此算來,她和徐墨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葉璃想要上前,堯十三上前一步攔住了她。
“你應該清楚這個時候不能上去!”
“可是……”
葉璃一臉著急著。
“別忘了,你是怎麽登上九千星辰階梯的!”堯十三淡淡說道,走著這段距離其實和攀登最後的星辰階梯沒有什麽距離,出現大麵積的傷口,他不久前也經曆過,隻要能夠抗得過去,最後身體的傷勢會在一瞬間恢複過來。
葉璃不在說什麽了,平靜了下來,繼續看著徐墨被某種神秘力量壓迫身體有些彎曲,艱難而緩慢站起前進,星痕劍的距離和她也差不了多少步了。
重重的腳步聲,在星辰台上響起,越是靠近星痕劍,那星痕之氣的壓迫也就越來越強。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徐墨單膝重重落地,地上出現了裂橫,而後又死死撐住,又捂住了自己腦袋,不斷有記憶湧進,衝擊著她的識海,看到的是一片黑暗,是星海之中深處的黑暗。
她悶哼一聲,強行依靠本能站起,急促地喘息數聲,終於從那無盡星海擺脫出來,再次站好,深深的呼吸數口,靜靜地恢複了平靜。
記憶的回來,讓徐墨想起來了一條河,不是大地上普通的,也不是造化之地外的那條長河,更不是星辰之上的銀河。
那條河起源於長夢,隨著流向流到了現實,帶著記憶碎片,流向很遠很遠的遠方,似乎沒有終點。
她似乎昏了過去,令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懼,甚至在昏去的過程中,能看到的某些記憶內容是,總有某種力量阻擋著她記憶,無論她怎麽冥思苦想如何攻破,某些東西星點都不存在。
她看到的是千百年前的一場大戰,所謂的千百年前時間,準確的時間在五千年前。
整個世間打起來來了,魔修和魔修打,道修和道修打,道修和魔修聯合一起跟另外一夥紮堆的一起修行者打,最後差點毀了整個修真時代,所有可以差不多渡劫飛升的大乘合道修行者盡數隕落,所有的死去的修行者所修行的天地靈氣連本帶利還給天地。
她不是其中一個,而站在她身前的是他!
“爸……”
徐墨喃喃吐出了一個字,她渾身一震,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吐出這個字,喊他作為父親。
冥王似乎也看到了她,眼睛一亮,徐墨眼中光影一換,眼中的畫麵,再次清晰起來。
回眸看了一眼堯十三他們,確認他們還在,又回眸回到星痕劍劍上。
星痕劍上繚繞星辰道道的痕跡,破碎的劍身不是破碎的劍身,而是它本身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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